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藍若麵露詫異之色,雖說雲崢已經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了自己,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和蕭恆之有關係。程蓮兒?不就是程誌遠的姐姐嗎?


    謝成玉的臉色變得蒼白,多年的懷疑終於得以證實,他還想要再問什麽,卻發現女人的眸子再次一片混亂,她揪著自己的頭發喃喃自語,“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走。”協會曾與深吸一口氣,一掌劈在了女人的頸後。趙藍若走了幾步,又折了迴來,將滿眼淚水的小丫頭也帶走了。


    蕭恆之滿臉陰沉的站在台階上,院子裏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的守衛,屋子裏一片狼藉。


    “養著你們有什麽用,一群廢物,連個瘋女人也看不住。”蕭恆之終於暴發了,踹翻離自己最近的一名男子,道:“給我搜,找不到你們就提頭來見。”


    雲崢他們迴到宅子的時候,發現院子氣氛很是壓抑,院子裏除了趙藍若,就沒有其他人了。


    眉兒飛快的撲到趙藍若的身邊左看右看,確認他沒事才鬆了口氣。


    “其他人呢?”高寒眉頭一皺,這麽安靜實在是不習慣,這邊剛問完,程誌遠就紅著眼眶走了過來,謝成玉跟在他身後,小聲的說著什麽,程誌遠則點了點頭。


    到了近前,程誌遠和幾位打了招唿,又慢慢的飄遠了。


    “他怎麽了這是?”雲崢詫異。


    趙藍若將事情簡單的說了,高寒憤怒的拍著桌子,好像那是蕭恆之本人一樣,差點給拍碎了。


    碩兒也在一邊大叫著 ,真是看不出來,蕭恆之竟然是這樣的人。


    此時盟主府邸,書房內,蕭恆之將手中的方案慢慢的摺疊起來,起身將蠟燭吹吸,慢慢的離開了書房。


    天邊一輪圓月,月輝灑落人間,此時雲瓊擦拭著手裏的長劍,將一杯酒澆在雲的墓碑前,眸光堅定。


    ☆、第 69 章


    轉眼臨近中秋,街上漸漸熱鬧起來,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一片紅色。


    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怪物也被清理的七七八八了,眾人聚在一起聊天切磋,好不熱鬧。


    倒是雲崢等人幹巴巴的待在房間裏,隻有趁著天色昏暗的時候到沒人的地方溜達兩圈。


    這天,雲崢神秘兮兮的拉著趙蘭若避開眾人一個閃身不見了。


    高寒照例圍著碩兒轉圈圈,碩兒則滿世界的找她的鳳哥哥。


    推開一扇門,赫然看見房間內擺著兩個靈位,一個是雲之墓,另一個則是雲韓氏之墓。


    趙蘭若的目光看向雲崢嗎,雲崢笑了笑,拉著他進了房間。


    拉著趙藍若跪下來,便說道:“爹,娘,孩兒來看你們了。”說著磕了三個頭,趙藍若抿唇也跟著叩首,雲崢笑彎了眉眼,伸手勾住趙藍若的小指,道:“爹,娘,兒子帶媳婦來看你們了。”


    趙藍若斥道:“不要亂說。”


    雲崢笑嘻嘻的道:“好好,那我是你媳婦行了吧?反正我們拜了堂了,你可不能耍賴。”


    昏暗的房間裏,邱瑞一手撐著下頜看著房間中劇烈翻滾的男人,那男人蓬頭垢麵,張口發出啊啊的慘叫聲,身體不住的抽搐著。


    因為那些人的時失控,所以邱瑞又將方子改良了一遍。他本是毒王穀的叛逃弟子,幾年前得到蕭恆之的賞識,開始煉製丹藥。


    蕭恆之將一份藥譜的手稿交給他,他如獲至寶,研究了一段時間才發現手稿是有問題的,雖然人吃了藥之後迴功力大增,但是過不了幾日,肌肉便會開始萎縮。


    而紅兒在不小心之下,將香粉丟到了藥丸裏,加速了那些人的萎縮。他暗暗幾記下,慢慢的改良,如今終於小有建樹,隻是前幾日石艷萍全體失控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這一次他自己親手準備藥材,親力親為,將藥碗給人服下,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人也痛苦了三天。


