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之,關野陽送你迴去可以嗎?”周離不知道流之的想法,溫聲問問,要是流之不願意,就自己和劉禹送她迴去。


    流之逃得心好累,一種莫名的情緒一直左右著自己,原來平靜的自己找不到了,低著頭點點頭應了一聲,此刻的她,怕一開口就是淚如泉湧。


    劉禹見到流之答應了,走過去拍拍關野陽滿是奶油的肩膀,牽著周離先迴去。


    他們的事情別人不好插手。


    關野陽看著劉禹他們走遠,見流之還是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隻能看見沾滿白色奶油的頭發。關野陽知道她還在無聲的哭,心裏一緊,上前把流之摟進懷裏。


    “之前你不是說‘咫尺也天涯,各不相幹’嗎?這是幹什麽?”流之帶著濃濃的哭音,要掙紮著離開關野陽的懷抱,眼淚更兇。


    “可是你還沒有給我答案。”關野陽一手緊緊摟著流之,一手給她順氣。


    “什……什麽……答案?”流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字不成句,她的腦海裏,心裏從一開始隻一直記得“咫尺天涯,各不相幹”八個字,一次次的眼淚也都是被這八個字給逼的。


    這時候路上還有很人時不時走動,關野陽看到人們那詫異的眼神掃過來,隻好擁著掙紮的流之先上車。


    關野陽看到坐到車裏麵的流之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固執又無聲,眼淚卻似珍珠般晶瑩剔透一顆顆往掉下來,連濃密的頭發都擋不住。關野陽心疼無言的把掙紮的流之摟過來,那灼熱的眼淚掉在手上,燙到心裏去。


    在關野陽心裏,流之一直是個恬淡平和的人,之前從來沒發過脾氣,也不曾為什麽事動過氣。可現在自己要她一個答案,她卻淚如雨下給不出,他不相信她對自己沒有感覺!她說不出就說不出吧,關野陽低下頭去探尋那雙掉淚的眼睛,流之的彎彎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掃著關野陽的唇,有點癢又舒服。


    “流之,我是關野陽,不要逃好嗎?我們好好的。”關野陽見流之掙紮,唇貼著流之的眼睛用隻兩人能夠聽到的溫潤的嗓音說。


    既想逃離那人溫暖如陽的懷抱和唇瓣,又更多的是貪戀,流之心裏很亂,腦袋很疼,抬起頭借著窗外的路燈看到一雙充滿寵溺又無奈的含情脈脈的眼睛 ,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摸摸那雙倒影著自己小小身影的眼睛,把手放下時碰到關野陽那沾滿奶油的襯衣,手指黏黏的,放到眼前一看,白白的,流之出聲打破這曖昧的沉默,把手放到關野陽的眼前,無力說道:“先送我迴去吧,全是奶油。”


    關野陽見流之流著眼淚說著,給她擦掉那淌下來的眼淚,才把她抱放到副駕駛座上,係好安全帶,驅車離開。


    ☆、第 24 章


    等到關野陽來敲門的時候,流之才迷糊轉醒,想起昨晚自己那眼淚掉得有多丟人和關野陽送自己迴來說的話做的事,羞紅著臉得把頭深埋進枕頭裏,如情竇初開的豆蔻年華,心生許許歡喜,嘴角還爬上連自己都不察覺的笑意。


    昨晚關野陽送流之到的時候,見流之眼角淚光雖還盈盈,多一份輕鬆釋懷,少幾許迷茫逃避,一雙眼睛終於流光溢彩恢複活力,看得關野陽忍不住又抱流之坐到自己膝蓋上親密索吻,吻那雙會說話的眼,吻那哭得通紅的鼻尖,吻那逃避的唇,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訴說自己一直不變的深情,訴說自己一直以來的纏綿眷戀,恨不得通過這個吻讓她徹徹底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的心和明白她自己的心。


