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死!


    “嗡”


    其那把黑金龍紋戟一聲哀鳴。


    被壺天飛袖,一把扯入袖中。


    接著,陳淵目光灼灼,流雲飛袖又朝著那炸開的血霧一搖,猶如撥雲弄霧。


    很快,天地一清!


    做完這一切,銀槍流光,倒飛而迴,落入陳淵手中,隨即陳淵腳下一踏,頃刻不停。


    幾個唿吸後,那方才夏侯淵與吳姓男子相聚的頂樓高閣,房間一炸,陳淵直接砸開天花板,轟然砸下,狂暴的氣浪直接將門窗,屏風炸飛。


    木屑紛飛間,陳淵兇悍的目光,掃視房間裏的一切,隨後目光落在前方角落裏,驚慌尖叫,縮成一團的舞女樂師。


    這些舞女應是胡姬,眼眶深陷,發絲微卷,服飾與中原不同,穿著窄腰寬腳的流紗裙,鼻子上鑲嵌著銀飾,身籠輕紗,穿著金光鱗鱗的抹胸,露出平坦白皙的肚皮。


    此時,對上陳淵滿眼兇氣的眼神,一個個瑟瑟發抖,花容失色。


    陳淵直接抬手一抓,將最前麵一位身穿金色羅紗的胡姬,攝上前,聲音漠然。


    “方才那人是誰?”


    “紫色衣服的。”


    陳淵剛才見夏侯淵身邊還有一位紫袍男,瞧房間裏還熱的一桌宴席,顯然關係匪淺。


    而在白帝城起兵作亂,計劃失敗的夏侯淵,出現在這兒,顯然不是巧合。


    陳淵目光深沉,而被其抓來的胡姬,驚慌失色,搖頭合手,根本不敢看他。


    “爺饒命,奴不知道那位客人是誰,不知道.”舞姬帶著西域特色口音的嗓音響聲。


    陳淵眼底淡金色光芒閃爍,蹲下身來,抬起手,順手摸著這位胡姬光滑白皙的臉蛋,勾起對方的下巴。


    “沒說假話?”


    胡姬眨巴著可憐的眼神,嗯嗯點了點頭。


    陳淵鬆開手,不經意間,順手捏下這位胡姬的一縷頭發,站起身來,深深看了一眼,隨後腳下一跺,身子破空而起。


    此時,幾裏外,血色殘陽下,兩列軍陣中,一頭白馬依舊在殘陽下飛奔,鬃毛飛動,如流雲卷起。


    轉眼間,一道青衣手持長槍,飛身落入馬背上,雙手勒韁,馬兒一聲長嘶,蹄子高高揚起。


    這一幕,狠狠鐫刻進南城不少人的瞳孔裏!


    隨後,白馬飛躍,踢踏的鐵蹄聲,在血色殘陽下,帶著一股鐵甲洪流,奔入內城那雄偉高大的城牆中!


    一道道目光追尋著那獵獵旌旗遠去,隨後南城各處茶館酒肆,亭台樓閣之間,一道道吸氣聲響起。


    巡天司來了一位狠人!


    他們都還沒搞清楚什麽狀況。


    那尊人影帶著兵馬剛進城,就悍然出手,斬殺一位第四天關。


    僅僅用了三招!


    一位第四天關武道強者,就這麽死了。


    這種雷霆霹靂的驚人手段,讓南城酒肆瓦舍,一時轟然。


    一道道消息,快速飛往天雄關四處。


    而有人認出了那旌旗代表的兵馬!


    “第九山!”


    …….


    那方才的閣樓房間外,一陣宛若風鈴般聲音響起。


    接著,房門被推開。


    一個身高超過兩米,胸口滿是淡金色毛發的胡人大漢推開房間,顯露出彪悍的氣息。


    緊隨著,大漢如門板一般的身子讓開,一個穿著紫色抹胸,身籠金紗,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的女子出現。


    猶如湖水般深藍色的眼睛,神秘而深邃,高挺的鼻梁,彎彎的眉毛,如同月牙兒,肌膚如雪,額頭上,有一抹金色的飛鳥印記,一頭烏黑的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腰間,腳下帶著一個個金圈,隨著此女踱步間,撞擊出如風鈴般悅耳的聲音。


    “阿娜爾!”


    房間裏,方才還驚慌的胡女們,在見到此女後,單膝跪地,手放胸口,臉色變得恭敬。


    而阿娜爾這個稱唿,代表著西域部落裏雄鷹的女兒,是一種身份上的象征!