    邱瑞的一隻手掌在桌子上敲擊著,就在他的耐心告罄,起身離開的時候,身後的人停止了慘叫,他轉過身看了一眼,那人因為多日不曾洗澡,身上散發著陣陣的惡臭。邱瑞皺眉喚道:“拖出去。”


    門外應聲進來幾個人,木然著一張臉動手去拉扯地上的人,卻見那人突然暴起,一掌穿過守衛的胸膛,邱瑞瞳孔一縮,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那個發狂的男人,男人張開沒有舌頭的嘴巴,眼神兇惡的朝著邱瑞撲了過來,眼神清明,滿含仇恨。


    邱瑞心中大喜,他拿起身上的一金色鈴鐺搖晃起來,那人血淋淋的手掌在距離他鼻尖一厘米的時候堪堪的停住了,痛苦的揪著自己的腦袋開始在地上翻滾起來,很快,他就木然著一張臉不動了。


    隨著邱瑞的指令慢慢的站起身來,在另一名守衛驚恐的視線中,將他的脖子扭斷了。


    邱瑞放聲狂笑起來,目光瘋狂,大喊道:“師傅,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崔秀秀終於趕到了,在距離城門十幾裏外被小黑和細高個攔住了,幾人接著夜色偷偷摸摸的進了城。


    崔秀秀皺眉:“你們怎麽混的這樣慘。”


    而雲崢則表示,“是我們。”


    崔秀秀翻翻白眼,走過來就要打他,雲崢也不躲,崔秀秀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感慨道:“活著就好,還有那個柯姑娘,到時候介紹給我認識,我和他切磋切磋。”


    兩個三四歲的小娃娃圍著趙藍若不住地轉圈圈,嘴裏喊:“叔叔抱。”


    崔秀秀將一縷發絲別到耳後,溫柔的笑道:“這兩個是我的孩子,龍鳳胎。”雲崢笑道:“恭喜。”


    程誌遠得到消息急匆匆的從房間內趕了過來,趙藍若懷裏抱著一個孩子,另一個則塞在雲崢的懷裏,道:“忙著敘舊,都忘了,崔姐姐,有事情要請你幫忙。”


    院子裏的眾人焦急的等待著,跟著程蓮兒的小丫頭這幾日已經和眉兒打成一片,她們將食物端到院子裏,催促著眾人趕緊吃飯。


    高寒贊了一句真能幹,朝著眉兒眨了眨眼鏡,示意一邊來迴轉圈的程誌遠還沒過來呢。


    眉兒笑著跑了過去,推著程誌遠。將他推到石桌前,道:“程大哥,吃飯。”


    程誌遠手裏拿著一雙筷子,點了點頭,可是視線又飄向了緊閉的房門。


    高寒嘆了口氣,也不催他。房間裏是他的姐姐自然是著急的。


    大門洞開的時候,程誌遠連手裏的筷子都來不及放下,踩著輕功就竄了進去。


    崔秀秀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道:“沒事,因為受了刺激較大,再加上藥物的原因所以才會瘋瘋傻傻這麽些年,已經沒事了,醒了就好。”


    眾人鬆了一口氣,程誌遠用力的攥著崔秀秀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此時的天色已經很亮了,雲瓊笑道:“崔姑娘,還請你在幫雲某一個忙。”


    崔秀秀笑笑,“哪裏的話,雲公子請說。”


    眾人好奇的跟著雲瓊來到另一間屋子,房間內四條很粗的鎖鏈鎖著一個人,那人披頭散發,聽到聲音抬起頭來,雙眼赤紅。


    碩兒驚唿一聲,縮到了趙蘭若的身後,叫道:“這...這就是我們前幾天碰到的,好嚇人啊。”


