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坦的角度看來,女孩一頭柔順的黑發早已散亂,連頭上精美的裝飾品都全數不知道動到哪裏去了,臉旁的頭發更是被汗水打濕,緊貼在她的頭部,還有頸部,仿佛和那細嫩白淨的肌膚融為了一體。


    而再往下就是她完□□、露的鎖骨部分。


    原來她早已脫掉了上衣,裹進被子裏並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左肩——早上才被飛坦掐過的位置——左右翻騰。


    鎖骨的部分因為痛苦而不斷起伏著,其下的部分被被子擋得好好的卻因為手臂的擠壓顯出了一點溝。


    此刻的女孩依舊那麽美,隻是是一種柔弱而誘人的美。


    不用問,飛坦就知道女孩是因為自己上午那粗暴的舉動而休息不能。


    那一下用勁可不小,隻怕會讓女孩一段時間內都痛苦不堪吧。


    這就是普通人,這就是弱者——太過柔弱的弱者。


    可此刻飛坦看著這樣的弱者卻不想多加嘲諷。


    “出去!”女孩語畢才意識到自己口氣太過生硬,“你出去一下我穿衣服。”


    飛坦卻不管這麽多,直接就找出了以前這家人的睡衣甩到了女孩被子上,然後默默地轉身,不再多言什麽,而是默默思考把人捏傷了該怎麽做。


    他自己受這種輕傷了是從不需要治療的,作為能使用念力的念能力者,他的身體素質早已變遠超超人。


    這種情況像是脫臼。以前碰到這種情況,飛坦大不了就是自己手動將骨骼正過來,完全不需要讓醫生治療。


    但女孩卻是不適合這個療法的。


    她太嬌弱,嬌弱到飛坦根本沒想到那一下會讓未定一直痛到晚上。如果讓醫生來幫她把肩部正過來可能會更溫柔好受點。


    而這個點——夜間十二點,這附近,早就沒了醫生。


    說出這句話是需要糾結一番的。


    “俠客,找個醫生過來。”


    他唯有找俠客幫忙,畢竟這裏還是俠客比較熟而且意外地有著不錯的人脈資源。


    也許這才是未定信任俠客的真正原因吧。


    那個會正常地使用錢,會正常地與他人溝通(即使隻是為了套取情報)的俠客,才是更會讓像未定這樣普通人信任的人吧,哪怕不考慮俠客是他哥哥這點兒。


    可是這一次,俠客卻不甚友好。


    “飛坦前輩你應該不需要醫生吧。那麽——”


    “你把我妹妹怎麽了?”


    這是第一次,俠客在前輩一詞前麵加上了飛坦二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地雷~


    最近好像有望沖榜,希望大家能收藏的就收,多留評,我盡量保持日更,盡人事。考慮到曝光率問題以後可能會


    ☆、硬幣


    俠客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接到前輩主動給自己打的電話,腦袋轉得極快的他一下子想到了原因:飛坦隻可能是為了未定而要醫生。


    他們認識的人裏隻有未定是弱者,其他人都強得根本不需要醫生。


    而剩下的不認識的普通人……管他們的死活可不是旅團的作風。


    那句類似質問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俠客這麽說的時候什麽都沒考慮,但即使馬上考慮了所有的後果,他也不想收迴那句話。


    偶爾,他不會那麽隨性,有些例外他不能容忍。


    那便是某個像是突然出現的妹妹。


    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俠客總感覺自己這個妹妹著實畫風不對,和自己不是一類人。加上近日來都在執行任務,他也就進行了冷處理,盡量多出門,少待在家,好讓自己冷靜下接受自己有了個嬌弱的妹妹的事實。


    他並不習慣這種有家人的感覺。


    他的概念裏的家人應該如同戰友般同生共死,一起去做各種事情。可未定是不可能和他同生共死,也不可能和他一起去做他現階段做的事情:調查各種情報,伺機毀滅一個家族。


    但是他的常識又告訴他,家人當如未定那般不會對他要求什麽,但卻總是會在裏突然迴去的時候為他開開門,準備讓人食指大動的食物,在他離開的時候送別,然後,總是會那樣微笑著等著他迴家。


    她本該是完好無缺的,她本該是微笑地站在門口等他的。


    可現在的她卻隻是靜靜地靠在沙發裏,連一個招唿都沒有和他打。


    他看向了一切的罪魁禍首:飛坦。這個人不僅弄傷了他唯一的親人,還在離開後將大門反鎖導致未定沒辦法向外求助。


    但他更後怕自己的大意。


    那個人毫無疑問是自己的家人,可他卻一直都沒有給她留過自己的號碼,一直那麽放心地讓她和飛坦一起待在這棟房子裏。而門外的老人——這棟房子的宿主已經被他用念力徹底控製了,他卻沒有給老人設定一個命令:聽從未定的請求。所以即使未定能求救,老人不會反饋給他。


    他像是完全不適應家人這個存在一樣沒有做任何準備。


    他的情緒裏更多的是自責。但好在他還知道自己要幹什麽,在半夜強行帶走了一個醫生,然後趕迴了這個有家人的,也許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醫生戰戰兢兢地檢查著未定的傷勢,似乎還沒緩過來,不知道自己往日的好友怎麽會這般粗暴。


    用隨身的藥箱裏的物品簡單地處理下傷口,在俠客的要求下強行給女孩餵了些止痛類的藥品之後,醫生建議二人盡快送醫院,雖然不致命,但這傷絕不是表麵上的淤青或者脫臼,可能還有骨折。


    “那就是說他沒用了?”那個在醫生看來有點矮,看起來極為冷酷的名為飛坦的男人突然這樣說道。


    這個“他”醫生聽出來可能是指自己,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我可以給你們介紹醫生。我車開過來了,可以馬上帶她去市區的醫院。”


    “好吧,”醫生的好友名為俠客的金發青年笑著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脖子,“辛苦你了。”


    醫生自然樂得離開,走的時候還迴頭望了好幾眼,唯恐飛坦做出個什麽來。


    一時間,一室寂靜,隻剩下未定輕輕的唿吸聲。


    俠客和飛坦都習慣性地隱蔽著自己的氣息,這倒顯得室內的氣氛很凝重。


    “先把她送醫院吧。”飛坦像是自知理虧了一樣主動請纓。


    “這個先不急吧。”俠客心知未定已經暫時沒事了,笑著做出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先聊聊到底是什麽情況啊前輩。”


    然而兩人都沒有就坐。


    俠客此次迴來根本就沒打算和平解決。他已經對這位前輩恭恭敬敬太久了,偶爾他需要表明下自己的立場。盡管他的理智告訴他這不可以。然而一想到那是自己的家人,他就不打算忍讓。


    “前輩你不會把她當成你的玩具了吧?”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俠客就無比慶幸未定隻是傷到了肩膀了。


    “所以?”飛坦隻是冷笑一聲,完全無視俠客口氣中的威脅之意,“就算真這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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