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連床都下不了,又如何與他聯絡的”


    “這個簡單,我有隨身攜帶的引鴿香,隻消趁夜深人靜時將信鴿引來,自可引起他的注意。”


    “我說前幾天怎麽老聽著有鴿子叫,原來是你搞的鬼。”緩緩跺步,燕飛翎突然忍不住憋笑出聲“不過你看起來這麽單薄,真想不出居然還是堂堂一國之君。”


    “在皇家,單薄羸弱,有時候未必不是致勝的武器。”低語喃喃,一步步爬上權利頂端,這幅軀體究竟為自己獲取了多少利益,恐怕隻有沈嘉杭自己明白,“現在,你能相信我了吧?”


    “那你可有什麽計劃?”


    “按原計劃行事便可,邵波對陀罕早有異心,三日後更是會趁其分出兵力對付我們的時候挑起兵變,我們隻管將計就計,看他們狗咬狗便可。”


    “好,那我去安排一下。”


    三日後


    “邵波!邵波你給老子滾出來!”暴力踹門,狠狠兩錘砸在地上,陀罕一雙牛眼氣得溜圓。


    “哎呦,陀罕兄,怎麽了你這是我還正等著你凱旋的消息呢。”


    “凱旋個屁!他們早有準備,老子帶去的人又全軍覆沒了!”銅錘破風,直指邵波的麵門“說,是不是你裏通外敵,憋著害老子!”


    “嗬嗬,我與那燕飛翎素不相識,如何相通隻是人家技高一籌,而你太過愚蠢了而已。”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麽對老子說話!”


    “他們給我的膽子。”聞言嗤笑,隻見邵波突然輕拍手掌,頃刻間,披堅持銳的兵士從四麵八方一湧而上,將陀罕重重包圍。


    “你這是何意!”


    “別看了,軍營裏的人已經被我全部清洗了。嗬嗬,我此來漠北,本欲說服你提前借兵給主上,誰料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拖再拖,如此,那便休怪我們無義!”傲慢冷笑,看著人群中央毫無反抗之力的陀罕,邵波積壓已久的怨氣終於一次性爆發“實話告訴你,主上讓我現在立刻返迴臨陽,哼,有你這個嫡脈親王在手,何愁你們齊雲皇帝不肯乖乖就範”


    “混蛋!”


    “你就罵吧,罵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嗬嗬,邵將軍此言差矣,有來無迴的,恐怕不止他一個吧?”


    話音未落,嘲諷聲慕然由門外傳來,不待邵波反應,明晃晃是火光頃刻間沖天而起,圍繞在營帳之外,“是你,燕飛翎!”


    “正是燕某,怎麽,邵將軍還想垂死掙紮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嗬嗬,好,好一個妙計啊~不過僅憑這些人就想困住我邵波,你還是打錯了算盤!”身形如電,剎那間封住陀罕的穴道扛於肩上,響亮的口哨聲慕然從邵波口中傳徹開來。


    “殺~殺~殺~”


    聽到口哨聲剎那,原本麵麵相覷,驚慌失措的士兵卻登時仿佛犯了魔怔一般,雙目渙散,表情呆滯,嘶吼著向帳外沖將而去,“不好!將軍,他們都不要命了!”本以為不過是一群強弩之末,誰料衝突一起,對方竟完全是悍不畏死,以命相搏,更有甚者,兩臂全部被砍掉竟還仍舊哀嚎著撕咬上馮彪的脖子,並在頭頸分離前狠狠扯下一塊肉來。


    “馮彪,你沒事吧!”


    “將軍,小心!場麵已經混作一團,邵波也趁亂不知所蹤,一個轉身,刀鋒擦著燕飛翎的臉頰堪堪而過,“我沒事!他們根本不是人,再這樣下去,兄弟們恐怕頂不住了!”將偷襲燕飛翎之人力斬於身下,馮彪忍痛道。


    “可惡,此時調兵增援也來不……”


    “啾!啾啾!”


    話音未落,一片灰黃相間的雲彩慕然由天邊飛速湧來,不消片刻,竟以至燕飛翎等人的上方,“麻雀,是麻雀!奇怪,這漠北怎麽可能有麻雀!”不待眾人驚疑,數千麻雀盡數俯衝而下,不啄別處,獨啄向發狂者的眼珠,“啊!啊啊啊!!!”血霧漫天,慘叫聲此起彼伏,然而詭異的是,被啄去雙眼的人搖晃片刻,竟一個個接二連三死屍倒地,再沒有半點氣息。


    麽約持續了半個時辰,所有發狂者總算被士兵與麻雀合力消滅殆盡,“啾!”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哨響,麻雀瞬間四散而去,獨留下渾身血跡的燕飛翎等人,茫然無所從。


    “多謝出手相救,不知閣下可否出麵一敘?”朝軍營處恭敬拱手,燕飛翎語調誠懇。


    “把這個交給你營中那個人!”隔空拋來一方錦帕包裹之物,銀發男子冷冷立於帳頂。


    “你是……”


    “告訴他,我還有要找之人,也希望他能盡快迴該迴之地!”不由分說便轉身消失於天幕之中,不知為何,看此人的背影,淡淡的熟悉感卻莫名繚繞在燕飛翎的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武德司


    “喂,我說,還待在兒看著呢??”


    “那還有假哥們都在這守了半個多月了,除了送飯的人,連蒼蠅都沒飛來過一隻。”


    “你說這事鬧得,本來大家都好好的,怎麽鄧大人一迴來,這……”


    “噓~小聲點~叫裏麵哪位聽見,不定又折騰出什麽麽蛾子。哎~說也邪乎,先是百草園被莫名其妙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百草先生重傷昏迷不醒,後又是楚大人與衛大人無故失蹤,現在鄧大人又毒發失智,咱武德是不是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啊”


    “誰說不是可憐鄧大……砰!”脆聲響起,二人齊齊倒地,沒想到自己不在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衛子風心中焦急更甚,緊叩房門,然敲了半天,房間內卻是始終不見半點迴應。


    “飛瑜!飛……”


    “別敲了,裏麵沒人。”咳嗽聲慕然從身後傳來,撇了眼憂心如焚的螯鷹,王仁瞻自顧自轉身而去,“要見他,跟我來。 ”


    “這裏是”


    “這是哪裏你不必知道,進去吧,他就在裏麵。”


    “飛瑜!飛瑜!他怎麽了!”迫不及待推門而入,卻見木床上,鄧飛瑜一動不動,雙眸緊闔,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並無大礙,不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急火攻心,加之憂思過重,致使心脈紊亂罷了。”


    “可惡!怎麽會這樣!”


    “他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樣,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不過顧念多年情意,帶你來見他最後一麵。”麵無表情的凝視著衛子風,王仁瞻語調冰涼不容置疑“子風,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從今往後,不論生死,你都與我武德司再無任何關係。”


    “大人……您都知道了……”


    “我雖老,還不糊塗。”


    “是我對不起武德司,可……我真的已經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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