    “程老前輩?”高寒不可思議。雲瓊嘆了口氣,道:“誌遠上次追趕沒有追上,還是我前幾天偶然撞上的,好不容易才帶迴來的,麻煩崔姑娘看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有攻擊性啊。”歐陽誠皺眉,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妻子,雲瓊笑笑,道:“崔姑娘應該不缺蒙汗藥啊。”


    崔秀秀也笑了,道:“包在我身上。”


    很快中秋便到了,高寒等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蕭恆之也在靜靜地等待著。


    中秋,天上卻沒有月亮。四處灰濛濛的。但是並不影響人們過節的好心情,一盞又一盞的燈籠閃著喜慶的紅光,天邊孔明燈明明閃閃,護城河中的花燈也隨著風飄搖 。


    書房內蕭恆之的眸光閃動,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一般起身離開,來到院中。


    院中早已坐滿了人,見他過來,全都笑著打招唿。


    “蕭盟主來啦。”


    桌上的酒菜漸漸地擺滿了,眾人酒酣之際,突然聽一個聲音道:“如今雲氏餘孽還留存於世,實在是一大隱患那。”


    眾人的精神位置一震,接話道:“是啊是啊。”


    “真是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他竟然沒死,這次一定會迴來報仇的,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要我看,還是不要坐以待斃,我們應該主動出擊。”


    “諸位說的有理。”雲崢一身紅衣站在屋頂,黑發張揚,麵具之下,唇上帶著笑意,他饒有趣味的看著眾人,底下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其中一個喝的醉醺醺的,臉頰紅撲撲的,他打著酒嗝指著雲崢喝道:“雲家的餘孽,竟敢自投羅網,我今天就宰了你,為民除害。”


    他說的慷慨激昂,雲崢笑著拍了拍手,又一名青年躍上屋頂,站在雲崢的身後,雲崢看了趙藍若一眼,燦然一笑,又將視線轉到了沉默不語的蕭恆之的身上。


    “蕭盟主,別來無恙。”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姿態,冷冷的看著蕭恆之。


    蕭恆之慢慢的站了起來,笑道:“原來是阿錚啊。”底下嘈雜一片,“不是說是雲瓊嗎?怎麽竟然是小的那個?”


    蕭恆之笑道:“是我誤會了,原本以為你必死無疑,所以才會把你錯當成雲瓊,怎麽?還想迴來送死?”


    雲崢哼笑一聲,道:“那倒不是,雲某此次前來,是要送你一份賀禮。”蕭恆之放鬆的又坐迴了椅子上。


    一個壯碩的人影跳上屋頂,人群漸漸地騷動起來,蕭恆之唇邊的笑意也是一收,但是很快做了調整,他轉動右手小指上精緻的指套,謝成玉就站在他身旁,靜靜地打量著全場的動靜。


    那個男人一現身,人群就徹底的騷動起來,那人赫然就是本該離世的程剛。


    他頭發花白,身體硬朗,對著蕭恆之怒目而視。


    “這,這是怎麽迴事?程前輩不是死在雲的手裏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就是啊。”


    “蕭盟主,這是怎麽一迴事?”人群轉向蕭恆之。蕭恆之淡漠不語,好像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就那麽靜靜地看著樓頂的眾人。


    程誌遠從男人的身後走出來,道:“諸位,請聽我一言,這蕭恆之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爹便是他設計殺害的,就連雲盟主也是他陷害致死的。”


    ☆、第 70 章


    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頭的霧水。


    一個和尚站起來說道,“蕭盟主,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蕭恆之冷哼一聲,舒服的靠坐在椅子上,道,“跟雲氏餘孽在一起的人說的話你能信?若是屬實,還請嶽父親自出來說話?怎麽,嶽父大人,你為何不開口,不會是冒允的吧?”


    “你,”程致遠大怒,被程剛拉住了,他緩步二前,張口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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