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麵配了兩張圖片，分別是躺在擔架上被抬進救護車的席碩和麵色鐵青匆匆走進席氏大樓的席思宸。縱然隔著電腦，也掩不住那大廈將傾的淒涼和蕭瑟。
“小裊，你也不要太擔心。”看著夏小裊失魂落魄地關上屏幕走到夏小魚床邊坐下，齊落衣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因為擔心小魚的治療會因此而受到影響，我特意去找了院長，這才知道原來席碩在一個月之前便已經停止了支付醫療費用，這段時間以來的花銷，都是來自一個不願透露姓名之人的捐助。數額之大，足以完成小魚的治療和康複階段！”
“是席總。”看著夏小魚蒼白的臉，夏小裊剛剛止住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這樣做了好事卻不為人知的舉動，很符合總裁先生別扭的性格。
此刻的夏小裊已經沒有心情去揣測那個印象中素來和藹親切的老人突然中止救助的原因，她所有的心思都落在遠在中國的那個男人身上。連久經商場叱吒風雲的席碩都無法應對的金融風暴，毫無企業管理經驗的總裁先生又該如何力挽狂瀾？
“無論是為了報恩還是工作或是其他，這個時候你都應該陪在席思宸身邊。小魚這裏有我，你盡管放心。”知道臉色蒼白的夏小裊在擔心什麽，齊落衣善解人意地勸道。
“嗯。”將視線落在猶自昏睡的夏小魚身上，夏小裊感激之餘心中是滿滿的內疚。原本以為可以留在德國守著他醒來，誰知又添了這麽個事端，“小衣，這裏就拜託你了。小魚若是醒了……”
“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並且和他解釋清楚。”齊落衣自然知道夏小裊想說什麽，快言快語截住她的話，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行李。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當西裝男終於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夏小裊立刻飛撲過去。太過熱情的姿態嚇了他一跳，向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尷尬不已：“夏、夏小姐，你……”
“我想迴國，麻煩你送我到機場。對了，還有護照！席總有沒有把我的護照交給你？”夏小裊急聲道。
“對不起夏小姐，席總並沒有把你的護照留給我。”西裝男說完之後見夏小裊臉色瞬間難看下來，還以為她是懷疑他的話，急忙補充道，“你可以聯絡席總，問問他將護照放在哪裏了。”
“我打過了，可是打不通。”無論何時撥打，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
“啊？不會呀，剛剛我還和席總通過電話。”為了證實自己沒有說謊，西裝男隨手掏出手機地給夏小裊，“你看，就是這個。”
夏小裊難以置信地接過電話，果然在通話記錄那裏清清楚楚顯示著總裁先生的電話號碼。通話時間，恰恰就是她瘋了一般撥打電話的時候！
大腦“嗡”的一聲亂成一團，夏小裊心中驟然湧起難以言說的不安。顫抖著手按下迴撥鍵，兩三聲提示音之後，電話接通。
“什麽事？”
聽著彼端傳來那熟悉的嗓音，夏小裊鼻子發酸，委屈焦急失落傷心種種情緒一股腦湧起，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地顫抖：“席總，我是夏小裊。”
聽到夏小裊的聲音，席思宸忽然沉默。隔了幾秒鍾之後，才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有事嗎？”
“席總，請問我的護照在哪裏？”疏離冷漠的態度讓夏小裊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抓著手機的指節用力收緊。總裁先生……似乎與平時不一樣。
“要護照幹什麽？”依舊是冷冰冰的口吻，似乎還多了幾份不耐。
“我……想迴去陪著你！”總裁先生的冷漠像一支利箭，隔著遙遠的距離狠狠紮在夏小裊的胸口。強抑住就要落下的淚水，鼓足勇氣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不用，你老老實實待在德國就行了。沒什麽事的話，我掛了。”
“請等一下，我……”夏小裊話未說完，那邊已經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再撥過去的時候，總裁先生已經關機。
木然地將手機遞給西裝男，夏小裊腳步虛浮地走進裏麵的隔間。
齊落衣一頭霧水，匆匆打發走了西裝男之後快步跟了過去。隻見夏小裊趴在床上，雙肩聳動正在無聲地抽泣。
