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審判席上的周浩,薛偉感到一陣的心堵。


    自從跟隨周浩以來,自己過得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作為一名有一定文化基礎的學兵,周浩對自己的培養可以說是不遺餘力。


    和其它學兵一起跟隨參謀長鄧琦學習參謀技能,隨後被安排到各部隊進行鍛煉。


    到現在,自己已經是軍級參謀長,在參軍的時候,在加入學兵連的時候,薛偉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一個軍八萬人的參謀長。


    可惜的是自己沒有把握住。


    於是,薛偉就把他的罪行一五一十地主動交代了起來。


    “司令,我沒有能夠守住底線,在陳斌給我安排個人別墅和生活秘書都時候,我的內心也掙紮過的。


    但是我看到其他幹部也接受了陳斌的安排,也就半推半就接受安排給我的大別墅和生活秘書。


    我的意誌不夠堅定,有負司令的培養。


    在陳斌叛變的時候,我沒有及時阻止,反而因為害怕和陳斌同流合汙。


    損害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


    在看到朝鮮自由軍發展壯大的時候,我無動於衷,給國家利益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我有罪!


    我甚至帶著的部隊要主動襲擊平叛部隊。


    要不是89師炮兵團已經提前迴歸東北國防軍,就會給19軍先遣部隊造成極大損失了。


    在其後陳斌聯係米國準備潛逃日本啊時候,我不僅沒有阻止,反而在為其出謀劃策。


    好在,我的一切策劃都是徒勞。


    對於我的所作所為,我深表自責。


    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說罷,薛偉低頭等待命運的審判。


    接下來,就輪到了龐萬喜。


    “說一說你的情況吧,龐萬喜。”


    龐萬喜搖頭說道:“我辜負了黨對我的培養和期待。


    作為24軍的政委,24軍出現不對的苗頭我就應該及時處置。


    24軍出現奢靡享樂之風我不僅沒有及時製止,還加入了其中,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委。


    對於第24軍出現反叛一事,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到了最後,第24軍反叛的時候我不僅沒有及時製止,反而因為害怕自己被清算,進而加入到倒叛軍之中。


    自己在第24軍中不僅沒有看好第24軍,反而眼看24軍沉淪,自己卻無動於衷,有愧於黨的囑托和信任。”


    接下來,周浩就要宣布對陳斌三人的判罰。


    其實,早在昨天晚上,周浩就召集了相關人員討論對三人的處罰。


    對於陳斌的處罰,大家都沒有異議,直接判處死刑,陳斌的所作所為也配得上死刑立即執行。


    而對於薛偉和龐萬喜兩人的判處,則出現了不同意見。


    有人提出直接判處死刑,以儆效尤。


    再說他們兩人完全可以自救,卻一直沿著錯誤的道路滑向深淵。


    其實,對他們判處死刑也是可以的。


    有人卻認為,人的腦袋不是韭菜,割了還能長出來。


    薛偉和龐萬喜二人的所作所為應該被處罰,但是被判處死刑,卻有點過了。


    可以判幾年刑,再把他們放到烈士陵園打掃衛生,讓他們看一看,我們有無數的烈士倒在我們前進的路上。


    最後周浩拍板了,薛偉龐萬喜二人剝奪一切榮譽,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至於陳斌,拉到朝鮮大邱公開槍決。


    軍事法庭上,當周浩宣布三人的判罰之後,陳斌當場就提出了抗議。


    “周司令,我為革命立過功,我為抗戰流過血,至少可以功過相抵啊!”


    周浩正要反駁,張貴卻拍案而起。


    “陳斌,你為革命立過功,你為抗戰流過血,你24軍軍長的位置是怎麽來的?


    那就是你積功所得,然而你在24軍軍長的位置上幹了什麽?還需要我們再說一遍嗎?”


