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不要說了。你就是那種典型的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的人!”


    這話太低俗,觸碰了趙朗的底線,騰一股火氣竄出來,額角的青筋突突狂跳:“難道你自己不是嗎?”


    “我是。所以咱倆誰也別誰說清高!”白童說完就要開車門下車,倔強的像茅廁裏的石頭,脾氣又臭又硬,“之前的事一筆勾銷,我不恨你,你也別怪我。誰讓你自己沒看好你兒子的?我心裏還不平衡吶。從今往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你要去哪兒!”趙朗伸手一把抓住他手腕,用力將他拉迴到車上,“你是傻的嗎?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難道你要走迴去嗎??”


    “我就算爬迴去也不坐你的車!”


    “你服個軟萬事大吉,何必自找苦吃?”


    “對不起,我是□□,我就這脾氣!寧死不屈!!從不迂迴!!!”


    趙朗真是被爆發的白童氣到了,也是一時腦熱,衝動的亮出了“黑哨子”,想以此來威脅白童妥協。


    徹底攤牌!


    第2章 午夜直播


    002 午夜直播


    趙朗走後,病房裏的白童越想越氣,幹嘛他花錢安排給他腦袋開瓢的罪魁禍首啊?這不是純屬吃飽撐的沒事幹麽?!


    小一萬塊,那可是他倆三個月的打賞錢,越想越憤慨,白童眼珠兒一轉,忽然又有了主意,反正錢兒也花了,不如今晚就直播直播自己住院吧。


    都說醫院裏頭不幹淨,三五時的還傳出某某醫院午夜鬧鬼,白童開了直播要給萬千愛看他作的粉絲們直播夜探市二院太平間。


    光聽著就夠慎人的了,粉絲大黃瓜說了,若他能一個人在太平間門口睡一宿的話立馬送他一棟豪華別墅,換算成人民幣的話是一千塊——白童是個小透明,成績一直很穩定,始終處在半紅不紅的狀態。


    有人在屏幕下方隨聲附和,也有叫囂著在太平間門口睡一宿有什麽可看的,難不成大夥還真都抱著手機看orange坐在黑乎乎的太平間門口一宿啊?無不無聊啊???


    orange是白童開直播時候的馬甲,使他有那麽點小名氣的緣由還得歸功他這“霸氣側漏”的馬甲。


    orange,橘子。英文發音為——澳潤之。


    白童為了讓自己有點特性,他每次的開場白都是——大家好,我是“嗷——潤之,大橘子。”


    他分開發音,故意拉長音先發“嗷”的音兒,聽上去好像在呻/吟,哼唧完了頭一聲後才字正腔圓的把“潤之”說出來。


    一開始白童的直播還挺正常的,後來越發毀三觀,他跳舞很棒,可就是不好好跳,沒事兒就播一些譁眾取寵的東西,反正他是真愛粉也有黑粉也不少,一邊罵著一邊看著,再罵再看,再看再罵。


    在各路粉絲的叫罵聲中白童在市二院的直播開始了。


    午夜十二點整,醫院的長廊裏空無一人,夜視功能的監控器在幽暗的光線中發出讓人觸目驚心的紅。


    白童開直播時會化妝,濃妝艷抹完全變了一個人,胡亂塗胡亂抹,怎麽奇葩怎麽來,沒個人樣兒。


    他穿著一件奶白色的絲質睡袍,戴著一個假發套,大嘴唇子抹得那叫一個紅,跟吃了死孩子似的嚇人。


    為了遮擋他左側額角的傷疤戴了一朵屎黃屎黃的牡丹花,飄著就出了他的病房,進入安全通道直達醫院太平間那層。


    直播一開,畫麵裏沒有白童,粉絲們看見的就是醫院的病房,知道手機的主人已經出了病房,然後進了安全通道,連續下了幾層樓來到一個人沒有的太平間樓層,真的是除了攝像頭的紅點啥都看不到的黑,已經有不少女粉色嚷嚷著害怕陸陸續續的退出直播間了。


