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陳長安帶著上清宮的所有人出發。


    因為是幾千人的隊伍,行軍的路線拉的很長,每天陳長安又不讓多走,短短幾百裏的距離,走了十天十夜。


    這天晚上,陳長安本想就地安營紮寨,對麵卻跑來一隊軍士。


    馬上的將士各個龍精虎猛,上清宮的人有些害怕。


    待等到眾人走的進了,陳長安這才看清,卻正是嶽山和徐破虜等人。


    陳長安嗬嗬一笑:“嶽大哥,多日不見,你越發的帥氣了。”


    嶽山稍稍有些發愣,歎息著下馬:“陳大人,就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炸了上清宮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朝野,朝野上都是彈劾你的聲音,說你破壞了上清宮的風水!”


    “這要不將你問斬,今天的防禦肯定接觸就潰!”


    陳長安嗬嗬一笑:“彈劾我的是誰,楚星河?”


    “他不好好的防禦蠻夷,故意打敗仗,還把事情怪罪在我頭上?”


    “眾臣雖然明白這一點,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


    嶽山咬牙說道:“肖大人建議,你最好現在不要迴宮,跟我迴到軍營,靖安王率領一眾群臣,正在前方等著你。”


    “你過去,隻怕討不到半點好處。”


    陳長安隻是嗬嗬一笑,趙傾城打開馬車的簾子:“陳郎,你過來。”


    陳長安自然是很聽話,走到趙傾城的麵前。


    趙傾城猶豫了片刻,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輕輕地撫摸:“這個你拿去,要是有人敢與你為難,你便亮出來。”


    “就算是當今的皇上,也不敢輕易與你為難。”


    玉佩隻是玉佩,陳長安有些動容。


    “傾城,你身上還有什麽好東西,讓我找找。”


    陳長安說著就動手,在趙傾城身上亂摸。


    趙傾城被他摸得很是無語,打了陳長安一下:“不要胡鬧,趕緊去辦正事,然後我們迴家。”


    “遵命!”


    陳長安對著趙傾城一笑,挑眉對嶽山說道:“聽見了吧?我娘子說不讓我去什麽軍營,她要迴家,我不能拒絕。”


    嶽山搖頭說道:“陳大人……”


    “別廢話,老馬跟我前去,莽少年嚴密戒備!”


    陳長安說完,沒有理會嶽山,帶著老馬向著前方就走。


    陳長安也想了,別說是靖安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那也得聽從趙傾城的!


    行不過樹立,卻看到前方亮如白晝。


    數百個軍士身姿挺拔如鬆,手中緊握著熊熊燃燒的火把,將周圍的空間都染成一片橙紅。


    那明亮而熾熱的前方,群臣子們都穿著朝服,為首的赫然是靖安王,其他群臣都紛紛在側,靜靜的等待著陳長安。


    看到陳長安出現,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看樣子恨不能吃掉陳長安。


    陳長安在群臣麵前帶住戰馬,挑眉說道:“怎麽,你們不睡覺,這是專門來歡迎我得勝迴朝?”


    “不用如此,大家都迴家早點歇息。”


    “陳長安,休得放肆!”程青河率先發難,怒衝衝的說道,“你不遵法度,根本就是尋死!”


    陳長安一臉懵逼,挑眉說道:“程大人,我怎麽不遵法度了?我剛迴來,你就衝著我大喊大叫,這是人幹的事?”


    程青河不為所動:“陳長安,自己做出了違犯大楚百年基業的事情,還不思悔改,在這跟我大放厥詞,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嗎?”


    “好,好,那我問問你,這許多時日,你去了哪裏?”


    陳長安搖頭輕笑:“去了哪裏還要向你匯報?”


    “行行行,我也是醉了,為了讓各位大人搞清楚,我就說了。”


    “我去了上清宮,接迴了我娘子趙傾城,這似乎不犯法吧?”


    “不要避重就輕!”程青河咬牙說道,“上清宮是我們許多文臣武將出身的地方,大楚之所以像現在這般繁榮昌盛,與上清宮有些密切的關係!”


    “你居然搗毀上清宮,害的數千學子流離失所,這便是對朝堂犯下的大罪!”


    “朝堂,民間已經自發的形成討逆組織,勢殺國賊陳!長!安!”


    群臣都是情緒激蕩,向著陳長安步步緊逼。


    陳長安搖頭輕笑:“我什麽時候成為國賊了?”


    “我的斥候傳來消息,上清宮底下埋藏著炸藥,說是有賊人作亂,我帶人衝過去,宮主戰死,但我保護著上清宮學子,這也犯法?”


    “你們道聽途說,顛倒黑白,如此汙蔑我真的好嗎?”


    “放屁!”程青河都氣炸了,“***迴來都說了,就是你逼死了上清宮主!”


    “這話可不能亂說!”


    陳長安從懷裏掏出幾張紙:“上清宮的人都把事實如此的寫在了紙上,懇求皇上定奪,讓我帶兵找出幕後黑手,什麽時候成為我覆滅了上清宮?”


    “王爺,您給評評理,我根本都不知道怎麽迴事啊!”


    他們不可能查看這些紙張,因此陳長安並不害怕。


    靖安王本就想開口,此時聽到陳長安問話,當即說道:“陳長安,事實是你帶人衝到了山上,被火銃頂著,自是你說什麽,他們就寫什麽。”


    “王爺,你這話說的不對吧?”


    陳長安搖搖頭:“捕快抓捕了犯人,都要犯人的口供,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不是捕快說什麽就是什麽?”


    “陳長安,不要在這跟本王東拉西扯!”靖安王有些怒氣,咬牙說道。


    “先皇曾撰寫了一塊碑文,令後世的子孫都不可以對上清宮動武,本王聽說你炸掉碑文,究竟是什麽居心?”


    “你想造反嗎!”


    靖安王知道,現在他隻剩下了陳長安。


    西伯侯死了,上清宮被他端了,如果讓他見到了皇上,自己就沒有依仗。


    所以他的目的很明確,要麽殺了陳長安,要麽……


    收服陳長安!


    陳長安搖搖頭:“我知道,王爺說的是先皇留下的碑文吧?”


    “怎麽說呢,先皇明確的留下了聖旨,讓後世之人用武力收複上清宮,咱們做臣子的,如何不替皇上分憂?”


    “我一怒之下,就讓莽少年開槍,打殘了碑文。”


    “嗬,你好大的膽子!”


    靖安王終於是展顏一笑:“且不說先皇是何種意思,打殘了碑文,就是對先皇不敬,罪不容誅!”


    “陳長安,還不下馬束手就擒,跟本王迴宮調查!”


    陳長安總算是無話可說了。


    當時讓莽少年打碎碑文的時候,他沒什麽感覺,哪裏能想到居然受人詬病?


    摸出了趙傾城的那塊玉佩,搖頭說道:“王爺,我娘子說這塊玉佩能讓我安然的進城,不知道你們是否認識?”


    靖安王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示意程青河接過那塊玉佩。


    玉佩觸手之處,溫潤的質感瞬間蔓延開來,仿佛是在與細膩的肌膚輕聲呢喃。


    程青河目光落在玉佩上,借著微弱的燈光,一個“昭”字鐫刻其上。


    那字的筆畫剛勁有力又不失靈動,仿佛是一位書法大家以刀為筆,程青河當即就是怔住!


    “這玉佩,玉佩,你是從哪裏得來?”


    程青河嚇了一跳,顫抖的問道。


    “你管呢?”陳長安也覺得意外,“就問問你,這塊玉佩,能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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