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抱成一團。


    言錦城拉著車,累得滿頭大汗。


    ”這位是?”方小星一見帥哥就不矜持,兩眼放光。她看看葉青璿,若有所悟:“明白,明白。”


    “明白什麽呀?他是我的老闆言錦城。”


    “哦。老闆呀?”方小星拖長了音調,“能跟你千裏迢迢來這兒的不會隻是老闆吧?”越描越黑。葉青璿岔開話題,“快看看車上的老伯吧!”方小星一看,用方言叫起來。然後才換漢語和葉青璿解釋:“阿措伯有心髒病的。”幾人合力把阿措伯送迴了家。他的家人千恩萬謝。


    “小星,恭喜你。”


    “謝謝你能來。”


    “婚禮在明天嗎?”


    “對呀。我嫁的人是同村的不然今天就要去了。我挺幸運的不用嫁到別村。”方小星很滿足。“你叫什麽,哦,言錦城是嗎?“方小星道。


    “什麽事?”


    “我們族有規矩。除了親朋好友,隨隨便便的人是不能參加婚禮的。小璿是我朋友,你算什麽呢?”方小星故意刁難。


    “我,我。你應該知道的。小璿害羞不好意思說。”“言錦城,你別胡說!”


    “我家到了。”是幾間普通的泥瓦房。


    一個中年婦女正在擇菜,另一角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劈柴。他們是小星的父母嗎?


    雖然房子很簡陋,可是它是一個完整的家。爸爸媽媽孩子。真好。


    ☆、婚前的習俗


    方小星很抱歉地告訴葉青璿和言錦城,今天的晚飯要晚一些。一會兒有活動。原來當地習俗規定,結婚的前夜,男方家要派兩位聰明勇敢的人當“線木”。


    天黑下來,果然在村口出現了兩個帶著不少禮品以及新娘婚服禮金的人。他們來到方小星的家裏,向方小星的父母陳明求婚的來意。方小星不便露麵,又十分想聽,就拉著葉青璿躲在簾子後麵偷聽。


    隨後,方小星也就是女方這邊,同樣派出一群姑娘。每個姑娘端著一盆滿滿的水,四處設置障礙,為難前來的兩個男人。姑娘們毫不留情地向他們潑水,還朝他們臉上抹鍋煙。兩人不能拒絕,隻得任人宰割。一直到把他們兩個弄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才肯罷休。所有人都被他們狼狽的模樣逗得開懷大笑。


    晚一些時候,方小星的姐妹們全都前來陪伴。方小星向她們介紹,葉青璿是她的朋友。她們就很熱情地拉著葉青璿,嘴裏說著什麽。方小星翻譯過來,她們想要葉青璿陪著新娘一起哭。“新娘不就是你?”葉青璿指著方小星。“對啊。新娘哭嫁是老規矩了。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哭。”方小星苦惱極了。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幸福死了,她怎麽可能哭得出來?方小星又向她的姐妹們介紹言錦城。她們看著言錦城的樣子簡直可以用虎視眈眈來形容了。她們看葉青璿的眼神也變了,竟是十分羨慕。“你和她們說什麽了?”葉青璿咬牙切齒地問,“別以為本姑娘聽不懂就能瞞天過海。”“沒什麽。”方小星心虛地笑。她見葉青璿的手伸出,連忙躲得遠遠的。言錦城笑著說:“我知道她說了什麽,一定是說我很帥。”說著,他對著一個姑娘點點頭。姑娘的臉頓時就紅了。“別調戲人家小姑娘。”“吃醋就是吃醋嘛”葉青璿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真的開始哭了。方小星好不容易憋出幾滴眼淚。看看別的姑娘也是很勉強。方媽媽打了方小星一下,訓斥了一句什麽,應該是讓她快快哭。方小星機靈地趁別人不注意,蘸了點水往眼上抹。葉青璿照著做了,可又不放心,低聲問:”這樣做會不會不吉利?”方小星搖搖頭,“沒事兒。”


    言錦城沖葉青璿招招手,葉青璿看過去。隻見言錦城做了幾個動作。葉青璿一看就知道他看見她們作弊的事了。她做了個殺頭的動作,威脅言錦城。言錦城做了個饒命的姿勢。明知他是假裝的,葉青璿很是得意。


    ☆、本色


    “今晚你們就睡在這裏,好嗎?我們家隻有這一間房了,還挺簡陋的。不許嫌棄”方小星道。


    “怎麽會?”葉青璿摟著方小星的肩。其實這間不足十平米比總統套間還要珍貴,因為它是唯一,是竭盡所能得來的。


    “你呢?大老闆?”方小星轉頭問言錦城。


    “什麽大老闆?眾生平等。再說小璿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言錦城道。


    “哇!好感人哪!”方小星感動道。“別信他!”油腔滑調!


    “這裏隻有一張床,你們誰打地鋪?”方小星的手指指向葉青璿,又指向言錦城,“還是委屈一下男士。行不行?”


    言錦城聳聳肩:“我沒意見。”葉青璿欣然接受:“那我就不客氣嘍!”讓你胡說八道。言錦城表示很受傷,好歹也該表揚一下吧。


    “好豐盛!”葉青璿看著幾碟小菜,贊道。又推了推言錦城,讓他誇幾句,別光顧著吃。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錯了,她輕輕用胳膊捅了他一下,他的臉上有閃過一絲痛苦。她不太確定。


    方媽媽說了幾句方言,方小星翻譯:“我媽說都是簡單的菜,希望客人喜歡。”


    雖然隻是幾個小菜,一定花了不少心思。葉青璿忽然想起小時候。每天她坐在書房看小人書,都會被廚房的飯菜香吸引。她踮著腳偷偷地看,父母一起合作,用心地烹調。母親發現她,總是佯裝生氣,趕她迴去。而父親則會偷偷地往她嘴裏塞上一塊酥酥的肉。後來呢?記不清了。似乎父親去世後,她再沒有去看母親做菜。她害怕見到那種形單影隻的孤寂。


    “吃菜。”她迴過神。言錦城給她夾了一大筷子的菜。她推辭,言錦城鍥而不捨。旁人看著都笑了。方小星翻譯她爸的話:“你們兩個感情真好。”


    “不是。”葉青璿的辯解被淹沒在眾人的說笑聲中。言錦城得意地看著她:“吃菜。”“你夾的是大蒜。”“殺菌。”


    和言錦城共處一室,雖然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葉青璿仍然覺得很尷尬。她拘謹地裹著被子。一定要等他睡著,她才睡!


    過了很久,她猜他應該睡了,不動聲色地翻身,看看地上。


    “你,你還沒睡啊?”葉青璿被嚇了一跳。


    “睡不著。你呢?”


    “我?我也睡不著。”


    言錦城突然問:“吃飯的時候,你的眼睛為什麽會紅?”


    這都被他發現了?“沒什麽。沙子進眼睛了。”葉青璿搪塞著。


    搪塞不過去。“不說沒關係。你的眼睛很好看,笑起來更好看,不要總是哭。”


    哪有總是?


    “睡吧。”


    “你是不是傷了哪兒?”葉青璿想起吃飯時的那件事。


    “什麽?沒有。”


    “真的?”言錦城的地鋪緊靠著葉青璿的床。葉青璿伸手在言錦城的胳膊上一按,言錦城立馬呲牙咧嘴。“還說沒有?你呲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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