“小裊，席思宸和你說什麽了？”齊落衣著實不解。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打了個電話之後就這樣了？
“席總讓我留……留在這裏……照顧小魚。”夏小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小臉變得花貓一般。
“這正說明他關心你，不是挺好的嗎？”齊落衣翻了個白眼，搞不清夏小裊這是鬧哪一出。
“不是，你不明白……”夏小裊搖著頭哭道，“席總他……他……”“他”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樣解釋，索性閉上了嘴，紮到齊落衣懷裏哭個痛快。
與此同時，j城一家高檔休閑中心的包房內，席思宸麵無表情地將手機丟到一邊，端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嘖嘖，拉到黑名單還不算，現在直接關機。我說宸少，你這樣是不是太絕情了點？”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之前曾經在酒吧和席思宸見麵的那個染發男人。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神情，花花綠綠的頭發搭配著身上那套做工精良的休閑款式西服，怎麽看怎麽詭異。
“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多嘴。”席思宸心情明顯不佳，聽到染發男人的調侃之後，不悅地冷哼一聲。
“別人怕你這張臭臉，我可不怕。”根本無懼席思宸冰冷的口吻，染發男嘻嘻一笑繼續抱打不平，“看你那個小助理天然呆的樣子，也不可能和老狐狸是一夥的。你就這麽把她撇到千裏之外不理不睬，我看著都心疼。反正你也想她，不如接她迴來吧。”
“事關重大，我不會將任何隱患留在身邊。”席思宸的聲音中不帶半點感情，“而且，我沒有想她。”
“那好吧，麻煩解釋一下這一隻是怎麽迴事。一向討厭這些的你竟然會對它格外優待，對此反常行為我應該理解為睹物思人，還是愛屋及烏呢？”懶得和他爭論這個沒營養的問題，染發男抬腳踢了踢正趴在墊子上打唿嚕的毛球。毛球蠕動幾下探出一張賤兮兮的狗臉，除了那隻被夏小裊遺忘在法拉利上的呆貨狗小賤還會是誰？
“喜歡的話，可以抱迴去和你作伴。”對染發男的揶揄無動於衷，席思宸拿起桌上的文件包丟了過去，“顧新那邊你小心點，不要出了狀況。”
“放心好了。”玩笑歸玩笑，染發男還是知道輕重的。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拿著包起身向席思宸正色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席思宸微微點頭，眼中的殺機與恨意驀地浮現。策劃多年鋪設起來的複仇陷阱，終於進入最後的收網階段。看著染發男關門離去，席思宸抬手關掉頂燈，用黑暗來平複他有些失控的心。
“媽媽，很快我就可以為你報仇了……”席思宸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嘴唇微動喃喃出無聲的誓言。黑暗中席碩和席耿的臉交替浮現，一併出現的，還有當年母親葬禮上那醜惡的場景。
“嘻嘻……別鬧了。”臨時休息室裏，一個女人嗲聲嗲氣地撒嬌。
“門已經鎖了，不會有人看到的。”身穿黑色喪服的席耿將女人壓在牆櫃上色迷迷地笑著，與先前那個在靈堂上哭得幾近暈厥的癡情丈夫判若兩人。“這都快一個月沒見你了，我心裏火燒火燎地難受。”
“急色鬼，外麵躺著一個死人，你不怕我還怕呢。”女人嬌嗔地伸手點了一下席耿的額頭輕笑道，“今天晚上，老地方見。”
“好吧……”席耿不情不願地點點頭，狠狠在女人胸脯上揉搓了幾下之後這才放開。兩個人整理一下衣服，變臉般換上之前那肅穆哀傷的表情，先後走了出去。
或許是太過篤定自己的判斷，又或許是****的刺激迷惑了他們的感官，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兩個人根本沒有想到就在他們依靠的牆櫃裏，還藏著一個滿臉淚痕的少年。
因為不想看到那些嘴上說著虛假安慰，實際上隻是想要找些八卦談資的所謂世交，所以才躲在牆櫃裏一個人哭泣。誰知道竟然會聽到這樣一個不啻於五雷轟頂的秘密！一直對母親嗬護備至千依百順的父親，一個眾人眼中專情獨寵的模範丈夫，本質竟然是這樣的男人！
聽他們之間的對話，這段婚外情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正因為這段意外，讓席思宸第一次對母親的死因有了懷疑。
