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斤蝦醬,除了前兩天人們沒見過,買的時候謹慎點,等嚐過之後一天就賣完了,定金都收了不少。


    白越給蝦醬的定價是鹽的四成,而下批蝦醬定金都是按照鹽六成價收的,當然了,多的那兩成利益,和白越沒關係了。


    “這三兩銀子是三百斤蝦醬的,還有這兩百斤鹽引和鹽,是大人賞你的。”


    “多謝劉大人。”


    白越喜滋滋的接過鹽引和銀子後,錢延鬆道:“下批蝦醬要快,先做一萬斤。”


    “行,我這就去買磷蝦,蝦不夠了可以買些小魚嗎?魚醬其實和蝦醬差不多。”


    “可,鹽馬上就到,有事去鹽場找我。”


    錢延鬆說完正事後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塊腰牌放到桌上。


    送錢延鬆離開後,田蘭這才敢過來,有些緊張道:“木頭,蝦醬賣了嗎?”


    “全賣了,錢先生又定了一萬斤。”


    “一萬斤!”


    田蘭瞪大眼睛,道:“那麽多賣的完嗎?”


    “這個月一萬斤可不夠。”


    “那,那全賣了咱們能賺多少錢啊?”


    “我打算兩文錢收一斤磷蝦,一萬斤蝦醬我們大概需要八千斤磷蝦,那就是十六兩銀子,再招兩人剁蝦泥,煮蝦泥,算上木柴和人工大概四五兩銀子,一斤蝦醬出貨價是10文,一萬斤就是一百兩,大概賺八十兩左右吧。”


    “啥?八十兩!”


    田蘭被嚇住了,按照一個月出一萬斤蝦醬來算,那一年豈不是賺將近千兩銀子了?


    “木頭,這,這能成嗎?要不別做了。”


    田蘭嚇住了,十兩銀子就足以讓她一宿睡不安穩,讓歹人起歹意。


    一年千兩銀子田蘭首先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她害怕了。


    “娘,我心裏有數,再說人家馬上把鹽拉過來,咱說不做可不行的。”


    田蘭不再勸阻了,自家生產蝦醬每年都有千兩銀子的收益,那賣蝦醬的人收益肯定更多。


    就像兒子說的,這蝦醬做得做,不做也得做。


    看著麵色平靜,臉上沒有害怕或歡喜表情的兒子,田蘭心裏不禁十分複雜。


    一年千兩銀子的營生,換成任何一人都難以平靜吧,但偏偏年紀不大的兒子,卻能冷靜對待。


    白越沒注意田蘭的心理變化,劉德那邊下了訂單,那就得抓緊時間辦事了。


    先托人購買一些大缸,還有碾子案板等,這些製作蝦泥用得著,接著購買木柴,讓人搭建灶台等等。


    等忙的差不多了,白越來到海邊,剛來他就看到了成豬頭的趙彪。


    趙彪看白越的眼神滿是怨毒,他趙彪在破漁村裏,向來是橫著走的大爺,如今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扇成了豬頭,可謂丟人至極。


    人活一張臉,特別是對於趙彪這種出來混的人,更看重臉麵。


    他想找人報複白越,但小海村張家是大姓,他私下約幾個人敢進村打張家的人,張家能把他們打出屎來。


    而上報給頭讓青魚幫出動鎮壓張家,那更是扯淡,他趙彪是青魚幫的,但青魚幫不是他趙彪的。


    別看他在小海村人五人六的,但在青魚幫大佬麵前,他就是那個誰誰誰,連名字都不配提。


    隨著白越的到來,喧嘩的海灘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猜測白越來這裏的目的,是來找趙彪賠罪道歉的?


    白越無視趙彪,對著村民們道:“父老鄉親們,大家打到的小魚小蝦,我兩文錢一斤,先收一萬斤,若有打到的就拿到我家去,不過隻要當天打上來的。”


    漁民們瞪大眼睛,有人立刻道:“木頭,你說的是真的?我這裏就有七八斤,你真的收嗎?”


    “收啊,拿到我家去,貨到現結。”


    許多打到小魚小蝦準備迴家喂雞喂鴨的漁夫們,臉上立刻露出興奮的神色。


    趙彪臉色陰沉下來,冷冷道:“哼,誰若賣給他魚蝦,我這就不收他的魚了!”


    興奮的人們聽到趙彪的威脅,立刻冷靜下來,剛說要賣磷蝦的人,也不說話了。


    趙彪嘲諷的看著白越,嘴角露出冷笑。


    小樣兒,玩不死你。


    白越皺皺眉,道:“趙彪,我是和錢先生一起做事,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那個錢先生?


    趙彪迴想了一下濱海縣的商戶們,沒想起有姓錢的,再說當著這麽多人,若立刻認慫,他趙彪以後還怎麽混啊。


    “我管你錢先生還是後先生,總之一句話,誰賣給你魚蝦,我就不收他的魚了,我倒要看看誰敢不給我麵子!”


    【叮,觸發徹底扇服和委屈和解任務。】


    【徹底扇服:有些人記吃不記打,你得時長和他用拳頭講道理,讓他加深印象,才會安分守己,所以揚起巴掌,讓他徹底屈服在你的道理當中吧;任務獎勵:潮起波浪小九手(2\/9)。】


    【委屈和解:做生意嘛,生氣生財最重要,再說了不受委屈怎麽做生意,成年人的世界更多的是和解,而不是打打殺殺,與趙彪握手言和吧,哪怕是卑躬屈膝;任務獎勵:磐石不動體(1\/7)。】


    來了來了他來了,任務係統又來了。


    看著趙彪的豬頭,白越此時越看,越覺得眉清目秀。


    好人呐!


    對趙彪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白越轉身離開。


    他最後那個眼神是啥意思?


    趙彪被白越的眼神看的後背毛毛的,他不應該是用仇恨的眼神怒視自己嗎?


    沙灘上的看到白越離開,都遺憾的歎息一聲。


    木頭你慫慫不行嗎?


    給趙彪認個錯,我們再勸勸,最多被扇幾巴掌而已,我們是不會嘲笑你的。


    你倆和解了,我們大魚賣趙彪,他不要的小魚小蝦賣你,多好啊。


    白越腳程很快,在鹽場還沒下班前就趕到,沒有去找張海川,而是拿出木牌遞給門衛,衛兵就放他進去了。


    錢延鬆是劉德的頭號幕僚,劉德不在鹽場時,錢延鬆就代表劉德,甚至鹽場的日常管理,錢延鬆才是主力,劉德隻是把控大的方向而已。


    白越拿出錢延鬆的腰牌,門衛根本不攔,剛進入鹽場,正好和徐六碰麵。


    今天趙海川休沐,誰放他進來的?


    而且馬上就天黑了,這個時候放他進來,簡直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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