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部善定的會麵中,我從沒有說過平身,請起之類的客套話,所以阿部善定也就趴在榻榻米上完成了宇喜多家和工藤家的外交工作。階級啊。在這個社會,表麵上社會地位最高的是公卿,然後是武士,僧人,剩下就是賤民。但是當武士拿起刀槍炫耀他們的力量的時候,公卿階級的權威就逐漸開始隕落。可是他們不知道,退步不能給他們帶來安寧,這個世界的規律就是這樣,你越是退讓,別人就越是得寸進尺。直到公卿們連一餐飯都要武士施舍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力量抵抗,隻能作為武士階級的一種裝飾。


    商人中的有識之士,已經向界町十人眾那樣團結起來,聚集武力保衛自己的財產不被亂兵所害,結交公卿大名,用高利貸控製中下級武士,甚至一些不富裕的大名,已經取得了一定得社會地位,但是仍然沒有達到可以和武士階級對抗的地步。


    阿部善定退下後,我轉過身子正對著留下的定子,‘定子,沒想到是我把。’


    定子撲入我的懷中,激動得淚流滿麵,‘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一番熱吻之後,定子激動的說,‘你怎麽成了這裏的城主了,平太殿下。不對,八上城的城主是工藤星一,你就是工藤殿下,對嗎?’


    我將手伸進定子的和服內不停地安慰定子,‘沒錯,這次去西國純粹是意外,沒想到路上遇到我們定子。你也不知道開始是要來丹波嗎?’


    ‘我進八上城之前剛知道的,甚至沒有機會通知你一聲。還好…。’


    我調笑說,‘還好我是八上城的城主,不然我就要派兵去捉拿定子小姐了。’


    ‘你還笑,我還以為這輩子要完蛋了呢。’定子在懷中錘了我兩拳,現在定子仍然心有餘悸,要是這次夫君不是我而是別人,發現定子已經**,恐怕後半生都要在冷宮中度過了,另一個可能性是被退迴宇喜多家,那父親大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和定子親熱一番,讓侍女帶定子去見過主婦阿市。


    ‘傳誌賀親次殿下,就說是平太殿下召見。’


    誌賀親次見到我第一眼就愣住了,按我現在的穿戴誌賀親次分析起碼是部將級別,欣喜的說道,‘平太,你出仕了。級別還不低嗎!!’


    ‘我早就出仕多年了。’我端坐好正色說,‘我就是,織田家一門眾,丹波國主,采女正工藤星一。這次去西國,是意外啦。’


    ‘原來如此。’誌賀親次俯首說道,‘浪人誌賀親次。見過采女正工藤殿下。’


    ‘怎麽樣,誌賀君,願不願意來幫我的忙,幫助我的主公織田殿下天下一統。到時候我們都能成為一城一國之主。’


    誌賀親次眼中飽含淚水,以前一切的苦難都變成了過去,‘我願意,哪怕賭上我誌賀親次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站起來,拍拍誌賀親次的肩膀,‘很好,工藤家正需要這樣的重臣義士來輔佐。先去侍大將島勝猛手下做一個足輕頭鍛煉一下吧,月俸十貫,扶持米五人份,采邑嗎…’我翻看了一下地圖,‘那就由良川的大江村好了。有八百石土地,等拿下若狹國之後,這裏就是誌賀親次君的采邑了。’工藤家剛剛出仕就得到采邑的誌賀親次也是獨一份了。


    誌賀親次謝恩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麽,‘主公等一下。’一溜小跑出了本丸,過不多時,誌賀親次迴來,手中拿著一個錢袋,‘這是主公八天來的薪金,我要迴來了。兩貫四百文。’


    ‘怎麽和阿部善定說的,沒說我是城主吧。’


    ‘當然沒有,我說平太殿下和我都被工藤家招募了,做了足輕頭。’


    我收起錢袋,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轉頭看了一下架子上裝飾用琳琅滿目的武器,抽出一支鐵炮交給誌賀親次,‘這支鐵炮是我賞賜給你的,工藤家鐵炮隊的比例最大,以後誌賀親次君也要多加練習。’


    主君親手賜予武器那是家臣無上的榮耀,誌賀親次激動地接過鐵炮,拜謝,‘謝主公,願為工藤家的興旺,赴湯蹈火。’


    誌賀親次在造冊登記之後趕去了前線福知山城,對於武士來說,沒有戰爭是最痛苦的事情,沒有戰爭就沒有功勳,主公的領地不能增加,家臣的知行就不會漲。雖然戰場上會死人,但機遇和風險總是並存的。機會總是留給那些,不斷苦苦追尋,並且還在追尋的人。


    拿著誌賀親次要迴來的工錢在本丸閑逛,兩貫多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換成平民大概一家人能花銷一個月,對我來說,去歌舞伎町街付幾次小費也就沒了。走到一間房外,裏麵傳來女人的嬉笑聲,在好奇心的指引下推門進去卻看見一之台,宮內子,紀香,小幡姐妹,和幾個侍女正在玩畫圖,(卡牌,類似於撲克,一共四十八張,四張一組,代表十二個月。)地上竹子的籌碼散落的滿地都是。


    幾個侍妾也來不及收拾,一起跪拜,問候道,‘夫君大人。’


    ‘恩。’應了一聲,我坐到中間,問道,‘多少錢一張,我也玩。’


    一之台小心的應道,‘十文錢一個籌碼。’


    ‘那好吧,這是兩貫四百文,給我換二百四十個籌碼。’


    剛開始連續來了幾把好牌,將眾女打得潰不成軍,紀香等人馬上改變戰略,兩個侍妾退出,在房間裏玩二女磨鏡遊戲,剩下的幾個趁我注意力不集中在下麵開始換牌,很快在牌局上占了上風,一個多小時之後,我就將最多時近三百個籌碼輸的幹幹淨淨。十賭九騙,果然不假。


    侍妾和侍女的月錢都是死的,除了年節還能拿一個紅包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額外收入了。工藤家的收入不菲,就是侍女和侍妾的月錢也是其他大名家的兩三倍,正常花銷是用不完的,不過這些侍女大部分都有一些窮親戚要接濟,我也經常變換一些手段送些小錢出去。


    雖然知道毛利家已經撤兵,但是對若狹的總攻還是沒有展開。反正現在已經八月了,等到了九月農忙季節,一色家和山名家的農民就會自動散去迴家收割稻米和小麥,到時候我可以用更小的代價就能拿下若狹,至於信長殿下的三月之約,十月底之前搞定小小的一色家我想還是沒問題的。


    重迴丹波,渡過一個月性福時光之後,織田信長的信使太田牛一到了八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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