    “張司令,我”


    陳斌沒有再說了。


    看得出,他是死定了。


    突然間,陳斌的精氣神全都沒了。


    第二天,陳斌被空運到朝鮮大邱,在大邱城外,當著上萬朝鮮人的麵,一梭子子彈結束陳斌短暫而又輝煌的一生。


    當陳斌被擊斃的時候,圍觀的朝鮮群眾高唿萬歲。


    可以看出來,東北國防軍在朝鮮人民的心中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槍決陳斌的時候,張貴親自監斬。看到朝鮮百姓的表現,張貴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有這麽一個插曲,陳斌的大兒子陳小滿通過他蛟龍特戰隊的隊長馬天一轉述了他要大義滅親的想法,被周浩直接給否定了。


    用周浩的話說,陳斌的確該死,但是也不能死在他兒子的手裏。


    就算死在他老子張貴的手裏都不能死在他兒子陳小滿的手裏。


    東北國防軍24軍軍長陳斌在大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梭子子彈打死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朝鮮的各個角落。


    那些還在山上堅持的朝鮮自由軍遊擊隊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紛紛下山投降。


    就算是遊擊隊最小的隊員,都經曆過日本人統治時期。


    相比日本人的統治,中國人的統治要溫和得多,而且中國派遣的很多幹部都是中國的朝鮮族人。


    這些幹部給朝鮮百姓宣揚的理論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


    朝鮮單獨立國,群敵環伺,百姓不會有什麽安全感。


    而且,就算朝鮮立國了,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又能有什麽實質性的好處呢?


    得到實惠的都是少數高官。


    而且,普通百姓還要承擔龐大的軍費,需要養活龐大的官僚係統,還要提供兵力。


    一旦開戰,朝鮮必定是弱勢一方,也是戰場所在地,最後受傷害的都是老百姓。


    老百姓都有自己的判斷。


    隨著山林裏的遊擊隊逐漸出來,東北國防軍對朝鮮的統治再度進入正軌。


    沈陽,東北國防軍總部,周浩的辦公室裏迎來了三個特殊的客人。


    原來,沈芳、李桂芳還有朱繡三人結伴來找周浩,她們需要更換工作單位。


    “司令,這次我們要麻煩你了。”


    李桂芳不好意思地說道。


    “李桂芳,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浩哥。”


    周浩笑著說道。


    “你們丈夫的事情和你們沒有什麽關係,你們不要有什麽心裏負擔。”


    “我們倒是無所謂。”


    張桂芳搖了搖頭,很是無奈地說道:“但是這事對孩子們的影響太大了。


    孩子們現在都在軍官子弟學校上學,周圍的氛圍對孩子們的成長不利。”


    “好吧。”


    周浩也有些無奈,這種底層輿論是無法掌控的。


    尤其是小孩子,對於這些知底知根的玩伴,有時候一句無心之失,就會對他們孩子的內心造成莫大的傷害。


    “你們有什麽要求?


    對於這三個女人來說,她們也是此次事件的受傷者,而且她們還要養育她們那些未成年的孩子。


    能夠幫助她們,周浩會盡量幫助她們。


    沈芳首先說道:“我希望能夠去盡可能遠的地方,中亞的阿拉木圖、貝加爾湖軍區、印東地區、緬甸甚至婆羅洲都可以。”


    周浩想了想,說道:“海參崴怎麽樣?”


    “周司令,海參崴就算了,那裏就是第一方麵軍的防區,我們的熟人太多,我要去一個熟人很少的地方。”


    沈芳知道周浩這是在照顧她和她的孩子們,但是沈芳想要去一個對孩子們來說沒有熟人的地方。


    她不希望她的孩子在陳斌的陰霾下長大。


    “那去阿拉木圖吧,相對來說那裏的氣候要好一些。”


    周浩想了想說道:“而且中亞軍區基本沒有第一方麵軍出來的軍官,孩子們在那裏也能快樂的成長。”


    對於周浩的照顧,沈芳感激不盡。


    “李桂芳,你們兩個有什麽要求?”


