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得上是某種否定了。可俠客選擇性無視了這點,任由自己的憤怒放大。


    “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討教一下呢。”這次,俠客連前輩兩個字都不加了。


    可惜飛坦沒這個興趣——俠客畢竟不是戰鬥人員。


    “團員之間不能互相殘殺,你不會才加入沒太久就忘了吧。哼,如果是這樣那我也不介意成全你。”


    “不是還有一條規定嗎?”俠客提醒道,“當遇到爭執的時候,用蜘蛛硬幣來決定。而我們爭執的點就是要不要試試。”


    如同獵人協會一樣,實力太強的人總是不願受製於人,更不願受製於道理、對錯、優劣等,遇到爭執的時候,誰也不服誰。


    最後旅團內部索性採取了最公平的一種做法:猜硬幣的正反麵,誰猜對了,按誰說的做。而這硬幣則是旅團內部製作的有一麵上麵刻著旅團標誌——十二隻腳的蜘蛛圖案的硬幣。


    俠客自然是有隨身帶著,他在飛坦麵前亮了亮兩麵的圖案將硬幣拋向空中。


    “正麵。”俠客首先說出了這個賭注。


    “那就反麵。”飛坦無所謂地下了相反的賭注。


    未等硬幣落下,兩人就已下注。旅團的人多把這當作遊戲,並不在乎結果。更何況飛坦本就是一個喜歡戰鬥的人。


    俠客將硬幣按在了右手手背上。恰在剛要揭開的時候,兩人都聽到了一個聲音。


    “等等!”


    未定醒來了。兩人不知道她剛才到底聽到了多少,或者不管她聽到了多少都無所謂。


    “我能參加嗎?”


    俠客自然是笑著應允了。飛坦並無表示,算是默認。


    “我賭反麵,猜中了你們就不要‘討教’了。但是要由我來公布答案。”因為和飛坦觀點一致,未定直接看向了唯一的反對者俠客。


    “好。”俠客依舊答應。


    他看著未定堪堪起身的虛弱模樣,就主動用手按著硬幣將那右手遞到未定麵前。


    未定將手從俠客兩手的fèng隙中穿進去,替代俠客的手將硬幣完整地蓋住,然後將硬幣攥在手裏,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把硬幣翻了個麵,這才揭曉結果。


    “反麵。我贏了。”未定假裝剛才的舉動誰都看不出來一樣甜甜地笑了一下,勉強顯得不那麽虛弱。


    “喂,你這是作弊吧。”俠客接迴硬幣,哭笑不得。


    “哥哥你才是作弊吧。我翻麵的時候可是完全不知道下麵是什麽,可你一看到我翻麵就驚呆了,難道不是知道一定會是你想要的正麵。”未定一口咬定俠客作弊的樣子實在讓人無奈。


    俠客也不想聲明自己是看到她如此光明正大的搞小動作而驚呆了。


    可換個角度來看,未定怎麽會知道翻個麵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呢?


    明明作弊的隻有她才對,恐怕她是憑藉著那細微的手感判斷正反而手動決定了猜硬幣的結果吧。倒是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感知力。


    所以這個猜硬幣遊戲才必須要在硬幣落下之前下注。


    自己的妹妹跟自己學會了耍小聰明呢,都不想想自己到底是為了誰才這麽做的。


    俠客選擇了縱容,結束了這場鬧劇。


    而醫生也終於到了,他小心地將三人一路帶到了醫院,全權辦理了相關手續後就想迅速離開。


    然而飛坦再次攔住了他。


    這個人知道了三人的住址和模樣,還是處理掉比較好。


    “大哥,”男人十分害怕,似乎已經從生理上感覺到了飛坦的可怕,“我今天人也救了,忙也幫了就讓我走吧。”


    此時正被護士攙扶著的未定停下了腳步,靜靜地望著這邊,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最終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定定地看著擋在醫生身前的飛坦和身後的俠客。


    “讓他走吧。”等俠客終於開口,飛坦也應聲讓開後,未定才笑著移開視線。


    “就這麽放他走了?”飛坦質問俠客。


    “沒辦法啊,他可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把他交到你手裏呢。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所以——”


    飛坦話音沒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急剎車和猛烈的撞擊聲。


    “你選擇讓他自己去死嗎?”


    不遠處的事故讓飛坦十分滿意:很好,這很旅團。


    俠客依然是擺著那張笑盈盈的娃娃臉,隻是那上麵已經毫無暖意。恐怕在初次觸碰那個醫生的脖子的時候,俠客就已經可以控製醫生了。那時候他看到醫生脖子那兒隱隱約約有一根線。


    這才是俠客的真麵目,隻是那個醫生和未定都看不清,飛坦也不屑於告訴他們。


    幻影旅團裏沒有好人。就算團員的家人是好人也一樣。


    更何況,飛坦相信未定也並不是那般純粹。


    她的名字就帶著這種意味。


    她始終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飛坦絕不相信未定沒有聽到剛才的車禍響聲,可她卻連一次頭都沒有迴,哪怕那個醫生之前都還一直在救助她。


    即使在事後,她也從未問過一句。也許,她什麽都知道了。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告訴過她有蜘蛛的那麵正是她要的反麵。


    ☆、家人


    家人是這麽盲目的生物嗎?


    飛坦無法理解。


    即使飛坦那般明顯地告訴了俠客未定的異常之處,即使那些異常對旅團成員來說本該是那麽得顯而易見,俠客卻選擇性無視,甚至為未定找各種藉口。


    “硬幣什麽的,一般來說都是有花紋的一麵是反麵,所以她猜到的吧!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嗯?那個距離她聽不到車禍聲也很正常吧,普通人的聽力可沒我們這麽好哦。”


    飛坦並不好插手團員和家人之間的事,但為了旅團的安全,他盡職地一直逼問下去。逼問到最後,俠客做出了他忍無可忍的事。


    他“坦白”了:“好吧,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把我的職業還有能力都給她介紹了下,畢竟她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這簡直是在侮辱在場兩人的智商以及耍無賴了。


    於是,最終,住院人士成了兩人——未定和俠客。值得慶幸的是,因為團員不能互相殘殺的規定和俠客本身的身體素質,俠客的住院更多的像是休養生息,而不是養傷。


    飛坦看得出來,俠客是想就此照顧未定。


    俠客,在防備同為旅團成員的飛坦。


    這一點讓飛坦認為俠客的腦子已經被他的盲目燒壞了,完全不會思考了。


    當他第一次去醫院看未定時,俠客剛從自己的病房跑來,殷勤地為未定削著水果:紅紅的蘋果被他認真細緻地從頂部開始一圈一圈地往下剃,最後撕下一長條連貫的蘋果皮。


    這一技巧很簡單,但似乎很好地取悅了未定,未定一直保持著那樣安靜的,淡淡的微笑,全神貫注地看著俠客,眼裏完全沒有其他人。


    直到飛坦走到坐在床邊的俠客背後時,她的笑容才戛然而止,淡淡地給他打了個招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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