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啊,小丫頭。我支持你屠殺詭靈師的想法。”


    隨著總門話鋒一轉,玄音神色震驚的看著總門,不由得有些疑惑:“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讓這個體係消失可是我們的夙願。現在的詭靈師,或者說現在的世界。早就不值得我們守護了。”


    總門唇角微勾,續而鬆開了擒住玄音的手。在她將信將疑的視線中,同她講述這個詭靈體係存在的因果。


    詭靈師,最開始的時候是為了與兇獸抗衡。在數十萬年前,人族是極其渺小的存在。


    兇獸借助體型的巨大力量的醇厚,以及不死不滅的能力攪動山河。赤地千裏,盡是人類的累累白骨。江海猩紅,盡是人族的鮮血灌注。


    險些滅族之時,依靠兇獸的辦法,人族便修煉出了這樣一個幾乎無敵的體係。


    透支明天的生命,化身人族兇獸。以殺止殺,以血還血。


    當時的詭靈師通過吸取兇獸的血脈還至兇獸。威力極其巨大,幾乎是伴隨著詭靈師的誕生,整個人族的戰鬥開始發生扭轉。


    隨著戰爭落幕,兇獸被人族的三皇封印。人類便開始重建文明,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詭靈師發生了異變。


    “這場異變,想必就是詭靈師開始吃人了吧?”


    玄音紅眸微沉,待聽完那場遙遠的戰爭之後。幾乎不用言說便推斷出來了這個體係的後來發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玄音說出後。總門有些詫異的看了玄音一眼,續而點頭承認。


    “不錯,戰爭中吸收了兇獸的血液,同時吸收了兇獸的力量與殘暴。隨著戰爭落幕,這種行為的代價由此而生。”


    “當時的我們,開始陷入狂暴攻擊身邊之人。從最開始的一個人異變,到最後幾乎所有人都開始瘋狂。唯獨吸收血液方可得到短暫的緩解。”


    說到此處,總門的雙手漸漸緊握。即便相隔萬年,他也依舊無法從那場混亂中走出來。


    看著這副模樣的總門,玄音心頭同樣有些沉重。


    難怪師父說詭靈師終究隻是一個體係而已,原來曾經的他們也同樣為生靈而戰鬥過啊。


    深吸了一口氣,總門散去了心頭的煩躁繼續開口:“創造詭靈體係的神者也由於我們這些人的拖累,淪為眾矢之矢。”


    “但我們怎麽可能讓他來承受無妄的罪名?於是懇請三皇在九界之外的空間節點,創造了一個絕世孤島。所有詭靈師暫時前往那裏,等待外界想辦法。”


    話到此處,總門終於迴過視線。看向玄音時,嘴角勾起了一抹慘淡的笑容。自嘲道。


    “其實我們都知道,所謂的想辦法,不過是讓我們自生自滅罷了。可我們心甘情願,隻要能讓那群兇獸墜入無邊地獄,那怕再來一萬次!我們也依舊會選擇詭靈師!”


    望著眼前之人眼底的堅定,玄音自然能想象到當時人族舉步維艱的年代裏,是如何衝出了這樣一條血路。眼底的目光也漸漸複雜了許多。


    明知死路一條,卻依舊甘願向前。這樣的時代,選擇詭靈師的人類哪怕算不上英雄,也是勇往直前的勇士。


    思及此處時,總門手中的靈力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芒,化作了六個殘卷。續而神色感激的開口道。


    “沒想到的是,創造詭靈體係的大人真的沒有放棄我們。詭靈神諭便由神者編寫,共有六卷,分別是天神道、修羅道、人間道、地獄道、畜牲道、餓鬼道。”


    “而你的修羅道,一刃破天地,殺戮鎮蒼生。是個很強的攻擊性功法了。”


    總門手中的靈力化作一個“修”字,道:“而且擁有神諭的人,可以避免被兇獸牽扯,你也可以不飲用血靈。這一點,你應該可以接受吧?”


    對上總門的視線,玄音沉默了片刻點點頭。總門這才輕哼一聲:“倒是幸運,那麽多詭靈師偏偏修羅道選擇了你。”


    沒有理會總門酸溜溜的口氣,玄音雙手環抱,抬眸望著他:“那照你這麽說,既然你們都前往了那個空間點,為什麽現在詭靈師在外界現身?”


    聽到這話,總門臉上淺笑的神色漸漸消散。先前若有若無的殺氣也再一次充斥整個空間。


    “因為現在的詭靈師裏麵,有一條蟲子。”


    說著,垂眸凝視著玄音似笑非笑:“還是一條跟你有關的大蟲子。”


    聽到此話,玄音的神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跟自己有關?還是跟姐姐有關?或者更進一步,是與自己的過去有關?


    但總門說完之後便止住了話題,隨手將玄音腰間的酒囊拿了過來了。在玄音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打開酒塞,一股濃鬱的酒氣隨即彌散。


    自己什麽時候打的酒?


    不等玄音迴神,總門嗅著周圍四溢的酒香甚是陶醉。


    “味道不錯,這股純粹的殺意凝結成的酒確實沁人心脾。”


    話落之後手指一彈,原本限製玄音動作的威壓隨即解開。卻依舊將玄音的行動控製在了一定的範圍之內。


    “喝了它。這是你自己的殺意,雖然是讓你來殺其他詭靈師的存在,但你總得給我一個擔保。”


    望著他遞過來的酒囊,玄音沉了沉眼眸,伸手接了過來。


    自己確實沒有喝下血靈,但不代表自己可以繼續得寸進尺。如他所說,玄音自己也需要一個可以作為證據,作為同他談判的籌碼。


    想罷,聞著這股濃鬱的酒氣,玄音咬了咬牙將其一飲而盡。


    “咳咳咳!”


    烈火焚喉的灼熱自心田蔓延,這酒極其生烈。剛入喉沒多久,玄音的肌膚便升起一抹詭異的潮紅。見得她的慘狀,總門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不用擔心,畢竟是你所凝結出的殺氣。以後喝酒這種事情,你會習慣的。”


    “我一定不負所托。”咳嗽了許久,玄音壓下了喉間的燒灼感。繼續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詭靈師中也是分門派的吧?放心,我會替你以及那些曾經為人族而戰的所有詭靈師們清場。”


    見眼前的女孩這樣說,總門唇角一勾。緊接著將手上的繃帶扯了下來。


    而那隻肌肉誇張的手臂上竟然是條條黑紅色的符紋,更令人駭然的是那些靈紋竟在他皮下緩緩流動。


    “好!既然如此,我來送你一個見麵禮。”


    嘶啞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隻見他那雙黑色的瞳眸已經變為血紅色,同自己的紅瞳一般無二。


    而更讓人震驚的是那雙眼中原本白色的部分已經完全化作黑色。


    一雙眼睛,如同惡鬼羅刹。


    不給玄音反應,伸手抓住了玄音的右手。錐心刺骨的劇痛頓時順著他按在掌心的拇指間湧入整條手臂,一同湧入的還有總門手臂上的道道靈紋。


    隨著玄音難以忍受的咬緊牙關,一道滿是戲謔的聲音幽幽響起。


    “歡迎成為詭靈執法者,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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