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先生的主導人格是「惡」的那麵,他的選擇是同歸於盡,千鈞一發之際,善良人格出現了。


    善良人格最後對警察露出了一個解脫的微笑,隨後從天台一躍而下。


    電影的最後鏡頭,是一個空境,青山綠水,藍天白雲,成群的鳥飛過天際……景色由遠及近,最後漸漸淡出。


    這些景色,是少年與邪先生朝夕相處那段時間,告訴邪先生自己夢想時,所描述的景色——


    他說:「我想到處去走走,看看山,看看水,看看我生活的,這個美好的國家……」


    片尾曲響起時,包曉雲懷裏的紙巾,也去了大半。


    包曉雲通紅著眼睛,轉頭看著黎秦,由於哭多了,一雙眼眸水霧朦朧,鼻尖也紅紅的,他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黎大哥,你演的真好。」


    「你都看那麽多遍了,怎麽還掉眼淚?瞧瞧我的小包子變小哭包了。」黎秦往包曉雲嘴裏餵了一片薯片,又低頭湊近包曉雲,近距離觀察,「你的眼睛果然腫了,過會兒會很不舒服的。」


    「因為無論看幾遍都會被感動啊。」包曉雲吃完薯片,為自己劈裏啪啦掉眼淚的行為辯解,「我控製不住。」


    這一次掉眼淚並不是在走劇本,包曉雲是真的被感動到了。


    這部電影他確實看了兩三遍,可每一次,都還是會心疼少年,心疼邪先生那個善良的人格。


    盡管他是有目的地接近饕餮的,但他也承認饕餮的演技確實很棒,尤其在他補完饕餮所有的電影、電視劇以後,這個認知更深刻了。


    不過他不會成為饕餮的粉絲。


    他是堂堂的貔貅,才不會把兇獸當偶像呢!


    「看來我的小男朋友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淚點很低啊。」黎秦說著,用雙手□□包曉雲臉頰,接著又摸摸他的頭,然後起身走出放映室,再迴來時,拿了一塊濕毛巾。


    將毛巾輕輕按在包曉雲的眼睛上,黎秦說:「乖,拿著敷一會兒,不然眼睛該難受了。」


    包曉雲乖乖點頭,拿著毛巾按在眼睛上。


    用剩下的一隻眼睛看著黎秦,包曉雲問:「黎大哥找到演戲的感覺了嗎?」


    我其實沒有忘記啊……何況作為一隻活了幾萬年的兇獸,演戲有何難?


    這些黎秦現在還不能揭穿,否則遊戲就玩不下去了。


    於是就這個問題,黎秦很認真地想了半晌,然後迴答:「找到一些了,再看兩天,應該就能全部找迴來了。」


    頓了頓,他又說:「不過具體怎麽樣,要到真正拍戲的時候才能確定。」


    「真的嗎?」包曉雲十分驚喜,他放下毛巾,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黎秦笑著問:「這麽高興嗎?」


    「嗯,開心!」包曉雲重重點了幾下頭,臉上的笑容燦爛到不行,「黎大哥最適合演戲了。」


    饕餮能找迴演戲的感覺,那他的愧疚感就可以減少一些啦!而且,他又有新的電影可以看了。


    當然非常高興。


    黎秦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包曉雲頭頂,嘴角的笑容加深,「這麽看來,就是為了能讓你一直保持這份高興的心情,我也要努力找迴感覺了。」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腕上手錶的時間,還早,於是說:「再看一部?」


    —


    第二部 電影黎秦和包曉雲沒看成——淩奚來了。


    淩奚換了鞋走進客廳,看看坐在沙發上的黎秦,又看看跑去廚房為自己泡咖啡的包曉雲,走到另外一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劇本看了嗎?」


    「看了,還可以。」


    黎秦拿起放在旁邊的劇本,問:「這是一部雙男主的劇,另外一個角色,誰來演?」


    淩奚說:「林路。」


    記得黎秦失憶,淩奚又說:「你跟林路合作過兩次,一部電視劇,一部電影,不過最近的合作是七年前的事了,《共生》是你們合作的最後一部電影,之後他半退圈,一兩年才會接拍一部。」


    「是他啊。」黎秦假裝不記得林路,緩聲說,「我剛和小包子看完《共生》,林路的演技不錯。」


    這個「不錯」黎秦是真心的,他還記得當年跟林路對戲的感覺,林路能跟上他。


    「是很好,他跟你一樣,也是電影節的寵兒,斬獲無數個『最佳男主角』,個人電影總票房達到100億。」淩奚說,「他入行比你早幾年,是你的前輩,同時也是我們老闆的親弟弟。」


    黎秦合上劇本,「如果是跟他演對手戲的話,我挺感興趣的。這部電影,你幫我接了。」


    聽完,淩奚驚喜道:「確定嗎?你可以?」


    黎秦聳聳肩,「試試就知道了。」


    「那我這就迴複王導。」淩奚站了起來,拿著手機快步走到外麵小花園去打電話了。


    包曉雲端了兩杯咖啡過來,沒看到淩奚的人,便問:「淩哥呢?」


    「去迴電話了。」拍怕自己身邊的位置,黎秦示意包曉雲過去坐,告訴他,「我接了一部新戲。」


    包曉雲愣了會兒,高興道:「新戲!」


    勾著唇,黎秦在笑,「對,新戲,期待嗎?」


    「期待!」包曉雲神情滿是喜悅,並非演戲,是發自真心的。


    忽然想到什麽,包曉雲仰起頭,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黎秦,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一張娃娃臉露出擔心的表情,「不過黎大哥,你有把握嗎?你剛剛說,現在隻找到了一點點感覺,還要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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