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究不是霍去病,想突破西夏的封鎖,也根本不現實。”


    顏傾搖搖頭,重重的歎口氣。


    陳長安吃完了飯,站起身帶著顏傾以及老馬,嶽山等人來到地圖前方,搖頭笑笑:“我沒想過突破西夏的封鎖,我想進攻這裏。”


    “你們的目光放長遠一點,再遠一點,對,就是這。”


    陳長安的手一路向北,落在了一個地方。


    嶽山,劉百中,老馬全都是悚然而驚,不解的看著陳長安。


    顏傾更是長大了嘴巴,咬牙說道:“瀚海城?”


    瀚海,這片廣袤無垠的沙海,就是西夏的都城所在。


    往昔,這裏是狂風肆虐、沙浪翻湧之地,目之所及,盡是起伏的沙丘,如金色的巨浪在天地間凝固。


    瀚海闌幹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裏凝,說的就是這裏。


    寒冬降臨,百丈堅冰橫亙於瀚海之中,似是大自然鑄就的白色長城,綿延不絕,透著無盡的冷冽與孤寂。


    那陰雲像是飽含著千年的哀愁,凝聚不散,狂風唿嘯,在城郭間穿梭,發出淒厲的唿嘯聲,似是往昔戰死在此的亡魂在低吟哭訴。


    遠處的佛塔靜靜地矗立在冰沙之間,塔鈴在風中發出清脆而又空靈的聲響,為這座冷峻的都城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嶽山有些興奮的搖頭:“陳大人,雖然你的說法很好,但……估計你是開玩笑吧?”


    “我怎麽是開玩笑了?”陳長安不解。


    “先不說其他的,就說想要直接衝擊瀚海城,需要急行軍七天七夜,沒有補充,沒有補給,我們如何生存?”


    “再者,瀚海作為他們的國家中心,必然守衛森嚴。”


    “別說我們過不去,就算過去了,那得帶多少人,十萬,還是百萬?”


    “所以啊,你的說法隻能是想想,不可行。”


    陳長安搖頭笑笑:“就是你這麽認為,我們的人這麽認為,甚至連西夏人都這麽認為,所以這才是出奇製勝的辦法。”


    “這場戰鬥不能拖延太久的時間,拖久了,對我們不利,所以要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的最好辦法,就是突襲!”


    “在敵人想不到的地方,出奇兵,建立功勳。”


    顏傾先是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你的辦法乍聽起來是很激動人心,但也擺著巨大的難題,怎麽突破敵人的防線?進了那裏如何活命?”


    “這些我沒有考慮,我覺得一場戰鬥先考慮如何打勝,提出構想,遇到問題,解決問題,這才是正常的情況吧?”


    陳長安笑著迴到火鍋的前方:“我把這個計劃跟你們說說,怎麽考慮顏小姐和老將軍定奪。”


    “我是認為,這個計劃是決勝的法寶,打開出路的鑰匙。”


    顏傾隻能是想想,卻不能說話。


    因為陳長安這個說法太大膽了,大膽到從古至今,根本沒有提出來過。


    不是要反侵略,而是要侵略!


    嶽山興奮的臉色通紅,狠狠地一拍巴掌:“我覺得行,肯定行!”


    “別說在西夏的疆土上虐殺他們的百姓了,就算去他們那裏走一遭,就讓我死,我都心甘情願!”


    “千百年的曆史上,我們何曾踏足別人的土地啊!”


    老馬搖頭說道:“少爺,你想過沒有,不管你派多少人前去,這……恐怕,會死?”


    陳長安重重的一歎,搖頭說道:“不管了,這就是我的計劃,但我可沒說就讓我去執行。”


    “你們想想,我富可敵國,家裏有很多嬌妻,娘子要生孩子了。”


    “我隻是給出建議,如果誰願意帶隊前往,我個人獎勵十萬兩銀子,保他一輩子衣食無憂。”


    陳長安哈哈大笑,眾人都是莞爾。


    陳長安的說法就像一根刺,狠狠地刺在了顏傾的心裏,將她折磨得燒心燒肺。


    又向北方走了十日,大部隊就分成了四個部分,分別前往各個主城。


    陳長安率領的右路大軍前往的交河故城,顧名思義,這裏有條河,橫貫在南北兩側,稱為交河。


    在邊關,水資源顯然彌足珍貴,所以交河故城以前也是一個重要的城鎮,但隨著連年戰亂,這裏已經沒有多少人家。


    西夏人,大楚人,無非是過來取水罷了。


    陳長安右路大軍正走在官道上,忽然看到前方出現不少流民,滿臉的慌亂。


    “不要前行,快跑!”