    跟著鏡頭來到了太平間門前,手機被固定在特定的位置,鏡頭始終衝著五米開外的太平間門口。


    一時間,畫麵裏除了“太平間”三個大字外什麽也看不到,白童掐算著時間故意吊大家的胃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分鍾了,眾人的耐性已經完全耗盡,就在這時,披頭散發一身白的白童突然跳了出來闖入鏡頭中。


    他故意拌鬼臉齜牙咧嘴,配上他這一臉的殭屍妝真真能嚇死個人。


    接著,他便開始翩翩起舞,沒有音樂,空蕩蕩的樓層裏隻有他一個人光著腳跳躍、旋轉,畫麵十分詭異。


    飛機大炮已經開始不間斷的在屏幕上走起來,相較於完全的情/色或者小清新,白童這種驚悚扭曲重口味的直播比較獨樹一幟。


    他的色/情是循序漸進的,讓人看著仿佛在品讀一部小說,從清水的劇情慢慢進入佳境,在眾人熱烈的期待中緩緩迎來蠱惑人心的高/cháo段落,或勾/引或誘/惑——他的腰很軟很軟。


    就在眾人本以為舞蹈進入尾聲的時候,白童突然伸手從鏡頭外拉來一個假人,一個渾身赤/裸/的模特,他抱著它在鏡頭中摩擦著舞動。


    令人頭皮發麻的畫麵,在白童自導自演的失聲尖叫中完美落幕。


    他太入境了,以至於演得有些過,完全忘了自己是個患者,所以白天才fèng上的傷口剛剛被他自己折騰的再度爆開……


    在手機屏幕黑屏的最後一瞬間,所有粉絲看到的是一顆血唿啦的腦袋在鏡頭中晃動,接著,黑屏。


    房間裏炸鍋了,到底怎麽了?那是真的血吧?頭發絲兒都粘一塊兒去了。


    大橘子有沒有危險?太太太太平間裏詐屍了!!!


    ……


    自作自受這四個字用在白童身上簡直無比貼切,明明一萬塊就已經搞定了的事兒他非得在多花一遍fèng針錢嗬嗬。


    本來他天亮就可以滾迴家的,夜裏讓他作的第二天不得不辦理了住院手續。


    上午睡了一覺,快中午的時候他的好“閨蜜”蘋果姐拎著一籃水果一邊直播一邊拿腳踢開了白童病房的門兒。


    “怎麽搞的?咋還住上院了吶?”直播、譁眾取寵是蘋果姐的全部,已經到了完全病態的地步,甚至小便的時候都在播,播他尿得有多遠。


    他沖白童說完趕緊將手機鏡頭對向自己一頓搔首弄姿,嗲嗲地與他的粉絲們互動:“我知道你們想看大橘子的廬山真麵目,可是他不願意吶哼……”


    他一邊說著一邊旋轉著晃進屋裏,天曉得他進來的這一路上到底有多搶眼。


    蘋果姐的馬甲是apple,他跟白童都是“水果樂園”家族的。


    因為apple的發音像“挨炮”,所以蘋果姐自稱自己是“挨炮姐”。


    蘋果長得醜,但化妝技術了得,在當今這個拚顏值的社會,蘋果的人緣可不怎麽好。


    好看的都愛跟好看的一起玩,隻有白童這個重度臉盲症患者真心與他交好,說來說去也是猿糞吶。


    因為白童記不住人臉隻能靠一些細節來記住人,一來二去的蘋果姐為了遷就臉盲症的白童從來都會脖子上掛著蘋果項鍊,手脖兒上戴蘋果手鍊,頭上、衣服上盡是一些蘋果裝飾品,特意為了白童獨家定製了一款基佬紫色的蘋果手機作為白童識別他身份的唯一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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