十來歲的他太過年幼，根本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想法。席碩很快便覺察到了他的異樣，不費吹灰之力便套出了他的秘密，當下大發雷霆，將席耿趕出家門。之後火速辦理了出國手續，以離開這個傷心之地為藉口，送席思宸到美國留學。
年少懵懂的他，真的被席碩這一係列完美的表演迷惑住了。直到數年之後手中掌握的資料越來越多，這才驚覺這個看似和藹重情的老人同樣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麵，齷齪虛偽，甚至比席耿更加不堪！
對席家最後一點感情因此徹底破滅，席思宸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沉不住氣的幼稚少年。羽翼漸豐的他將複仇之心完美隱藏起來，安分守己示敵以弱，同時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如今席碩心髒病發作入院治療，正好讓他可以提前進行最後一擊。
這個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嗚……”腳邊的狗小賤仿佛感受到了黑暗中的殺機，低低哀鳴兩聲夾著尾巴連滾帶爬躲到了沙發底下。
夜色更深，黑藍色的天幕中孤月高懸，像是一隻巨大的眼睛，冷冰冰看著黑暗籠罩下的暗波洶湧……
20.第20章
“小裊，你看護了小魚整整一夜，就不能多睡一會兒嗎？”齊落衣一進門，就見夏小裊趴在電腦前麵瀏覽網頁。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和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皺著眉心疼地責備道：“你看看這才幾天時間，整個人就瘦了一圈。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吃得消？”
“我想看看有沒有新的消息。”夏小裊眼睛牢牢鎖在屏幕上，看著那一條條聳人聽聞的新聞，心髒越縮越緊。
席氏集團遇到的困難，遠比她想像中更為可怕。那些所謂專家各抒己見，雖然各有不同的推測，但是結論卻驚人地相似：席氏集團這一次頹勢難挽，商界霸主難逃破產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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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裊，你也不要太擔心。”看著夏小裊失魂落魄地關上屏幕走到夏小魚床邊坐下，齊落衣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因為擔心小魚的治療會因此而受到影響，我特意去找了院長，這才知道原來席碩在一個月之前便已經停止了支付醫療費用，這段時間以來的花銷，都是來自一個不願透露姓名之人的捐助。數額之大，足以完成小魚的治療和康複階段！”
“是席總。”看著夏小魚蒼白的臉，夏小裊剛剛止住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這樣做了好事卻不為人知的舉動，很符合總裁先生別扭的性格。
此刻的夏小裊已經沒有心情去揣測那個印象中素來和藹親切的老人突然中止救助的原因，她所有的心思都落在遠在中國的那個男人身上。連久經商場叱吒風雲的席碩都無法應對的金融風暴，毫無企業管理經驗的總裁先生又該如何力挽狂瀾？
“無論是為了報恩還是工作或是其他，這個時候你都應該陪在席思宸身邊。小魚這裏有我，你盡管放心。”知道臉色蒼白的夏小裊在擔心什麽，齊落衣善解人意地勸道。
“嗯。”將視線落在猶自昏睡的夏小魚身上，夏小裊感激之餘心中是滿滿的內疚。原本以為可以留在德國守著他醒來，誰知又添了這麽個事端，“小衣，這裏就拜託你了。小魚若是醒了……”
“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並且和他解釋清楚。”齊落衣自然知道夏小裊想說什麽，快言快語截住她的話，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行李。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當西裝男終於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夏小裊立刻飛撲過去。太過熱情的姿態嚇了他一跳，向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尷尬不已：“夏、夏小姐，你……”
