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師傅師叔練了一會拳腳,大家坐在院子裏閑聊,這才是小七想要的、徹底放鬆的生活。


    “川哥,這幾年在幹嘛?”小七問道。


    小師叔眼神有點迷茫,說道:“在江湖上遊曆,沒什麽收獲。”說明小師叔的內功並沒有恢複,小七也替小師叔可惜。


    “我那個小師娘怎麽樣了?”又換了個八卦的問題。


    “她已經結婚了。”小師叔聲音很低沉。


    師傅看著小師弟,有些愧疚地說:“哎,也是怪我,耽誤了你。”


    小師叔連忙說:“這怎麽能怪師兄您呢,各有各的緣法。”


    “那你下一步準備幹點什麽呢?”小七轉換了一個話題。


    “還在考慮,怕什麽,一身武藝還怕餓死不成?”小師叔這些年遊曆江湖也不是沒有收獲的,自有一種舍我其誰的氣勢,正一道的人,沒有慫的,雖說內功受損,但並不是沒有內功,仍是江湖上有數的高手。


    小七想了一會,說道:“小師叔,我是這樣想的,部隊現在很缺高水平的格鬥教官,特別是一些精英部隊,我迴來前四師叔就叫我問一聲你,看你有沒有興趣,任一個外聘格鬥教官。”說完看向小師叔。


    師傅聽到這裏,說道:“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選擇,師弟你如果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不妨考慮一下,也算是為國效力。”


    “我覺得行,小師弟你別在山上陪著我們兩個老家夥,耽誤了自己。”師娘也讚同。


    小師叔稍作考慮說:“可以呀,有事做,還可以發揮自己的特長,胖子你的探親假完了我跟你一起去省城。”


    小七就這樣在山上陪陪師傅師娘,演示一下軍中學到的格鬥術,修煉一下,又下山陪一下父母親人,抱著小侄女在村裏轉一圈,跟金雕玩一下,金雕在小七的引導下對小王嫣倒不排斥,王嫣瘋玩得啊啊尖叫,不亦樂乎。遺憾的是,少年時的玩伴都沒碰到,不是出去讀書就是出去打工了,不是他想裝逼,就是單純的想見見麵聊聊天。


    這天接到李婉的電話,讓他早點迴省城,讓小七莫名興奮,看看時間探親假隻剩一個禮拜了,於是跟家人和師傅師娘說要迴部隊了,惹得大家一陣眼紅,少不得一番叮嚀囑咐。


    跟小師叔開著豪車,一路奔馳來到省城。到了四師叔家,師兄弟見麵自是熱鬧不已。小七在旁邊給大碗姐姐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迴來了,李婉說正好,約著晚上見麵。


    晚上小七沒有陪師叔多喝,說自己約了戰友,吃完飯打了個車來到李婉說的地方。


    下了車,外麵下著小雨,秋風一起,寒氣漸濃。小七豎起皮夾克領子,走進酒吧,這是一間清吧,兩層樓,格調還不錯,有一個小舞台,舞台旁邊有一架鋼琴,有個樂手在彈著流行的鋼琴曲。


    小七掃視一圈,看見一個桌子上有人在朝自己招手。嗯?怎麽林夕跟李婉在一起。走過去坐下來,要了一瓶啤酒。


    “你們兩個怎麽在一起?”小七不解地問道。


    “怎麽,你們兩人認識?”李婉也覺得奇怪。


    “嶽叔叔是他師叔,我經常去找玉晗玩,當然認識胖哥。”林夕笑嘻嘻地搶答道,一頭短發,假小子打扮。


    “哦,這樣啊。”李婉又對小七說:“小夕是我表妹,丫頭聽說我要來酒吧,又要走,非要纏著來酒吧送我。”


    “你要走,去哪兒,探親假都還沒休完呢。”小七問道。


    李婉對林夕說:“小夕,你去彈兩首曲子給姐姐聽。”林夕知道兩人有話要說,做了個鬼臉,走向鋼琴,別看像假小子,但從小就接受琴棋書畫的培訓。


    兩人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小七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還是李婉先開口:“胖子,我今晚就走,去阿美利洲。”


    “為什麽?”小七追問。


    “別問為什麽,有些事我不想說。我提前銷假了,主動要求去的。”李婉說道。


    “危險嗎?”小七知道很多事情連最親密的人都不能說,隻能乞求不出事。


    “還好,沒什麽危險。還記得姐的秘密嗎,哪怕有危險,別人一槍打我的左胸,我也死不了是不是。”李婉笑嘻嘻地說。


    “碗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我能不能幫你?”小七覺得今天碗姐很不對頭,讓他心裏很不安。


    “你有這個心姐很高興,我沒事,女人每個月總有情緒不穩的時候。是我自己想遠一點,換個心情。”李婉的聲音低沉,顯得有些疲憊和無奈,望著窗外,窗外秋風瑟瑟,冰雨瀝瀝。


    李婉又轉頭抓著小七的手,認真地說:“胖子,做我們這行一定要給自己多留後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後手,你不知道敵人是誰,從哪兒來,首先要保護自己,記住沒有?”


