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藍若跟在一邊,雲崢笑嘻嘻的勾著袁同甫的肩膀,笑道:“哥們,男人嘛,要主動一些啊,總要人家姑娘逼著你真的不太好啊。這樣,我解開你的穴道,你乖乖你拜堂好不好?”


    “我還沒有請示師傅。”


    “迂腐至極。”雲崢拍著他的腦袋,諄諄教導,“婚姻是你們兩個人的事,管那麽多幹什麽?現在天時地利人和的,你傻不傻?”


    細高個從後麵探出頭來,說道:“是啊,小公子說的對,莫要人家姑娘寒心了才好,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要說出來才好。”


    袁同甫沉默不語,雲崢拍開他的穴道,拉著趙藍若就走了出去。


    趙藍若被他拉出來,走了幾步,輕聲道:“你們商量好的?”


    雲崢看過來,眼裏笑意瀰漫,“是啊,隻是沒料到你會來。”他頓了頓,湊過去笑道:“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趙藍若呆了呆,點了點頭,麵色有些紅,有點尷尬的樣子,但還是說道:“是啊。”他確實是來搶親的,不過沒有成功罷了,倒時那姓袁的被搶了。


    “我很高興。“雲崢笑著說,見他越湊越近,趙蘭若不適的別開了腦袋。雲崢看著他的側臉,心裏有點遺憾,但又安慰自己來日方長,何必急於一時呢。別把人嚇跑了才是。


    鞭炮重新燃起,新人就位。歡笑聲不絕於耳,眾人鬧著笑著好不熱鬧。


    袁同甫紅這個一張臉被眾人擁進婚房。


    雲崢笑嘆,“這才像是婚禮嘛。”


    杏兒心下終於一鬆,也知道這是小姐和雲崢設的局了。


    寧兒笑嘻嘻的湊過來跟雲錚道歉,“雲大哥對不起啊,我原來以為你是個始亂終棄的人呢,還橫插一刀壞人姻緣,原來不是的,你就大人不記小人國,原諒我吧。”


    始亂終棄這個詞明顯的取悅了雲崢,他笑彎了眼睛,看了看被圍在眾女子中間被瘋狂灌酒的趙藍若,豪放道:“好說好說。”


    袁同甫一身大紅喜服就出來了,柯小寒也跟在他身旁,喜婆拚命的攔著柯小寒,想將她推進房裏去。


    袁同甫拉著柯小涵的手,將她帶到懷裏,繞開了喜婆,柔聲道:“我跟小涵並不是中原人,隻是比較好奇罷了,今日就全憑她高興吧。”


    柯小寒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笑道:“還是你懂我。”


    袁同甫臉頰瞬間充血。


    “來來來,姓雲的,我敬你。”柯小寒滿臉笑容,舉著酒碗一飲而盡。


    袁同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也衝著雲崢舉起了酒碗。雲崢來者不拒,敬多少喝多少。


    那邊細高個和小黑已經喝趴下了,趙藍若也撐著額頭連連擺手。


    月上中天,眾人盡興而散,東倒西歪的互相攙扶著迴了房間。


    柯小寒紅著臉拍了拍運政的肩膀,“好哥們,你放心,等明天那毒我就給你解了。”


    雲崢將他推進袁同甫懷裏,笑道:“不急不急,這麽晚了,快去休息吧。”


    雲崢打了盆熱水,細心的給趙藍若擦了擦臉,視線定在他的臉上,趙藍若臉頰紅攬著他慢慢的睡了過去。


    ☆、第 15 章(捉蟲)


    得得得,馬蹄聲由遠及近。四匹黑色駿馬一路狂奔而來。領頭的是一位藍衫的少年,長劍覆在身後,神采飛揚,麵容俊美。正是從碧清山上下來的趙藍若。


    雲崢一揚馬鞭與他並駕齊驅,笑道:“看來那柯丫頭的醫術還是不錯的。”


    趙藍若放慢速度,看過去,“毒王穀的醫術一直是武林之中最好的。”


    “也不知道他們迴去了沒?”雲崢感嘆一句,“原來江湖傳言毒王穀多麽十惡不赦,看來江湖傳言還是不能盡信的。”他頓了頓,想起什麽似的,“好像也不能這麽說,那幫山匪不就是他們趕下山為禍一方的嗎。”


    趙藍若笑著搖了搖頭。


    街市熙熙攘攘,這鎮子雖然不大,但是卻異常繁華,街上行人滿麵笑容。平靜安樂。


    趙藍若牽著馬說道:“這裏是飛鳳山腳下的鎮子,我們在這裏歇一歇,晚些時候再上山。”


    雲崢前腳剛踏進大廳,小二殷勤地迎了上來。


    “客官幾位啊,裏麵請裏麵請。”


    “四位。”


    “哎,好,這邊剛好有空位。”小二殷勤地擦了擦桌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幾位客官要點什麽?”


    “把你們這的特色菜都端上來。”細高個掏了掏錢袋,“還有好酒也來一壇。”他們這幾日趕路也是熟悉了,小黑和細高個也不想原先那麽拘謹身份與地位,吃飯的時候都在一張桌子上。


    “唉唉哎,你們聽說了嗎?那玄青宮又和洪水幫對上了。”一個大漢腳踩在凳子上,端著酒杯說道。


    邊上的布衣男子剝了一粒花生丟進嘴裏,“可不是,你們說說,這玄青宮是哪裏冒出來的?到處惹事生非。”


    趙藍若與雲崢對視一眼,隻聽那邊繼續說道:“這誰知道啊,反正現在這世道不太平。”男人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們知道嗎,我上次陪媳婦迴娘家,在茶館裏就碰到了玄青宮的人,他們可兇殘了,囂張跋扈,一言不合就殺人。”