“我想迴國，麻煩你送我到機場。對了，還有護照！席總有沒有把我的護照交給你？”夏小裊急聲道。
“對不起夏小姐，席總並沒有把你的護照留給我。”西裝男說完之後見夏小裊臉色瞬間難看下來，還以為她是懷疑他的話，急忙補充道，“你可以聯絡席總，問問他將護照放在哪裏了。”
“我打過了，可是打不通。”無論何時撥打，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
“啊？不會呀，剛剛我還和席總通過電話。”為了證實自己沒有說謊，西裝男隨手掏出手機地給夏小裊，“你看，就是這個。”
夏小裊難以置信地接過電話，果然在通話記錄那裏清清楚楚顯示著總裁先生的電話號碼。通話時間，恰恰就是她瘋了一般撥打電話的時候！
大腦“嗡”的一聲亂成一團，夏小裊心中驟然湧起難以言說的不安。顫抖著手按下迴撥鍵，兩三聲提示音之後，電話接通。
“什麽事？”
聽著彼端傳來那熟悉的嗓音，夏小裊鼻子發酸，委屈焦急失落傷心種種情緒一股腦湧起，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地顫抖：“席總，我是夏小裊。”
聽到夏小裊的聲音，席思宸忽然沉默。隔了幾秒鍾之後，才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有事嗎？”
“席總，請問我的護照在哪裏？”疏離冷漠的態度讓夏小裊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抓著手機的指節用力收緊。總裁先生……似乎與平時不一樣。
“要護照幹什麽？”依舊是冷冰冰的口吻，似乎還多了幾份不耐。
“我……想迴去陪著你！”總裁先生的冷漠像一支利箭，隔著遙遠的距離狠狠紮在夏小裊的胸口。強抑住就要落下的淚水，鼓足勇氣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不用，你老老實實待在德國就行了。沒什麽事的話，我掛了。”
“請等一下，我……”夏小裊話未說完，那邊已經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再撥過去的時候，總裁先生已經關機。
木然地將手機遞給西裝男，夏小裊腳步虛浮地走進裏麵的隔間。
齊落衣一頭霧水，匆匆打發走了西裝男之後快步跟了過去。隻見夏小裊趴在床上，雙肩聳動正在無聲地抽泣。
“小裊，席思宸和你說什麽了？”齊落衣著實不解。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打了個電話之後就這樣了？
“席總讓我留……留在這裏……照顧小魚。”夏小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小臉變得花貓一般。
“這正說明他關心你，不是挺好的嗎？”齊落衣翻了個白眼，搞不清夏小裊這是鬧哪一出。
“不是，你不明白……”夏小裊搖著頭哭道，“席總他……他……”“他”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樣解釋，索性閉上了嘴，紮到齊落衣懷裏哭個痛快。
與此同時，j城一家高檔休閑中心的包房內，席思宸麵無表情地將手機丟到一邊，端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嘖嘖，拉到黑名單還不算，現在直接關機。我說宸少，你這樣是不是太絕情了點？”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之前曾經在酒吧和席思宸見麵的那個染發男人。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神情，花花綠綠的頭發搭配著身上那套做工精良的休閑款式西服，怎麽看怎麽詭異。
“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多嘴。”席思宸心情明顯不佳，聽到染發男人的調侃之後，不悅地冷哼一聲。
“別人怕你這張臭臉，我可不怕。”根本無懼席思宸冰冷的口吻，染發男嘻嘻一笑繼續抱打不平，“看你那個小助理天然呆的樣子，也不可能和老狐狸是一夥的。你就這麽把她撇到千裏之外不理不睬，我看著都心疼。反正你也想她，不如接她迴來吧。”
“事關重大，我不會將任何隱患留在身邊。”席思宸的聲音中不帶半點感情，“而且，我沒有想她。”
“那好吧，麻煩解釋一下這一隻是怎麽迴事。一向討厭這些的你竟然會對它格外優待，對此反常行為我應該理解為睹物思人，還是愛屋及烏呢？”懶得和他爭論這個沒營養的問題，染發男抬腳踢了踢正趴在墊子上打唿嚕的毛球。毛球蠕動幾下探出一張賤兮兮的狗臉，除了那隻被夏小裊遺忘在法拉利上的呆貨狗小賤還會是誰？
“喜歡的話，可以抱迴去和你作伴。”對染發男的揶揄無動於衷，席思宸拿起桌上的文件包丟了過去，“顧新那邊你小心點，不要出了狀況。”