    小七點頭道:“我記住了,你說的我都記得很清楚。”


    李婉又塞給小七一張紙條,“這是我新注冊的郵箱,叫你注冊的個人郵箱注冊了沒有?”見小七點頭,拿出紙筆記下了小七的郵箱。“記著,這是單線聯係,密碼記熟。”


    看著小七滿是擔心的眼神,李婉雙手捧著他的胖臉說道:“真的沒事,別擔心姐。”又看了看手表,換了個輕快的語氣說:“你的琴彈得不錯,彈首曲子給姐聽,隻當給姐送行。”


    小七不知道說什麽,點了點頭,走到鋼琴邊,換下林夕。


    試了一下音,開始彈奏,邊彈邊唱:


    “秋意濃,離人心上秋意濃。”


    ......


    “啊,請別走,請別走......”


    ......


    “無處說離愁。”


    琴聲婉轉,歌聲憂傷,整個酒吧寂靜無聲。


    一曲彈完,小七轉身走到桌邊,李婉已經站起來,張開雙臂,抱著小七,在他耳邊說:“姐給你個福利。”說完把小七緊緊抱住,兩隻碗倒扣在小七胸前。良久,李婉鬆開雙臂,看著小七說:


    “胖子,保重。”又轉頭捏了捏林夕有些嬰兒肥的臉說:“不要玩太晚,讓你胖哥送你迴家。”說完披上風衣,拉起行李箱,出門上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風雨中。


    小七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又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失去了,呆呆地看著碗姐消失的方向。


    整個過程,林夕像是一個發現了秘密的小狐狸,眼珠咕溜溜地在表姐和胖哥身上轉來轉去。


    “哎,那個,胖哥,我姐已經走了。”林夕拉了拉小七的衣服,把小七的視線從酒吧門口拉迴現實。


    “胖哥,你是不是和我姐在談戀愛?”小狐狸抿了一口果啤,大大咧咧地問道。


    “沒......沒有,我們是戰友,再說我們是不允許相互談戀愛的。”小七答道。


    “那你女朋友是幹什麽的?”小狐狸繼續問道。


    “我沒有女朋友。”小七也不知道碗姐算不算女朋友。


    “那我做你女朋友怎麽樣?”小狐狸眨著眼睛說。


    小狐狸的話讓小七嚇了一跳,現在小女孩都這麽大膽嗎?敲了一下林夕的腦門說:


    “小孩子想什麽呢,認真讀書。”


    “我怎麽小了,我都高中了。”說完坐直了身子,還吸了口氣,顯示出初具規模的小碗。


    小七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好好,不小了,但你現在重要的是學習,戀愛等到了大學再說。”


    “那我上了大學你就做我男朋友?”林夕追問道。


    小七敷衍道:“好,等你上了大學再說,不早了,我送你迴家。”


    雨停了,林夕說離她家不遠,於是二人步行迴家。


    “胖哥,說說你的事唄。”小七蹦蹦跳跳地說。


    “我山村長大,習武從軍,沒啥好說的。”


    “胖哥,你和我姐很難有結果的。”


    “嗯,嗯?”小七不知道這小狐狸是說真話還是在試探。


    “我姐快要訂婚了,我聽我媽說的,要不是她這次出差,就準備訂婚的。”林夕說完有點後悔,怪自己口無遮攔,又瞟眼看了一下小七。


    “哦,是嗎?男方是哪裏的?”小七看不出情緒變化,畢竟是受過訓練的,不是小女孩可以看穿的。


    “嗯......聽說是......京城的一個當官的子侄。”林夕結結巴巴的迴答,又補充說:“但我姐不喜歡那個人,就因為想避開這事才出差的,我姐偷偷跟我說的。”


    “哦,知道了。”小七的語氣仍然很平靜。


    兩人默默無語地走著,林夕非常後悔說錯了話,把氣氛搞得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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