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爺非常享受這些人對自己的哀求,這些人,乃至他們的家人,隨著隻需一張借據的簽訂,全由自己掌控了。


    “老田啊,我再寬限你一個月又能如何?你真能把銀子還上嗎?來,在這裏按個手印,把你老婆女兒抵押給我們,你還能剩三兩銀子,我看你今日手氣旺,去賭兩把,肯定能把老婆女兒贖迴去,說不準還能把你家的田地屋子也贖迴去。”


    “不,不,我不按!我不按!”


    老田用力攥著手,死活不按手印,強爺怒了,抓著老田的手道:“不按?那就還錢!還不了錢我就把你這隻手給剁了!”


    “剁吧!你剁吧!剁了俺正好戒賭了,嗚嗚嗚。”


    向來懦弱的老田,這次卻硬氣起來,把手給伸了出來。


    “嘿,以為爺不敢是吧?拿刀來。”


    強爺可不慣著對方,左手按住老田的胳膊,右手拿刀就要剁,正好威懾威懾其他借高利貸的人。


    “嘭!”


    “轟啦!”


    就在這時賭坊裏傳來桌子掀翻,人們喝罵尖叫的聲音。


    有人來鬧事!


    這種事強爺見多了,但無論是誰,隻要在發財賭坊鬧事後,下場都會很淒慘。


    “迴來再剁你!”


    賭坊的事要緊,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麽著急去死,剛來到賭坊大廳,小弟們就跑來道:“強爺,那幾位差爺說要查封賭坊。”


    查封賭坊?


    強爺掏掏耳朵,無論賭坊做的多麽過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查封兩字。


    強爺啐了一口道:“那個孫子敢說查封老子的賭坊,活膩歪了是吧?”


    莊三聞言大步走過來巴掌揚起來啪一巴掌,強爺被扇了個趔趄,耳朵傳來嗡嗡聲,大腦一片空白,要不是小弟扶著他,早趴地上了。


    腦袋晃了晃迴過神來的強爺,暴怒道:“區區一個破衙役,你敢打我?你死定了,動手,把他們給我往死裏打,府台那兒我去交待!”


    強爺下令了,賭坊裏的打手擼起袖子嘿嘿獰笑著朝莊三他們走來,還有人直接抽出了短棍。


    臥槽!


    這麽勇的嗎?


    無論就消滅瘟疫,賒糧還是收稅,莊三跟著白越幹過不少這種事,但像發財賭坊這麽勇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無所謂啦。


    “動手,往死裏打。”


    莊三說完先動手,他已是二流高手,還是在軍營那種地方,大小生死戰經曆過數次,跟著大鯊來的人實力最低三流,但哪怕三流也在三流中算高手,能和剛入二流的人打上好幾個迴合。


    “嘭嘭嘭!”


    “哎喲!”


    “啊!”


    賭坊養的打手,大半都是不入流的,真正會武術的隻有五六人,而二流隻有一人,此刻正被莊三按在地上摩擦。


    強爺看著被打成狗的打手們,雙股顫顫,什麽時候衙役們都這麽厲害了?


    扔下隻剩一口氣的二流打手,莊三嘿嘿笑著來到強爺麵前,強爺結結巴巴道:“你,你想幹什麽?我姐夫可是……”


    沒等強爺說完呢,莊三一巴掌扇來,沒等強爺倒下去呢莊三又一巴掌扇來。


    “啪!啪!啪!”


    幾巴掌下去,強爺的臉成了豬頭,一張嘴好幾顆牙順著血水掉出來。


    “來啊,把這封了,髒銀沒收!”


    “是!”


    跟著來的士卒們對這種事早輕車熟路,很快將‘髒銀’收繳,另外還有各種借據。


    強爺冷冷看著大鯊他們,一雙眼充滿了惡毒,他發誓,這筆仇一定要十倍百倍的還迴來!


    當看到莊三連借據都拿了時,強爺坐不住了,含糊道:“那是借據,你拿它們做什麽?還給我。”


    “給你?這可是你犯罪的證據,不過誰讓咱倆關係好呢,我就幫你銷毀掉吧。”


    莊三說著來到賭坊外,此刻賭坊外圍滿了人,誰都知道發財賭坊背後勢力極其龐大,沒想到在這新年第一天,竟然被查封了。


    莊三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借據道:“王小六,借銀十五兩,月息四分,嘖嘖,真黑啊,楊大順,借銀二十八兩,月息三分,也黑,張琨……田永,借銀十九兩,月息五分……”


    莊三念一份燒一份,周圍百姓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那可是借據啊,隻要借據燒了,發財賭坊就再也沒有證據去催債了。


    “瘋了!你瘋了!快住手啊!”


    莊三瘋沒瘋強爺不知道,但他真的瘋了,哭嚎著去阻止莊三,但迎接他的是一腳,莊三當海盜時,都沒這麽黑這麽狠這麽毒,這一腳踹的強爺倒飛五米遠,趴在地上蜷縮成一隻蝦似的。


    “嗚嗚嗚……”


    田永看到莊三把自己的借據燒掉了,不禁嚎啕大哭起來,等哭過後,田永拿起一把斧頭道:“我田永發誓,若再賭,就跟我這根手指一樣!”


    田永眼中露出狠色,對著自己的小拇指狠狠砍了下去,他啊的叫了一聲,捂著沒有小拇指的手掌,對著莊三咚咚咚磕了三個頭。


    和田永剛才像狗一樣的人,也拿起斧頭,對著自己的小拇指狠狠砍下,磕頭後才離開。


    還算有點男人樣兒。


    莊三繼續燒借據,等將所有借據都燒掉後,大手一揮將賭坊查封了。


    “好!”


    “封的好!”


    “哈哈,真是新年新氣象,咱們府台大人終於硬氣一迴了。”


    四周的百姓們,看到被封的賭坊,全都鼓掌叫好,莊三他們押著搜來的髒銀,在百姓們的叫好聲中離開。


    青梅樓內,鶯歌燕語,哪怕是白日,過年的這幾天這裏都賓客滿堂。


    一個華服公子看著依偎在懷裏的老相好,覺得膩歪了,一把推開她對老鴇道:“老鴇,有沒有什麽新貨色啊?”


    老鴇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女子,臉上滿是笑容道:“有!有!就是還沒調教好,性子野,怕咬了公子,掃公子的興致,所以才沒讓她出來。”


    華服公子一聽,眼睛亮起來。


    “性子野好啊,本公子最喜歡調教性子野的小娘子了,快快讓她出來,我幫你調教調教。”


    “好嘞公子,您稍等……”


    “轟隆!”


    大門被踹開的聲音響起,老鴇麵色一變連忙出去,隻見一群衙役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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