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三:“對對對,現在就看,馬上輪到老娘了該咋辦咋辦,我好緊張。”


    妹子四(搭上了妹子三的肩):“你現在看還有用嗎?看了你也不會,你翻得出來嗎?還是別看了,看什麽看啊,等死吧。”


    妹子一:“哎喲,好難……”說完就縮在了走廊的一角,捂著臉。


    隻有我一個人看出了蘇秦那個小賤人的心思,別看他給妹子們在書本上指指點點的時候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則那微微笑的眼神裏我早就看出了奸詐的顏色。這個死胖妹,別看他平時粗壯漢子跟個挑大糞一樣的大叔或者大爺一樣心思大大咧咧,有的時候可奸詐著呢。


    我環手於胸,看著他的惡作劇成功地將一群妹子“嚇尿了褲子”,心裏卻在拍手叫好。


    可是他這樣“偷蒙拐騙”的行為也同時是衝著我來的,以為也能把我給威懾住,實則不然,我早就看出了他心裏的鬼點子,卻又不拆穿他。


    蘇秦對我拋了個媚眼,繼而又對妹子們說:“所以啊,還是別看了,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橫著死,躺著舒服,睡一覺吧,我先走咯!”


    我看著角落裏麵縮著的妹子一——王妍,冷冷地笑了笑。


    這個人,生來就是啞巴英語,到了大學裏麵也是啞巴法語,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過了口譯考試這個難關。


    不過,我覺得沒可能——誰叫她罵我的?


    雖然我嘴上說不在意,其實心裏還是很在意的,誰被這樣罵了心裏還叫爽的?這不是受虐傾向嗎?


    我這人的心思就是這麽陰暗,我不是聖人,所以我並不完美。別人要是罵我,我不會原諒,臉上擺出不在乎的樣子,實則暗地裏不知道把你詛咒了多少遍。所以我並不高尚,我卻也不為此自豪。


    可是妹子們一個個進去,還是沒輪到我,進去了五六個之後,也下課了,還是沒有輪到我。


    我已經心力枯竭,坐在地上靠著牆,目光微弱早已憔悴,嘴裏不住說:“張梁你個殺千刀的,活該被賣到窯子裏麵去被騎得歡快跨得風流。”


    王妍卻說:“唉,你成天這一句,煩不煩。”


    張梁:“就是,成天就那幾句,沒點新意。”


    “誰說我沒有了?”我白了一眼,“你說,你想讓我怎麽罵你?”


    王妍走開了,知道我是一個荼毒眾生沒完沒了的毒舌,她聽不得這些。


    “你能說些好話嗎?”


    我用手托著腮幫,思忖著,“嗯……好話嘛,自然是有的。張梁,你肯定能考上研究生的,以後會在中南找到一個大學霸,天天寵你,溺你,寵得你出蜜,愛得你出油,吻得你出屎——好吧,以上都是假的,當我放了個屁。”


    張梁:“……”


    我又說:“作為好朋友,我當然是要祝福你的。祝你一生平安,雖然在大學裏學會了許多,以後在社會上難免還會遇見很多不三不四的歪瓜裂棗噁心奇葩。就比如當你風姿妖嬈體格風騷地扭著黑屁股在街上走著,你會遇見一個突然故意踩了你的鞋帶,你低下頭繫鞋帶的時候雞雞就往你頭上蹭的死不要逼臉的噁心狗。再比如你會在公共澡堂子裏被人盯著你的又紅又黑的大屁股,你會遇見一個過來與你搭訕表麵上問長沙臭豆腐多少錢一塊這種無聊話題最後說一塊錢一塊貴得死人實則是要讓你給他搓澡跟你曖昧的虛偽死色gay。你也會有一些奇葩經曆,就比如當你吃完臭豆腐後想要上廁所,捂著肚子買了一包紙,排隊排了半個小時等到了一個坑,你蹲下的時候實則隻是放出了一個屁。再比如你忍無可忍的一個屁,你尋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想要放出來,之後你的褲/襠裏雷霆震怒波濤洶湧,褲/襠都被震破了之後卻發現是黃色的屁。再比如……”


    “夠了!”張梁咆哮了出來,指著我說:“我真的服你,真的很服你……”


    這時候歐陽打開了門,探出一個肥頭來,吆喝道:“咦?那位想提前考試的男生呢?”


    我正想著繼續罵張梁解解氣,突然跳了出來,舉著手道:“老師,老師!我在這裏!”


    歐陽就像看智障一樣白了一眼,說:“進來吧。”


    我咧嘴笑:“好嘞,來了!”


    我給張梁做了個鬼臉,他則豎了個大拇指。


    我跟著歐陽進了教室,首先把書包放下。歐陽站在講台上說:“把手機打開吧,開啟錄音,拿出一張白紙和筆,考試馬上開始,時間很緊,你快點。”


    我笑道:“好。”


    我打開了錄音,拿出紙和筆,心情開始平靜了下來。


    歐陽翻著那本《法語口譯二級綜合教程》,說:“好,考試現在開始。a partir des années mille neuf cent soixnante dix……”


    歐陽說了一大堆,大概有三五句,我就開始翻譯:“在19世紀70年代,中國的高考開始重複實施,在那個時候……”


    “19世紀?”歐陽有點怒了,“a partir des années 1970!”


    “哦哦!”我開始緊張了起來,犯了一個極其愚蠢的錯誤,“是上世紀70年代!”


    歐陽癟嘴,繼續念著。後麵的內容我大致是記不起來了,但我還是犯了個錯誤,歐陽也有提醒,比如我把“les élèves de septième année(七年級學生)”翻譯成了“五年級學生”,歐陽這麽一提醒,我連忙又改正了過來。其中有些句子我沒有翻譯出來,但是很少很少,大致的內容聽得懂,組織語言倒是有點困難,結結巴巴還是翻譯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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