    “是嗎。”那剝花生的人動作一頓,搖了搖頭,“反正啊,跟咱們這些老百姓是沒啥關係的,隻要不惹是生非就沒事。”


    “那可難說。”另一個中年人端著酒碗湊過去,說道:“那玄青宮如此狠毒霸道。”


    “客官,您的菜。”小二笑著一盤盤的將菜擺上桌,“請慢用。”


    又是玄青宮,還真是成了氣候不成?雲崢抓著酒罈嗅了嗅,贊了一聲好酒。


    小黑和細高個埋頭吃著東西也不說話,也是,從碧清山下來,一路疾馳,風餐露宿的,也餓壞了。怎麽能放棄一次包餐的機會。


    “小娘子,別走啊。”街道上輕佻的聲音響了起來。


    “讓開。”清涼的女聲說道。聽到這個聲音趙藍若瞬間就放下了筷子。


    “認識?”時刻注意他一舉一動的雲崢問道。


    “嗯。”趙藍若點了點頭,便抬腳出去了。


    小黑叼著雞腿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菜,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坐下來繼續吃。細高個看了看他,又看看外麵,也決定不出去湊熱鬧了。


    小黑把腦袋湊過來,奇怪道:“你...你怎麽不去?”


    細高個皺了皺眉,說道:“趙公子內力恢複了,他們兩個加在一起還有我什麽事?吃菜吃菜。”


    門前的走道上已經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隻見街道中心一名錦衣紈絝子弟搖著扇子輕佻的攔著一名粉衣女子的路,那女子柳葉眉大眼睛,看起來頗為可愛靈動,此時她皺著纖細的眉,一臉不耐地看著對麵麵黃肌瘦,骨瘦如柴的年輕男子,又重複了一遍,“讓開。”


    那男子非但不讓,還笑了起來。“不讓又如何?”他本來就瘦,笑起來,整張臉上的皮堆積起來,看起來甚是可怖。


    雲崢站在台階上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大庭廣眾之下調戲人家姑娘啊,嘖。”趙藍若看了他一眼,雲崢接觸到他那目光,就去戳他,邊戳邊笑,“哎,你這什麽眼神?幹嘛那麽看我。”


    “是不是跟你很像?”趙藍若感興趣的又將目光移了迴去。


    雲崢想了想,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笑了。見他站在一邊隻是看戲,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問道:“你不過去?”


    趙藍若麵色奇怪的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用。


    雲崢見他眸中興味盎然,一時有些好奇,這女子,看起來並沒有功夫。


    錦衣男子身後小廝模樣的壯實男子跳出來,指著那女子叫道:“我們家少爺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這是什麽態度,信不信也打死你。”


    那錦衣公子擺了擺手,怒道:“你給我退下。”又衝著女子笑道:“下人唐突了美人還請不要見怪。”說著麵色又是一變,“還不快給姑娘道歉。”


    雲崢嘆為觀止,這臉變得比翻書還快,自己都自嘆不如啊。


    那小廝一彎腰,很狗腿的連聲應是,衝著女子說道:”我們家少爺說的是,小的錯了。還請姑娘見諒。大人不記小人過。”


    粉衣女子笑道:“說的是,那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這小人計較了。”小廝笑容有點掛不住,他訕訕的後退了幾步。


    那錦衣男子見她笑了,滿眼的驚艷之意,都快要流出口水來了。


    粉衣女子說完就要走,那錦衣公子笑得堪稱溫柔,說道:“我對姑娘一見傾心,還請姑娘接受我的心意才好。”


    女子頗為有趣的打量他,笑道:“一見傾心?”


    “正是。”見她肯停下來和自己說話,錦衣公子眼神一亮,心道有戲,麵上笑得更燦爛了。


    女子見他湊過來,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右手無意識的繞著自己的發絲,俏皮的點了點頭,“好啊。”眾人唏噓不已。


    那錦衣公不禁心醉神迷,聞言就要伸出手去攔他的肩膀,突覺手腕一麻,再一看,那女子白皙的指尖一根明晃晃的銀針正插在他的手臂上,右臂瞬間麻痹。


    “這這,你。”錦衣公子看著手臂上插著的銀針,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忽然瞪大眼睛向後倒去。


    “哎呀,少爺,少爺,你怎麽了?”那小廝慌忙的去扶他,那錦衣公子躺在那裏,嘴角抽搐,直翻白眼,嘴裏開始冒出白沫來,小廝驚得臉都白了,跳起來指著那女子罵道:“你這妖女,你對少爺做了什麽?”


    那女子哼笑一聲,一揚手,漫天藥粉飛灑,那小廝蹲下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粉衣女子收拾完這對主僕,暢快的笑著拍了拍手,轉過臉去,剛好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趙藍若,她的眼睛一亮,喊道:“藍若,你迴來啦。”


    趙藍若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叫到:“崔姐姐。”


    那女子抓著身上的包裹直接撲了過來,捏了捏趙蘭若的臉頰,笑道:“你這也出去太久了吧,你哥哥那混蛋呢?沒跟你一起?”


    趙藍若任他揪著自己的臉頰揉了又揉,等到她放開才說:“大哥說會趕迴來的。”


    “這位是?”崔秀秀看了看趙藍若身邊的男子,疑惑道。


    “這位是雲公子,我在金陵認識的。”趙蘭若後退一步笑著說,他的臉頰被女子捏的通紅。


    “崔姑娘好."雲崢笑著頷了頷首


    “金陵的雲公子?”崔秀秀一笑,落落大方,“久仰久仰。”


    雲崢一笑,也不推辭,三人又進了酒樓。眾人見人都散了,也都漸漸地散了。隻是街道中心留下兩個男子姿勢不雅的躺在那裏,其中一個嘴歪眼斜的模樣,好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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