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就打開車門座到車上,‘你有什麽話,說吧。’


    ‘姐,今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好像是被什麽附體了一樣。’


    ‘你不用再說這個了。’


    他聽完眼淚掉了下來,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過了一會兒,他嘆了一口氣,擦了擦了淚水,對我說出了這一番話‘姐,我不知還有沒有資格這樣叫你。我想今天把我心裏對你的感受說出來,你看可以嗎?’


    ‘你有什麽話快說吧,我還要迴家照顧楚楚呢’


    ‘好。你知道你在我的心裏 是什麽嗎?’


    我沒有說話,隻聽他繼續往下說。他眼睛望著車頂的上方,那始了他發自心底的傾訴。”


    鞏那天對晨的這一段所傾訴的一切都深深的攻擊了晨最致命的弱點,不得不佩服鞏的處心積慮,他強有力的進攻,讓晨毫無還手之力,晨根本就沒有發覺,自已可能從那一天起,就已經開始處在下風了


    ‘你在我的心裏就是一個神,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我對你根本就不敢有什麽非份的想法,你就像是我的信印,我怎麽可能去敢冒犯我心中的神呢。其實,我對你一直都是崇拜。從小我就出生在很惡劣的環境,但我以前從沒有恨過我自已的命運,我認為這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當我懷著美好的憧景來到這個城市裏的時侯,才發現一切和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城市裏的人對待我這種人,冷漠,無情,我每天都生活在那種歧視的目光下,根本就沒有人把我當成一個人,看著老闆親熱的叫著自已的寵物,我真正體會到人還不如一隻狗是什麽感覺。


    我看不到任何改變的希望,有時都很後悔來到這裏,認為這裏根本就不是屬於我的世界。我不明白,為什麽上天會對我如此不公,我也開始懷疑自已的信念了,認為可能人一生都是命中注定的,我註定這一生就是隻能生活在別人不屑的目光之下。我開始埋怨上天,為什麽就不能垂青我一次,難道我真的如何去努力,都無法改變自已的命運嗎?


    就在我對生活已經近乎絕望的時侯,賀總和你出現了,我沒有想到,城裏還會有你們這樣的人。我不知道你不記不記得了,我剛來沒多久的時侯,一次幫你搬運一隻大瓷瓶,下樓時不小心摔倒了,瓷瓶也被打碎了。我座在地上真的嚇傻了,不敢想像身後的你是什麽樣的表情,我會遭到什麽樣的懲罰。但沒有想到你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頭,溫柔的說:‘怎麽這麽不小心呀,沒紮傷吧?’你的舉動讓我呆住了,我的眼淚差一點掉下來,自從來到這裏以後,還沒有一個城裏人能夠說出關心我的話。那一刻我明白了,上天終於垂青我了,那個神出現了。我從那時起,就把你當成了我生命中的神,在我看來,你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為你做的一切,都是神對我的關照,我不奢求什麽,隻要能永遠的為你們效勞我就死而無憾了。我知道賀總工作忙,有時交給我的一些事情,我沒有當成是工作,因為我覺得保護好神就是我的職責……


    但是,我知道我今天錯了,我褻瀆了我的神,自然應該得到懲罰。姐姐,我最後再這樣叫你一次,我向你告別了,今天晚上我就離開這裏,迴到老家。用我的永世不得翻身來贖罪。姐,你多多保重吧。’


    鞏的這番話語讓晨那天是完全沒有能力抵擋的,她本來就對鞏有著很好的感覺,甚至那種感覺都已經演變成了一種依賴。麵對此刻鞏所謂的“心靈的告白”,她無力再去追究鞏今天的錯誤。鞏在說完後,打開車門就要離去,是晨攔住了他。我聽到這裏,明白自已太低估了鞏,可以看出,他的這番話語是經過自已精心準備的,是為自已準備的一件強有力的武器。而我,在根本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敗掉了這一迴合,之所以這樣說,原因很簡單,他的這番話語讓晨隻字未提這件事,我想鞏當時的內心應該是得意的,因為他贏下了這一迴合。


    2010-11-05 22:47:46


    十九


    晨阻攔下了鞏,她當時可能被鞏的“心願”打動了。鞏對白天的事情的準備看來是很充分的,已經提前的料到了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他雖然急功近利,但也不忘記保持冷靜的頭腦,早已將自已的退路準備好,實際是明退暗進,晨不光原諒了他,還被他感動了……我麵對著眼前的晨,不知應該如何去責備她,我竟然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就敗了。晨,我的妻子,你為什麽要將此事全部的隱瞞呢,你哪怕當時旁敲側擊的提醒我一些,我可能也不會到今天。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也同樣在這場較量中失敗了,我不知我這個丈夫在你的心理處在一個什麽位置……後來我明白了,她沒有說這件事情,並不是僅僅因為她憐憫鞏,而是…


    晨和我說,在那件事情過去以後,生活似乎又恢複了平靜。鞏還是做著自已應該做的工作。如果說那天的事情對晨毫無影響是不可能的,雖然鞏的演說讓晨原諒了他,但原諒隻限於不會將事情告訴給我,不會辭掉他的工作。晨對他的態度卻變得不冷不熱,隨時注意保持著距離。鞏卻好像沒有察覺到似的,根本不在意晨的態度,他不再去和晨聊起那些敏感的話題,隻是更加努力的工作著,不去落下一絲細節。其實,晨那時的態度也隻是表麵上而已,內心仍然保持著那種不清楚的依賴。


    我知道她們這種狀況不會長期的保持下去,晨認為“隻要一直維持這種狀態就可以了,那樣誰也不會受到傷害。”她的想法讓我覺得無奈。


    鞏似乎沒有預料到那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本來讓鞏有些厭惡的那個人卻幫助了他,而那個人卻害了自已。


    這件事情,本來晨是不想說的。我對她說:“事到如今你還怕傷害到我嗎?沒有必要,我應該有這一點了解真相的權力吧。”其實,我何償不知道,聽她講述這些是對我內心的一種摧殘。但我想從這裏麵找到原諒她的理由,或者是拋棄她的理由。事情來的很突然,晨沒有想到自已在那天拋棄了尊嚴,忘記了身份,一下撕開了多日對鞏冷漠的麵具!鞏長久以來的慢性投毒,終於在那一天徹底的發揮了效力,像是積累多年的火山,看則平靜,可一旦爆發,威力勢不可擋。


    在05年的年底,我經常往返於深圳和北京之間,那時的我正在將全部的精力投放到在深圳那份工程之中。這件事情,就是在那一段時間發生的,


    “你那時經常往深圳跑,鞏每天都要負責接送楚楚,那一段,我母親生病住院,鞏接送完楚楚還要去醫院幫忙,一個多星期每天都這樣。你中間迴來一次,匆匆的來醫院看了一會,就又走了。那天忙完,鞏送我迴去。在車上,他問我‘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那天的氣?’


    ‘我不是說過了嗎,過去了不要再提。’


    ‘嗯,其實你每天對我的態度我也可以理解,我也不怪你。’


    我沒有說話,我不想去理會這些話題,這也是我這些天一直堅持的。我雖然原諒了他,但並不是還對他沒有任何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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