    “方才那個人怎麽迴事?”這位胡人美姬快步走到一片狼藉的窗前,深藍色的眸子閃爍著水波,看著遠處那股鐵甲洪流,衝入黑色的內城,語氣急促。


    “不知道,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殺了我們的刺探目標,還問那位北涼府的門客,但阿依們沒說,怕節外生枝,那人應該沒察覺。”


    那個方才被陳淵抓過來的金發胡姬,臉上有些紅,搖了搖頭。


    阿依,是部落裏女子自稱。


    “不!”


    卻見這位身姿豐腴的胡人美姬搖了搖頭,


    “這人很強,比部落裏最強的勇士,還要強大!”


    卻見這話一出,她身後的胡人大漢,一聲冷哼,似乎不服。


    對方沒在意,深藍色的眼睛閃了閃,她見到了方才的戰鬥,於是道:


    “他那雙眼睛,應該是中原傳聞中的天眼通,任何細微破綻都估計難逃脫他的眼睛。”


    “他剛才還做了什麽?”


    那位金發舞姬臉色一紅,“那人..摸了我的臉,還勾了勾”


    “哦?”那女子一聽,擺了擺手,


    “你最近就不要出閣了,跟著我,怕是此人盯上了你,現在這天雄關水太渾了,北涼府那些人手都伸到這來了,西域其他部落也蠢蠢欲動,我們隻打探消息,不要招惹此人。”


    “是!”


    …….


    內城,隨著兵馬湧入,南城門轟隆隆關上。


    陳淵帶著兵馬,長驅直入,進入內城的點將台下,這時一聲哈哈大笑傳來。


    三道身影落下,現出身影。


    “本將衛重,此地中郎將,終於把陳將軍等來了!”


    臉色方正黝黑的天雄關中郎將衛重,踏步向前,開懷大笑,抱了抱拳。


    “常山,第四山中郎,聞名不如見麵,本來撫司傳令,讓我等暫時聽從陳將軍調令,常某還有些不服,方才見陳將軍神通,覺得又未嚐不可!”


    第四山中郎將常山悶聲開口,卻是快人快語,魁梧的身子往前一站,眼中倒是坦率。


    這說的倒是實話,他在道撫司也算是老資格的中郎將了,帶兵十數年,而撫司下令,讓他們暫且聽候一個沒有聽說過的人命令,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


    但是方才這位第九山中郎將的強悍手段,隻用幾個迴合斬殺一位第四天關,讓這股氣自然就散了。


    強者為尊,很簡單的道理。


    他自問做不到。


    而這時,最後一位,劍閣關的中郎將武勝,從旁邊站了出來,眼神盯著白馬之上,手持長槍的陳淵,閃爍不定。


    隨後竟微微弓下身子,朝著陳淵行了一禮,


    “原來真是你,在下武勝,今日終於得償所願,替我劍閣關百姓謝過!”


    話語裏,還帶上了謙稱,顯然是真盡了禮節。


    不是那種官麵上的客道,而是代表私人的一種交情。


    其他兩位中郎將,見他如此,有些驚訝。


    “武中郎,伱認識陳將軍,怎麽方才?”衛重有些不明白。


    武勝略微苦笑一聲,“此事說來話長,前幾日,劍閣關被妖魔偷襲,要不是陳中郎現身,斬殺三頭……”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人,就沒有張口。”


    衛重和常山聽了陳淵曾一人一槍,之前單槍匹馬連斬三頭第四天關的肥遺,臉色瞬間一凜。


    再看向陳淵,感覺此人身上又多了一層神秘光環,心裏不約而同冒起一個念頭,此人既如此神通廣大,又是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之前根本沒聽說過。


    一時,心態起了些微妙變化,放的更低了一些。


    畢竟,還不知道這位第九山中郎將的脾性,好不好相處!


    起碼,從剛才出手的霸道狠辣來看,不是啥善人!


    白馬上,陳淵見三位中郎將一一報上名號,也不故作姿態,大槍猛然一縮,接著翻身下馬。


    “第九山中郎將,陳淵!”


    “陳某才剛履職,幾位不知道也正常。”


    “至於武中郎,算是無巧不成書。”


    說著,他沒有絲毫廢話,目光沉吟了一下,


    “陳某初來此地,還不了解此中情況,還請三位將軍給在下說明一下,陳某好有個對策,也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三人聽到這話,互相看了一眼。


    看來,這位第九山中郎將,是個雷霆風行的主啊!


    千裏迢迢,風塵仆仆地趕過來,一口茶水都還沒喝呢。


    衛重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伸手向前。


    “請!”


    陳淵走了兩步,想到了什麽,抬起手。


    身後的領軍校尉柳青立馬從馬上下來,隨後快步走到陳淵身側,俯首聽命:


    “將軍!”


    “打聽那幾家的位置,然後把東西給那幾家送過去!”


    陳淵交代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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