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太髒了。」楚陽冰伸手摸了一把,幹涸的血末沾了他滿手,「我們也沒有能用來寫字的東西。」


    故事的參與者進入故事的方式是睡眠,他們應該是意識進入到故事中,在故事中醒來時身上的衣服都和入睡時不一樣,這樣杜絕了他們從現實向故事中帶入武器的行為。


    現實中是盛夏,而故事中的他們卻穿了長衣長褲,外麵還套了件外套,但是外套和褲子的口袋裏什麽也沒有。


    陸飛沉一展臂把外套脫下來,然後伸出手遞給楚陽冰,對他說:「咬!照著手腕咬!」


    「你想幹嘛?」


    陸飛沉說:「咬出血擦幹淨一部分窗戶,再往上寫字。咬!用力咬!」


    這輛公交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發動,他們也沒時間磨嘰,楚陽冰一口咬在陸飛沉的手腕上,咬了半天沒咬開。


    人又不是野獸,在咬同類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留力,這是本能,難以克製。楚陽冰發現自己不夠狠之後也幹脆放棄,自己擼起袖子說:「你咬我!快!」


    陸飛沉拉過楚陽冰的手腕,他下嘴要比楚陽冰狠辣的多,對準靜脈下口就往死裏要。那狠勁如同野獸撕咬獵物,效果立竿見影。


    滯死帶那裏就湊湊活活理解一下,其實原本想將楚陽冰這幾個故事參與者也設定為複仇的厲鬼,這樣才比較符合生死混淆的概念,也能更好解釋循環和屍體的事。


    但想起了江之柔和鍾嘉樹兩次死在王安國和王興業手裏,鬼總不可能打不過活人,寫著寫著把自己繞進去了。


    後來就放棄了厲鬼的設定,就當做火葬場和公交車不讀檔,隻有乘客讀檔就可以了。


    第57章 恐怖公交(十八)


    陸飛沉很有分寸,咬破楚陽冰手腕上的靜脈之後,拎著外套的袖子浸了點血,然後拿著那隻袖子擦拭窗戶的一角,將層層血汙擦出一個幹淨的角落。


    然後陸飛沉沾著血往上寫了幾個字:酒鬼、金水大街路口,和母子、許紙匠一起在泰寧公館下車。


    字寫得七扭八歪,但總算是留下了線索。


    陸飛沉將外套另一隻幹淨的袖子撕下來,在楚陽冰出血的手腕上紮緊,然後拉著他上了公交車。


    70路公交車關上車門,『嘎吱』一聲緩緩開動,公交車上悅耳的女聲溫柔地廣播著。


    廣播過後,楚陽冰和陸飛沉原本清明的大腦忽然蒙上一層濃霧,他們像是被魘住一樣渾渾噩噩向著車廂後部走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隨著公交車開往始發站,他們也慢慢閉上眼,失去了意識。


    楚陽冰猛然醒來,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公交車後部靠窗的位置上,他旁邊坐著陸飛沉,後麵兩個座位坐的是鍾嘉樹和江之柔,公交車行進間的晃動讓他略微失神。


    楚陽冰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他們坐在一輛挺破敗的公交車上,公交車內部構造和現世中同行的公交車非常類似,但車廂內部卻布滿了血汙,公交車上的乘客也顯得很詭異。


    但無論是公交車還是公交車上的乘客,都給楚陽冰一種極其強烈的既視感,他總覺得自己好像看到過這一幕。但要讓他說他在哪裏看到過,還真說不出來。


    楚陽冰側頭試圖通過窗戶觀察公交車外,但一眼望去外麵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他視線略微下移,在滿是髒汙的玻璃上看到了一個稍顯幹淨的角落,那上麵寫了一行字:


    酒鬼、金水大街路口,和母子、許紙匠一起在泰寧公館下車。


    陸飛沉也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整輛公交車,他也被那種詭異的既視感圍繞著。如果是一般人估計會認為是自己的錯覺,但他不是那種會忽視感覺的人。人的潛意識遠比表意識要強大,陸飛沉相信自己的感覺。


    楚陽冰的一係列動作吸引了陸飛沉的注意,楚陽冰已經盯著那塊車窗玻璃半天了。


    陸飛沉皺眉,低聲問:「怎麽了?發現什麽了嗎?」


    楚陽冰微微側開身,示意陸飛沉過來看,說:「一行字,車窗上有一行血字。」


    聞言陸飛沉探身過去看,看了一會兒,陸飛沉靠在椅背上,在楚陽冰耳邊低聲道:「我寫的字,有我的指紋。」


    楚陽冰驚悚地看向陸飛沉,什麽叫他寫的字、有他的指紋。


    故事不是才開始嗎?難道陸飛沉之前來過這個故事?


    「相信我。」陸飛沉低聲道。


    那確實是他的字,他的指紋。沾著鮮血的手指印上玻璃,血液凝固後指紋很清晰。


    兩人的異動被公交車內的其他人看在眼裏,楚陽冰和陸飛沉隔了一個過道坐著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說:「兩位小兄弟,這是發現了什麽啊?大家都是一夥的,有什麽可以大聲點說嘛!」


    那中年男人西裝革履、大腹便便、腦門鋥亮,深受中年肥胖、禿頂、油膩三大困擾,看著實在是……讓眼睛有點難受。


    楚陽冰撇開視線看向陸飛沉,默默感嘆一下顏值果然需要襯托。


    「王老闆。」江之柔涼涼開口道:「什麽發現不發現的,提示不是都寫的很清楚嗎?」


    人和人之間也分遠近親疏,張口向別人要線索,可真是臉大。


    對著江之柔泛著寒意的笑容,王老闆卻臉大得很,他說:「大家共乘一輛車,都是一路人,有話還是說出來的好。」


    王老闆死纏爛打非要楚陽冰和陸飛沉說他們發現了什麽,他怕死又惜命,有能活下來的線索他會不惜一切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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