    “浩哥,薛偉沒有被槍斃,我代表孩子們感謝你。”


    李桂芳說道:“我想在沈陽周邊換一個小一點的地方,讓孩子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就可以了。


    畢竟,薛偉還被關在沈陽,我也希望每年能夠帶著孩子們去看一看他。”


    “周司令,我的請求和桂芳姐一樣。”


    幾天後,沈陽郊外的一個新墳前麵,沈芳帶著幾個孩子來給陳斌道別。


    “陳斌,我們一家子都要離開東北了,我們要去阿拉木圖了,到了那裏,孩子們就不會受到你的影響了。”


    沈芳輕聲說道:“我或許會改嫁,但是孩子們的名字是不會改的,我這算是對得起你們老陳家了。


    至於你到了陰間地府怎麽鬼混,那就隨便吧。


    今後我們也不會迴來了。


    或許若幹年後,孩子們想要迴來祭奠你,估計都找不到地方了吧。”


    說罷,沈芳帶著她的幾個未成年的孩子就離開了這裏,未來他們的家會在阿拉木圖。


    至於他們的長子陳小滿,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已經是一名光榮特戰隊員,根本就不用她母親的照顧了。


    甚至新城監獄,這裏是關押重犯的地方,被判處十年的薛偉龐萬喜二人就被關押在這裏。


    “薛偉,有人探監!”


    獄警大聲喊道。


    這個薛偉犯了什麽事,監獄裏的獄警都門清。


    畢竟,東北國防軍成立至今,能夠被判刑的高級將領還真的不多。


    日常討論的時候,大家都會討論薛偉龐萬喜二人是怎麽混到軍參謀長和軍政委的位置上去的。


    跟著陳斌造反,這擺明了就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他們的戰略眼光和政治敏銳性也太差了。


    最後,大家一致的看法就是,東北國防軍的大致方向都是周浩司令掌握的,士兵的技戰術訓練都有專門的部門。


    甚至到了軍一級,指揮官都隻具備戰術素養,擁有戰略眼光的說實話,肯定不多。


    要不然,陳斌薛偉龐萬喜三人不會頭腦發昏要反叛。


    隻要他們擁有一點點的戰略素養,就不會做出如此雞蛋碰石頭的事情。


    甚至,這些獄警還經常當著二人的麵說,他們的戰略素養趕不上他們部隊裏的那些營長。


    這話懟得薛偉龐萬喜二人啞口無言。


    事後他們也分析過,在當時更多的是怕死造成他們跟著陳斌反叛的。


    “夫人,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會看望我?”


    看著李桂芳帶著幾個孩子來看望自己,薛偉很是感動。


    “我記得你應該沒有剝奪政治權利,那麽你還是可以看報紙的。”


    張桂芳臉色陰冷。


    “看一看別人是怎麽說你的,堂堂一軍的參謀長,居然一點腦子都不長。


    參謀長,那可是普通軍師一般的人物,那就頭腦靈活的人才能擔任。


    我都在想,你這個參謀長是不是走關係上任的。


    你在裏麵好好想想吧。


    我這次過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陳斌的老婆已經帶著她的孩子去阿拉木圖了,哪裏不會有人認識她的孩子,也不會有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在那裏她的孩子才能正常的成長。


    我要換的工作也下來了,我會到沈陽郊外的一個縣城去任職,我的孩子也會全部轉到那裏去上學。


    學校裏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父親是東北國防軍的叛徒。


    每年我會帶著孩子來看你一次。


    希望十年後,你出獄之後,孩子們還能認你這個父親。


    薛偉,作為一個父親,你是失敗的。


    你不能為你的孩子創造良好的生長學習環境。”


    張桂芳帶著她的孩子過來探望薛偉不久,龐萬喜的妻子朱繡也帶著他們的孩子過來探視他。


    完事以後,薛偉龐萬喜二人都萬分慚愧。


    他們可不僅僅不是一個合格父親,他們也不是一個合格丈夫。


    甚至,以前他們也深深地覺得他們不是一個合格的參謀長和政治。


    伊爾庫茲克,貝加爾湖軍區司令部會議室。


    朱三把軍區總司令部各級主官召集到了一起。


    晃了晃手裏的報紙,朱三大聲說道:“這份報紙各位應該都看了吧,這是我們的機關報,要求各級主官都需要閱讀的。


    這一期報紙的頭版頭條,相信大家都有印象吧。


    我覺得這篇報導寫的相當好。


    在坐的各位,都是需要擁有一定的戰略眼光的。


    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大家心裏都要有個譜。


    我可不希望我們軍區有人因為腦子不好使而被關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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