    有些道理雖然淺顯,但自己不一定想得通透。


    流之想起了阿離之前和自己說的話,她說,決定人的一生是喜劇還是悲劇,關鍵在於你的心你的行為對於你身邊的人做何迴應。你冷漠,那個人即使很愛你,努力了也始終得不到你的迴應,心會累,心會冷,意會灰到心死,最後大家冷漠,這就是悲劇。你懵懂,愛你的那個人會等你情竇開,但前提是你要讓等你的那個人看到美好的希望,他的懷抱你不要拒絕,最後大家情意相溶,這就是喜劇。


    周離醍醐灌頂的一番話,讓流之想到讓自己一直痛苦不堪,絲毫沒有溫暖可言的家人,他們就是冷漠,無論自己怎樣努力也始終得不到一絲的迴應,自己心累了,心冷了,意灰了,隻好冷漠逃離了,這不是悲劇嗎?每每午夜夢迴時,自己還會常常做到關於他們各種冷漠又冷血的噩夢,夢裏夢外都淚濕枕畔,卻無從對他們言說,隻因他們從來都不會迴應自己。


    關野陽親密溫柔的吻讓流之目眩神迷,手心傳來那狂熱的心跳觸感,讓流之那顆懵懂逃避的心忍不住跟著起舞,一點點一點點的安心沉迷,這一刻隨心吧。


    關野陽終於等到懷中的流之那仍笨拙如初的迴應,身心瞬間愉悅舒暢。


    世上最甜蜜美好的事情,就是兩情相悅,我心中是你,你的心中也是我。他最怕得不到她的絲毫反應和逃避。


    這麽美好甜蜜的時刻,關野陽太久沒感受到了,他很捨不得放開懷中那讓自己的心悸動的人。


    兩個人身上都沾滿了奶油,甜膩膩的味道在狹小的車廂內泛濫。


    “流之,起床了沒有?”敲過門在等待開門的關野陽沒聽到裏麵的動靜,忍不住又敲了幾下。


    流之聽到陣陣敲門聲夾帶著關野陽溫潤的嗓音,不好意思再埋在床裏,應了一聲急忙忙爬起來到洗手間照了下鏡子,換衣服,用手指順幾下被睡得亂糟糟的頭發,才去開門。


    “你先坐著,我去洗漱。”讓關野陽進門後,流之低頭轉身急匆匆的想離開那迫人的溫柔眼眸。


    關野陽好笑的拉過那鴕鳥樣的流之,把她抱在懷裏:“還不好意思?”


    “我還沒洗漱,先放手好不好?”確實是不好意思,昨晚眼淚掉得昏天暗地的,眼睛現在還紅腫著,流之低著頭柔聲道。


    那麽久才換來她的溫柔細語,關野陽怎麽捨得放手?關野陽不放手,反而雙手更用力地環摟著流之,感受這一刻的真實。


    電話不合時宜的在響,流之拍拍關野陽的手示意他放手,自己要去接電話。


    “流之姐!流之姐!你迴來了沒有?”話筒的另一頭是熱情活潑的季成敏。


    “今天迴去。”


    “唉!好可惜,我和老卞商量著約你一起去燒烤呢!”電話那頭傳來季成敏那失望至極的語氣。


    “怎麽想在今天弄了?”


    “流之姐你不知道,我和老卞在s市遊玩時吃到一家好好吃的燒烤,一迴來想念那燒烤得緊,嘴巴癢的厲害,和老卞一聊天,心血就來cháo。”季成敏那吃貨一說到吃的,連聲音都流滿口水。“我和老卞說好約上你,我們三個人一起燒烤的,現在兩個人沒勁了。烤不起了。”季成敏聲音瞬間有氣無力起來。


    “那下次再約?”流之笑著問季成敏,今天無論如何也是趕不及的,和季成敏這樣活潑的人一起搞娛樂活動,流之是開心願意的。“烤不起你就先和老卞尋點美味解解讒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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