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出征的軍隊如一條鋼鐵長龍,踏上征程。


    甲胄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士兵們個個身姿挺拔,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視死如歸的決然與對家國的忠誠。


    道路兩旁,早已聚集了密密麻麻前來相送的百姓。


    人群中有一位老婦人,她用力的揮手,眼中噙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其落下,隻是嘴唇微微顫抖著,因為那裏有她的兒子!


    旁邊,一位年輕的女子,身著素色的衣裳,麵色蒼白如紙,她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即將遠行的新婚相公。


    她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方手帕,那手帕已被她揉得不成樣子,新婚的甜蜜還未盡情品味,便要麵臨這殘酷的離別,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最單純的事那群孩子。


    孩子看到自己的兄長或者父親在隊伍中,便興奮地唿喊起來,可那稚嫩的聲音裏也帶著一絲顫抖,還有些許的興奮。


    孩子啊,你們不知道有可能這就是此生最後一麵啊!


    整個出征的隊伍都籠罩在悲涼的氣氛當中,陳長安也是連連搖頭,此時心裏對蠻夷很憤怒。


    媽的,本來我們好好地,你侵略我們幹什麽?


    混賬東西!


    “陳郎,陳郎!”


    “相公,看看我們,看看我們啊!”


    “哥,哥!”


    陳長安正隨著軍隊穩步前行,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在那熙熙攘攘的送行百姓之中,趙傾城的身影宛如一朵盛開在塵世中的嬌豔繁花,即便身處人群,也難掩其獨特的風姿。


    她一襲淡雅的長裙隨風輕輕飄動,發絲在微風中有些許淩亂,卻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她的眼眸中滿是複雜的情感,擔憂、牽掛與不舍相互交織,猶如一潭被春風拂過的湖水,泛起層層漣漪。


    那緊抿的雙唇,似在努力壓抑著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不讓其肆意泛濫。


    在她身旁,還簇擁著一些熟悉的麵孔。


    陳長安隻覺得千言萬語都堵在胸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長安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


    那激昂的旋律便從他的喉間傾瀉而出!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


    何惜百死報國家……”


    他的嗓音起初略顯沙啞,卻帶著一種曆經滄桑後的厚重,如同一位古老的吟遊詩人在訴說著往昔的英雄傳奇。


    隨著歌詞一句句唱出,他的聲音愈發高亢嘹亮,仿佛穿透了這出征的隊伍,飄向遠方的戰場。


    每一個音符都飽含著壯誌豪情,似在向天地宣告他的決心,


    那歌聲中的力量感染著周圍的每一位將士,他們的腳步愈發堅定,眼神中也閃爍起熾熱的光芒!


    仿佛已經看到了在那烽火連天的北疆,自己奮勇殺敵、保家衛國的壯烈場景。


    殺!!!


    ……


    好不容易離開了白帝城,第一天整天無話。


    到了第二天,**安就開始搞事。


    一天行軍六十裏,這是正常的行軍要求,但陳長安要求每人必須背上二十公斤重的石,急行軍。


    提前趕到落腳點的軍士,就是有資格喝酒吃肉的,後麵趕到……


    不好意思,你們不適合充當打仗軍士,去做後勤工作。


    這條命令出來,軍士們自然怨聲載道。


    但陳長安卻一意孤行,因為他參加過戰鬥,知道訓練時候的放水,就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軍營是個大熔爐,百煉成鋼!


    命令已經下達,右路大軍就算再有情緒也是沒辦法,更何況,每天前十個到達的,還有十兩銀子的獎勵呢!


    看在銀子的麵上,衝啊,想啥呢!


    因此,行軍路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其他的軍士都鬱悶的趕著路,但右路大軍有好像瘋了一樣,抱著石頭,瘋狂的往前走。


    第二天,第三天……


    連續十幾天都是如此!


    真的是瘋了啊!


    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右路大軍的夥食也不錯。


    有羊肉餃子,有方便麵,大蔥餡的包子等等,因為訓練太累了,所以右路大軍吃的就多。


    但無所謂啊,吃食就好像源源不絕,肯定是管夠!


    這迴其他營的軍士都羨慕了。


    跟著一位有錢的領導,雖然很辛苦,但還是很爽的啊?


    我的天啊,為啥不是我們啊?


    半個月後。


    嶽山走進了中軍大帳,跪下說道:“陳大人,按照慣例軍中匯報的時辰,還是由我前去?”


    “當然,每天匯報都很煩。”陳長安撇撇嘴,“無非就是走沒走人,非戰鬥減員多少人,我右路大軍兵強馬壯,連生病的都沒有。”


    嶽山哈哈大笑,訓練強度高,吃得好,還能錯的了嗎?


    但嶽山還是搖頭:“可是大人,你再不去,顏小姐說要親自過來,畢竟……咱們軍中的事已經傳遍了各營,他們都有怨氣。”


    陳長安嘴唇動了動。


    其他營中的士兵對自己的營盤有怨氣,其實在戰場上是不行的,但你讓陳長安怎麽辦?


    難道為了其他營的士兵,就降低自己人的標準?


    “沒辦法,我身上有傷。”陳長安搖頭。


    嶽山輕聲一笑,還傷呢,早就好了好嗎!


    嶽山轉身出去匯報,陳長安又叫來了老馬:“老馬,咱們得士兵已經練的不錯,戰馬呢?”


    “你過來看,這種方式行不行?”


    老馬走過去查看,卻是微微搖頭。


    陳長安對戰馬訓練的規劃十分苛刻,在開始的時候,開始在馬背上放置一個重量約為 5- 10公斤的輕量鞍墊或沙袋。


    讓馬匹在牽遛過程中適應背上有額外重量的感覺。


    後期逐漸加量,米卻觀察馬匹的反應,如出現焦躁、抗拒或異常的身體姿態,殺了吃肉。


    殺伐果斷。


    除了這些,有煙火、鑼鼓聲、喊殺聲等各種幹擾因素。


    例如,在訓練場點燃煙火,敲響鑼鼓,讓戰馬在這種嘈雜混亂的環境中保持鎮定。


    同時,還會讓戰馬適應不同的地形,如山地、沼澤、河流邊等,使它們在實際戰場上遇到各種地形時能夠順利通行。


    在訓練戰馬過河時,馴馬人會先帶它們到淺水河段,引導它們涉水而過,逐漸加深水域深度,直到戰馬能夠適應一定深度的河流穿越。


    等等方式,都太多了。


    老馬隻是沉默了片刻,認真的說道:“我是沒有問題,但……騎兵們能同意嗎?戰馬對於騎兵的價值,不亞於親人。”


    “可戰馬終究不是親人。”


    陳長安歎息一聲:“老馬,知道這些天我腦裏浮現出什麽畫麵?是那天送別的場景。”


    “白發蒼蒼的母親,新婚燕爾的妻子,嗷嗷待哺的孩子……在看到這些之前,我想的勝利,打勝,但看到他們呢?”


    “我隻想將他們的兒子,丈夫,父親,完完整整的帶迴來!”


    “死幾匹馬,總比死人要強!”


    “去吧!”


    陳長安做出了決定:“這是我陳長安下達的命令!”


    “我!要!人!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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