係統挺了挺他不存在的胸,道:“因為我不光是頂尖程式設計師,也是頂尖黑客啊,從來隻有我不想黑,沒有我黑不了。”


    陶子蘇停手擦擦汗,挑眉問道:“真的?”


    係統泄氣般答道:“你這個人敏銳過頭了,好吧,確實有官方暗中支持。”


    陶子蘇卻刨根問底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麽篩選資料的?”


    係統這次迴答的語氣異常沉穩:“當初蕭清請了一個團的老專家進行討論,用了幾年才得出所需書目的詳細清單,沒有經曆過的話,根本想像不到為了人類文明的延續,有多少人付出了多少努力。”


    陶子蘇斂眸笑了笑,才道:“其實我對於你們曾經的經曆,真的充滿了好奇。”


    係統答道:“希望與絕望並存的一段經曆罷了。”


    陶子蘇道:“無限衰頹卻也無限榮耀,足以在曆史中添上一筆了,我會盡力讓現在的人記住你們的。”


    係統似乎有些意外,不好意思般感慨道:“那還真是個驚喜啊。”


    感慨之後,係統又調侃道 “那你也應該被記載,和迷憲記載在一起怎麽樣?說起來我很佩服你的一個地方,就是許多專家提出的問題,你一個人竟然就都想到了,單憑這點你就獨一無二,當初迷憲說你是冬眠的最佳人選,真的不是出於偏心,他是對的。”


    ☆、戰前準備


    陶子蘇習慣了與係統互相吐槽, 此時麵對係統難得的一次讚揚, 愣神了一瞬才答道:“謝謝。哦對了,我還想起來一件事,今天早晨鬧鍾沒有響,應該是你操控的吧。”


    係統尷尬地幹笑了三聲, 道:“你怎麽突然想起來這件事了。”


    陶子蘇看他的反應就得到了答案,瞭然道:“你不用尷尬啊,多謝關心。”


    係統:“……”更尷尬了好嗎!


    陶子蘇收斂思緒, 重新看向工具小隊正在製作的豎爐, 工具製造不可一蹴而就,此時隻進行到第一步用粘土夯築底部,為了讓眾人理解陶子蘇還特意放慢了步驟。


    等到底部製作完成後, 日暮已經西垂, 陶子蘇確定眾人記住了製作過程後, 便與眾人一同向駐地走去,邊走邊迴憶著之後的製造過程,然後蹙眉道:“還要再去拿些鐵礦石迴來, 上次出行雖然拿了一些,卻因為蛇山與蜥蜴而丟掉了。”


    陶子蘇調整著自己的規劃, 很快便走迴了駐地, 等他從思緒中迴神後, 係統突然好奇問道:“你每天想這麽多事情,連走路都走神,不覺得累嗎?”


    陶子蘇驚訝反問道:“不思考你不無聊嗎?”


    係統哽住, 半晌才道:“我的腦子金貴,所以不輕易動用,懂嗎?”


    陶子蘇忍笑說了幾聲懂,才答道:“以前我的腦子用一天少一天,所以就閑不下來,現在雖然病癒,但是情況所迫,何況我早就習慣了。”


    “怪不得瘦得像根杆。”


    陶子蘇怒道:“我這叫瘦得複古懂嗎?二十一世紀初期就流行我這樣的身材!”


    “可憐你活在世紀末,流行豐腴的身材,說起來迷憲是一直那麽瘦,還是黑暗十年壓力大累瘦了?”


    陶子蘇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道:“那傢夥小學的時候個子不高,又有幾分嬰兒肥,結果高年級的時候被認成一年級新生,氣得不行開始鍛鍊,結果身高沒長上去,體重到時降了不少。”


    係統嘖嘖稱嘆:“有個竹馬真可怕,滿滿的都是黑曆史啊,想不到兇猛如迷憲也有如此青蔥的歲月。”


    陶子蘇頓覺不滿:“你說誰兇猛?”


    係統嘆氣道:“你是不知道我認識迷憲時,他有多可怕。有段時間蕭清公司的董事會發作,拒絕再給組織提供資金,迷憲一個人舌戰群儒,說得一群老頭差點去跳樓,而這樣的事情在十年間不計其數,所以他是真的兇猛,不對,兇殘。”


    陶子蘇卻突然沉默下來,道:“把全人類唯一能被冬眠的機會給我,一定很困難吧。”


    “豈止是很困難,很多人質疑迷憲被一己私慾蒙蔽雙眼,根本不顧全人類利益,畢竟你那時不能證明自己的能力,因此質疑這一決策的人很多。還有很多人加入組織原本是為求一線生機,現在卻得知隻能救你,組織因此瞬間分裂。”


    陶子蘇明知道後來一切都進展順利,卻還是忍不住握拳道:“憲憲他,怎麽處理的?”


    係統似乎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語氣帶笑地幸災樂禍道:“他對那些求生機的人說,如果想留下自己的基因與血脈就留下,不想就走沒人會挽留。然後對質疑他動機的人直接說,他創建組織就是為了救你,如果他們能找到替代他的人選,大可以把他踢出組織,他可以再建立新的組織。”


    “那些人哪裏能想到迷憲這麽直接這麽沒臉沒皮,當時都呆住了,迷憲惡聲惡氣地問到底能不能找到替代者,能他就滾蛋不能那些人就滾蛋,然後那群人就滾蛋了,哈哈。”


    陶子蘇聽著係統肆意的語氣,卻有些笑不出來,他眨眨眼睛嘆道:“以前的迷憲脾氣沒這麽差,雖然待人冷淡,內心卻是個溫和的人,那十年他承受太多,所以才會變得那麽……兇殘。”


    係統撇嘴道:“這些話你去和迷憲說,不過說起來,就是在那件事情之後我徹底死了心,然後開始好奇你究竟是怎樣的人。”


    陶子蘇收住傷感之情,卻也不再同係統說話,而是如係統所言地去找迷憲了。


    說出話卻沒有人接口的係統頓覺寂寞。


    迷憲在部落休息了一天,他自覺自己恢複的進度不錯,雖然不能做什麽運動,但是幫人拿拿東西幫把手卻綽綽有餘。


    迷憲原本同部落中人十分疏遠,在陶子蘇到來後才勉強熱絡了些許,會在看到別人需要幫忙時主動搭把手,隻是看陶子蘇以外的人時眼神依舊冷冷清清,沒有任何感情。


    被迷憲幫忙的人原本是打水歸來,抱著幾個陶罐不免手忙腳亂,看到伸過來的一隻手後頓時鬆了口氣,一陣感謝後給對方一個陶罐,抬眼卻猝不及防地與迷憲四目相接。


    那人被迷憲疏離的神情驚得一顫,瞬間覺得迷憲幫他拿東西這件事十分不現實,視線一轉又看到迷憲身上大大小小一片傷口,一陣罪惡感在心中升騰而起,急忙道:“放下!”


    因為焦急,那人一時沒控製住語氣,顯出幾分命令意味,迷憲抱著陶罐好奇地偏著頭看向那人,那人卻覺得迷憲的眼神十二萬分的可怕,連忙竄到兩米外,道:“求求您嘞您放下罐子坐下休息一會行嗎?”


    迷憲一陣無語,終於意識到自己眼下的情況不適合幫助他人,於是直接原地坐下,仰頭看著方才同他說話的人疾跑到儲水區放下手中陶罐,然後又幾步竄了迴來。


    重新跑迴來的人清清嗓子,才道:“勇者大人,您能把罐子給我了嗎?”邊說邊在心中哭唧唧地想,勇者大人的眼神為何如此冰冷如此讓人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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