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月前。


    天武大陸。


    剛剛被玄音種下血蠱,丟出空間的白月泠神魂劇痛的跌在地上。


    趴了好一會,待到被冰元素凍僵的手腳終於恢複力氣,白月泠從地上爬起來。


    想要怒罵玄音幾句,卻在吐出玄音這兩個字的時候大腦一陣空白。


    “……這家夥的血蠱好生厲害!竟然能影響認知……”


    壓下腦海中漲到發痛的渾噩感,白月泠隻能強迫著自己不再去想。隨後向著天宮的方向振翅飛去。


    麵對她的歸來,整個天宮的人神情凝重。最終選擇將她關進了天牢。


    “白月泠,你確定你不知道玄音的身份,以及她現在究竟在哪兒?”


    冰冷的玄鐵籠外,歸墟仙王神色陰沉的盯著白月泠。眼底的情緒顯然不信任她。


    麵對拷問,白月泠張了張嘴巴。想說出體內的血蠱,卻又因血蠱的禁製無法開口。


    “我……不知道。”


    張了張嘴巴,確定徒勞無果之後,白月泠垂下了眼眸不再多言。


    見此情景,歸墟仙王的神色更重了幾分。眼底對於白月泠乃至整個白月家族的忌憚幾乎不言而喻。


    那一仗下來,身為天尊者的帝後和剛剛冊封的帝姬都死了。就連白夜斐都斷了一條胳膊。


    加上天宮的玄凰獸蛋被異獸族奪走,偏偏白月泠毫發無損,這怎麽可能呢?


    怕不是這個家夥跟文陵玄音串通好了,打算來一個裏應外合?!


    歸墟仙王的眉頭再度一沉,但眼底的光芒幽幽。卻找不到白月泠任何值得懷疑的證據。


    明明白夜族的幻彩琉璃瞳洞察入微,卻依舊看不出白月泠有沒有撒謊的跡象。


    越是如此糾結,歸墟仙王對於白月泠的處置就越是不定。


    “放她出來吧。”


    糾結之時,一道平靜之極的聲音突然從身旁傳來。


    歸墟仙王眉頭一皺,迴眸看向那身著一襲白金色長衣,臉上帶著單片金絲眼鏡的白夜懷。眼底劃過一抹不悅。


    “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就讓她貿然出來,你怎麽想的?”


    而白夜懷雙手環抱,靠在天牢冰冷的牆上聲音平淡:“我怎麽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宮現在該如何運轉。”


    “天帝閉關衝刺九轉天尊、帝後死在日月台。琰雪帝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前帝儲瞎了眼,白夜斐的斷臂也治不好……”


    “整個天帝宮就隻有你我二人,還要將完好無損的孤月天使囚禁起來。


    歸墟,你打算讓白夜聖界抓我們迴去問責嗎?想死你自己去,別拉上我。”


    “你!”


    聽著白夜懷毫不留情的分析完,歸墟仙王的神色一沉。


    但看著白夜懷無動於衷的模樣,還是壓下了火氣。衝著白夜懷冷盤一笑。


    “文陵玄音那個禍害原本逃不出天武大陸,白夜懷,你為什麽不用你的能力去追查她?”


    歸墟仙王的怒火再次轉移到了自己身上,白夜懷偏頭看著他。


    單片眼鏡反射出一抹白光,說出的話卻使得白月泠的渾身僵硬。


    “因為,我還承著文陵玄音一份情。”


    此言一出,歸墟仙王體內的靈力驟然震蕩。


    龐大的仙王大圓滿的威壓,使得牢中的白月泠有些喘不過氣,歸墟仙王直起身來,目光沉沉的盯著白夜懷。


    而白夜懷神情冷漠,望著歸墟仙王的憤怒絲毫不懼。


    “你承玄音的情,隻是一個巧合。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救過你!用得著你他媽的在這報恩?!”


    話到最後,歸墟仙王的手上都開始青筋暴起。


    而白夜懷同樣身為仙王大圓滿,自然不懼。麵對歸墟仙王的威懾,依舊冷然。


    “我選擇的道路,跟你們自然不一樣。我隻求心中一個問心無愧,剩下的天帝都無權幹涉。”


    白夜懷態度堅決,而歸墟仙王聽到這話卻忍不住哈哈大笑。


    “問心無愧?哈哈哈……好一個問心無愧!白夜懷,你要真是問心無愧。當初你就該阻止天帝吞並文陵族啊!”


    摸了摸眼角笑出的淚水,歸墟仙王看著白夜懷神情嘲諷。


    “人殺了、血喝了,現在來後悔緬懷文陵族?白夜懷,當了婊子就別在這立牌坊。看著就讓人惡心!”


    此話一出,白夜懷的眼底終於浮現出冰冷之色。


    看著被自己激怒的白夜懷,歸墟仙王不再理會白夜懷的心情,隨後擦了擦手起身離開。


    “既然想放白月泠,那你就放了她吧。不過這件事我可不知道,也從來沒允許你私自將她放出來!”


    言外之意,一旦白夜懷將白月泠放出。那事後因白月泠產生的一切後果,都跟他歸墟仙王沒關係。


    而白夜懷感受著歸墟仙王的氣息一瞬間消失,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隨後向前來到天牢門前。


    與牢中的白月泠大眼瞪小眼片刻,白夜懷將牢門抬手打開。


    “出來吧。”


    “夜懷哥!我不出去了,我不想連累你。”白月泠攥緊雙手,隨後重重的搖了搖頭。


    聞言,白夜懷一直板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輕笑,道:“你怎麽選擇,我都被他記上一筆了。所以還是出來吧,不然我跟他這頓罵沒有意義。”


    白月泠聞言抿了抿嘴,最終還是起身跨出了牢門。


    望著神色素來平靜無波的白夜懷,白月泠皺了皺眉頭還是開口。


    “夜懷哥,剛剛歸墟仙王說的那件事,你跟玄音……”


    又想起玄音的事情,白月泠隻覺腦袋轟然炸響。險些被白夜懷看出來什麽。


    白夜懷沒有迴答她這個問題,可他說出的話,卻讓白月泠渾身驚出一層冷汗。


    “白月泠,你憑什麽認為天帝能夠改良天皇都無法編寫的詭靈神諭?”


    ?!!


    這道話恍若平地驚雷般炸響在了白月泠的耳畔。


    在迴來之前,玄音也曾信誓旦旦嗤之以鼻的同自己說過一樣的話。


    隻是……這不可能!


    白夜族那麽多人都修煉了詭靈師,可是一點副作用都沒有!


    從成為月天使的那天開始,白月泠便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沒有吸收過血靈。所以玄音那番話怎麽會是真的?他肯定不相信。


    但……這句話如果是白夜懷詢問,那白月泠可就真的有點慌了!


    麵對六神無主的白月泠,白夜懷輕歎了一聲。隨後看向遠方喃喃自語。


    “當婊子立牌坊,歸墟仙王這話的確不錯。”


    “白月泠,如果你對這件事真的抱有懷疑,那你就去查吧。耳聽為虛,眼見方可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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