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就已經差不多了,畢竟我考的是專碩,文學方麵知曉皮毛就好,不必深究。不像那些學碩的,搞研究的,專門研究這一塊的,他們的考研試題對於文學這一塊就考得比較深入。


    天色黑得很早,以至於第七節課下課的時候才五點多鍾,就看見了霞光萬道。


    我跟林韻傑幾個人在走廊上抽著煙,看著黛色穹頂,赭色霞光,我豎起那根隻抽了一口的煙,放在霞光裏,就好像屹立而起的塔一樣。我拿起手機,拍了下來,發了個朋友圈:


    【le coucher du soleil】


    現在是課間,很多人都在教室裏麵玩手機不出來的,於是看到朋友圈後,很多人點讚。


    嚴曉明還在下邊評論了:【什麽意思?】


    我冷冷地笑了笑。迴覆:【sunset。】


    其實嚴曉明之前有給我發很多消息,我一直都沒看,也沒有迴覆,而是像對待陳文建一樣直接將消息設置成為了不提醒。


    這次我在朋友圈迴複了她的評論,倒是讓他覺得我有點氣消了,於是他便開始得寸進尺起來。


    人都是敏感的,遇見什麽細節都要拿來推敲,嚴曉明便是如此,我迴複了他,他便以為這樣想是對的。


    實則,錯了,我並沒有原諒他。


    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原諒,也不是我小肚雞腸,就是那日他說過的話現在還在耳邊蕩悠,一直都在我耳邊迴旋不斷餘音裊裊。每迴想起,我就心裏來痛,也來恨。


    鑑於嚴曉明可能也知道我不會迴複他的微信消息,也不會看他的微信消息的緣故,於是他幹脆選擇了給我發簡訊:【阿哲,求你了,告訴我敏蕭在哪裏好嗎?】


    原來他給我發消息是為了這件事情,也來找我道歉也可能會提到這件事情。嚴曉明最大的錯誤就是時間,在錯誤的時間頭腦一熱,掉進了曾經掉入的坑,也是在錯誤的時間錯過了一個值得的人。


    可是我已經答應過曾敏蕭不能告訴嚴曉明他的消息,所以我還是守信為好。


    這時候上課鈴聲開始響了起來,為了防止嚴曉明見我不給他迴消息而給我打電話過來,所以我準備將手機關機。


    我坐在座位上,徐麗媛已經開始了講課,剛準備關機的時候,嚴曉明又發來一則簡訊:【阿哲,不管你迴不迴我消息,不管你願不願意告訴我,我隻想有可能的話,你幫我告訴他,我愛他。】


    ☆、2017/12/05-12/06


    吃完晚飯後來到圖書館, 我發現我根本進行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反正我就是進行不下去。


    周原跟我發來消息說今晚上他又來不了了, 公司又要去應酬,老闆叫他去喝酒。我想著今晚周肚皮肯定又是宿醉一號, 迴到家裏又得發神經。


    林雪可看著我的表情, 覺得我好像不大對勁, 於是跑過來問我:“咦?那個男人今晚上咋沒來了?”


    我笑道:“他又不是我什麽,來做什麽?”


    “那不是你表哥嗎?”林雪可翻著手裏的資料, 低頭看我。


    “他有事兒, 他是怕我考研辛苦, 有時候來看看我, 今晚我也不知道咋迴事,就沒來了。”


    說到這裏, 我忽然想起來具體的原因了。下午嚴曉明給我發的那則簡訊內容一直都讓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曾敏蕭還愛著嚴曉明, 嚴曉明好像也還愛著他,但是曾敏蕭不讓我告訴嚴曉明行蹤, 而嚴曉明卻要讓我告訴他。


    我這個中間人夾在中間自然很不好受。


    但是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好,現在我和嚴曉明中間還存在著隔閡,我也不好跟他說話。況且, 我也不想理會他。現在我是完完全全站在曾敏蕭那邊的, 站在曾敏蕭的角度,嚴曉明在我眼裏就是個渣男。


    現在他吃了虧,又跑迴來詢問曾敏蕭的下落, 這不是廣撒網,一個沒了就去追求另外一個嗎?


    “你政治背得怎麽樣了?”林雪可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現在背了兩套,背不下去了,太多了,別看隻有四套,但是總共有二十來頁,背下去真的是要命。”


    “我看你經常去樓道背,應該效果挺好的吧?我都背完了,但是又忘了,準備重複背。”


    背完了?


    我心裏驚了一驚。


    “我去樓道都是背單詞,政治倒是沒怎麽背,我默讀的。”


    林雪可笑了一笑,“默讀?你得背出聲音來啊,默讀是沒有效果的。我基本上每天一套,感覺也還好。你這種方法,半個月都背不完。”


    是我方法有問題嗎?


    也許吧。


    但是之前我背過的基本上也忘光了,每天要背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感覺我腦子裏裝不了那麽多東西。


    我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我打開一看,發現是王妍發來的消息。


    【我要買北外的內部資料了,你買的資料多少錢?】


    我不想迴複王妍的消息,於是將手機一扔,繼續看政治。林雪可的話讓我更有了動力起來,但其實還是壓力的多,畢竟人家記憶力那麽好,而我效率卻這麽差勁。


    我看著四周,這巍巍如皇宮的圖書館寬闊而安靜,就好像一個囚籠一般,把我囚禁在了裏麵,我想要出去,但是心靈鑄就的囚籠根本不允許我外出。


    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我感覺好痛苦,好迷失,好沒有方向。越是到這個時候心裏的承受能力就越差勁,就好像一塊薄薄的玻璃層一般,落地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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