“放心好了。”玩笑歸玩笑，染發男還是知道輕重的。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拿著包起身向席思宸正色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席思宸微微點頭，眼中的殺機與恨意驀地浮現。策劃多年鋪設起來的複仇陷阱，終於進入最後的收網階段。看著染發男關門離去，席思宸抬手關掉頂燈，用黑暗來平複他有些失控的心。
“媽媽，很快我就可以為你報仇了……”席思宸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嘴唇微動喃喃出無聲的誓言。黑暗中席碩和席耿的臉交替浮現，一併出現的，還有當年母親葬禮上那醜惡的場景。
“嘻嘻……別鬧了。”臨時休息室裏，一個女人嗲聲嗲氣地撒嬌。
“門已經鎖了，不會有人看到的。”身穿黑色喪服的席耿將女人壓在牆櫃上色迷迷地笑著，與先前那個在靈堂上哭得幾近暈厥的癡情丈夫判若兩人。“這都快一個月沒見你了，我心裏火燒火燎地難受。”
“急色鬼，外麵躺著一個死人，你不怕我還怕呢。”女人嬌嗔地伸手點了一下席耿的額頭輕笑道，“今天晚上，老地方見。”
“好吧……”席耿不情不願地點點頭，狠狠在女人胸脯上揉搓了幾下之後這才放開。兩個人整理一下衣服，變臉般換上之前那肅穆哀傷的表情，先後走了出去。
或許是太過篤定自己的判斷，又或許是****的刺激迷惑了他們的感官，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兩個人根本沒有想到就在他們依靠的牆櫃裏，還藏著一個滿臉淚痕的少年。
因為不想看到那些嘴上說著虛假安慰，實際上隻是想要找些八卦談資的所謂世交，所以才躲在牆櫃裏一個人哭泣。誰知道竟然會聽到這樣一個不啻於五雷轟頂的秘密！一直對母親嗬護備至千依百順的父親，一個眾人眼中專情獨寵的模範丈夫，本質竟然是這樣的男人！
聽他們之間的對話，這段婚外情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正因為這段意外，讓席思宸第一次對母親的死因有了懷疑。
十來歲的他太過年幼，根本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想法。席碩很快便覺察到了他的異樣，不費吹灰之力便套出了他的秘密，當下大發雷霆，將席耿趕出家門。之後火速辦理了出國手續，以離開這個傷心之地為藉口，送席思宸到美國留學。
年少懵懂的他，真的被席碩這一係列完美的表演迷惑住了。直到數年之後手中掌握的資料越來越多，這才驚覺這個看似和藹重情的老人同樣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麵，齷齪虛偽，甚至比席耿更加不堪！
對席家最後一點感情因此徹底破滅，席思宸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沉不住氣的幼稚少年。羽翼漸豐的他將複仇之心完美隱藏起來，安分守己示敵以弱，同時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如今席碩心髒病發作入院治療，正好讓他可以提前進行最後一擊。
這個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嗚……”腳邊的狗小賤仿佛感受到了黑暗中的殺機，低低哀鳴兩聲夾著尾巴連滾帶爬躲到了沙發底下。
夜色更深，黑藍色的天幕中孤月高懸，像是一隻巨大的眼睛，冷冰冰看著黑暗籠罩下的暗波洶湧……
20.第20章
“小裊，你看護了小魚整整一夜，就不能多睡一會兒嗎？”齊落衣一進門，就見夏小裊趴在電腦前麵瀏覽網頁。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和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皺著眉心疼地責備道：“你看看這才幾天時間，整個人就瘦了一圈。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吃得消？”
“我想看看有沒有新的消息。”夏小裊眼睛牢牢鎖在屏幕上，看著那一條條聳人聽聞的新聞，心髒越縮越緊。
席氏集團遇到的困難，遠比她想像中更為可怕。那些所謂專家各抒己見，雖然各有不同的推測，但是結論卻驚人地相似：席氏集團這一次頹勢難挽，商界霸主難逃破產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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