    “西夏人,西夏人在那,不好惹!”


    “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不好好心的流民大聲提醒,顯然不相信這對遠道而來的士兵能帶給他們什麽。


    陳長安看到流民眼裏的失望,嗬嗬笑了笑:“老馬,以前遇到這種問題如何處理?”


    老馬有些尷尬:“少爺,以前遇到這種事……我們屬於長途行軍,肯定不敢和西夏發生衝突,這些百姓……哎,就認為我們沒有血性。”


    “也不怪百姓,你們做出的事還真有血性了?”


    老馬滿臉尷尬,嶽山哈哈大笑:“陳大人教訓的是,我們就是沒有血性!”


    “希望這次在陳大人的帶領下,可以打出我們的威風!”


    陳長安豎起中指,嶽山這是把老子架了上去。


    因為不明白前方是什麽情況,**安僅僅帶了一千人馬前行,大部隊由劉百中帶領。


    越往前走,陳長安就越是搖頭。


    他本以為兩國常年交戰,百姓們的關係必然是不好,但結果卻是出乎他的意料,有的百姓正拿著茶葉跟西夏人進行交換,還有用絲綢交換牛羊,用書籍交換西夏的民族服飾等等,情況不一而足。


    陳長安奇怪的看著老馬:“這……怎麽迴事?”


    “正常的民間交流。”嶽山搶先給出答複。


    “這些年西夏不知道從我們這裏擄走了多少女子,生下的兒童多數都具有我國的血統,他們崇尚我們生活。”


    “因為雙方民眾私下的交易,朝廷上屢禁不止。”


    陳長安搖頭笑笑,老馬聳肩補充道:“是啊,後來朝廷上索性就允許兩國的貿易,甚至還和西夏簽署了文書,不管兩國怎麽打,都不能打擾商隊。”


    “我們倒是遵守這個約定,但西夏人……去他媽的。”


    “所以,我們的商人幾乎沒有敢去他們那裏,就隻能在邊關交易。”


    陳長安點頭笑笑,在官道上行走。


    其實百姓說的西夏人,應該就是這些商人,他們臉上俱都是掛著富足的笑容,平靜的走在馬路上。


    “我去,大人,你看,這妞真漂亮啊!”


    老馬目光看樣前方的商隊,有些吃驚的說道。


    在那片廣袤無垠的草原邊際,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宛如從天邊走來的精靈,靜靜佇立。


    馬背上,端坐著一位散發著迷人異域風情的女子。


    她身著一襲色彩斑斕、繡工精美的長裙,裙擺隨風輕輕搖曳,似是草原上盛開的繁花在舞動。


    麵容隱匿在一層輕薄的麵紗之後,隻隱隱透出雙眸的輪廓,那眼睛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深邃而神秘,偶爾流轉間,似有光華流溢。


    身姿婀娜,盈盈一握的腰肢在端坐時仍自然地呈現出一段優美的弧線,仿佛風中的弱柳,透著無盡的曼妙。


    此時,她懷中抱著一把精致的馬頭琴,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琴弦之上。


    隨著她微微撥動琴弦,悠揚的琴音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那琴音似有魔力,初時如潺潺流水,輕柔地淌過草原的每一寸土地,喚醒了沉睡的花草;繼而仿若疾風掠過,帶著些許的激昂與豪邁,引得周圍的馬匹都不禁引頸長嘶,似在應和這動人的旋律;而後又轉為低迴婉轉,像是訴說著草原上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伴隨著那琴聲,整個商隊發出了歌聲。


    “黑黑的頭發,紅紅的臉龐,祖先的石頭城,就在白河邊上。


    瀚海啊,遙遠的故鄉,高大的城牆,眼望著遠方。


    嵬名兒郎,騎馬上戰場。


    越過大河,河水忘記流淌;翻過高山,雲彩四處躲藏。


    號角吹響,天神軍隊無人抵擋。


    四方朝賀,帶來遍地牛羊。


    願麥苗青青,大地花香……”


    歌聲雄渾,遠遠的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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