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迴來一定要好好訓練一下小孩的武功。


    他畢竟年幼,雖說是招式狠辣,但是畢竟內力不夠,空有招式也隻能嚇唬嚇唬那些不會武的人。


    小孩興致勃勃的拜了他為師,他卻一招半式都沒有教過。


    自詡武功蓋世可以護住他,未曾想一時照看不到,就出了事情。


    他沿著那條路追過去,起初路上還幹幹淨淨,不多時就見著路邊有些打鬥的痕跡,路邊的樹上有很明顯的爪印,是小孩留下的。


    此時雪飄得越來越大,隱隱有些遮擋視線。


    他拐入山林之中,以他的目力尚且看不清遠方隱隱綽綽的黑影是樹還是人,按理說來應該放心,但是他的心卻提起來,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若是,若是有些什麽事情。


    他更緊、更緊的攥住扇骨。


    打鬥的痕跡逐漸增多,甚至樹上掛著隱隱的血跡。地上的痕跡早已被雪花覆蓋,倒是樹上的痕跡逐漸增多。


    山林裏靜謐非常。


    他輕功運的越來越快。


    沿著痕跡追過去,直到第一個伏擊點。


    痕跡陡然加密。


    這些人應當是有仔細勘察過地形,知道這裏易守難攻,所以在這裏伏擊。


    但是伏擊的肯定不是那個小孩,應當是他。


    隻是沒想到那個孩子這麽厲害,出手狠辣,招招取人性命,這才貿然出手,一群人抓住了小孩。


    楊子歸轉身躍上樹頂,向王姓富商的府邸飛去。


    應當還來得及。


    他推測的一點沒錯。


    小孩本來還遊刃有餘,誰知路口有人偷襲,他已經有些捉襟見肘。隨著內力一點一點消耗,隻剩下些空架子,雖然這群人飯桶得很,但是也是有些武功在身的,不是魏大夫那種任他宰割的人。


    這下他可沒辦法了,最後被綁住帶到了王家。


    那王姓富商已經在等著他了。


    楊彩瓊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尤其是他看見王姓富商身邊有一個身著白衣帶著銀質麵具的人。


    他下意識地轉身要跑,卻被身邊的兩個侍衛按住,一邊挨了一耳光。


    大叔楊子歸,會來救他嗎?


    他不是說過,要保護我的嗎?


    他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現在遭遇險境,剛剛逃出魔窟卻發現被追上來了,心裏的絕望難以描述。


    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人身上。


    那王姓富商見他來了,氣得火冒三丈,一甩手,一盅熱茶就摔在了他身上。


    剛剛做好還沒穿過幾次的新衣被撒上了茶湯,瞬間弄濕了最外頭的狐裘裏頭的棉襖和中衣,幾滴滾燙的茶湯灑在了他嫩白的小臉上,一下子就燙起了泡。


    楊彩瓊隻是皺了皺眉,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


    那王姓富商越發的生氣,叫來幾個侍衛,要他們打!


    隻要不死,一定把話給問出來。


    那個偷他錢財的人去哪了?他的錢呢?


    他不知道,他那些奇珍異寶擺放在博物架上,已經被這些穿著官服的侍衛給打碎啦。


    那王姓富商轉過臉去,一臉諂媚地對戴著銀質麵具的人說:“大俠,您放心,我一定把那個人給您抓迴來。那可是個美人,您絕對滿意。”


    聽到了這話,楊彩瓊心下一緊,這麽說這個人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而是衝著大叔?


    他想起來之前看大叔洗澡時的感慨,不由得越發緊張。


    不知大叔打不打得過這個人。若是打不過,被抓了,就要像那些人一樣被送進那個錦繡的房間,然後滿身傷痕奄奄一息的送迴來嗎?


    若是這樣的話,大叔就不要來救他了。


    他心裏暗暗盤算,官服侍衛的第一棍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之前抓捕的時候,他們被這個小不點好好戲耍了一番,現在正是報仇的好機會。


    這些睚眥必報的侍衛,下手一個比一個狠辣。


    不多時,他身上就已經血肉模糊,本來已經快要癒合的傷口,又崩開了。


    這時,楊子歸也趕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逃亡副本開啟~~~


    第10章 十


    雪越下越大。


    楊子歸一眼就看到了院子正中被綁著打得血肉模糊的人。他捏緊扇骨,許久不曾有的暴虐之心翻騰起來,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全都,殺了他們。


    他是九州兒郎聞風喪膽的大魔頭,是因為秦帝嶺一戰。


    他一個人,對陣正道幾百俠客。


    那一日,秦帝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他一戰成名,從此成為邪道赫赫有名的兇煞。


    平日裏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一旦被惹毛了,就是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索命惡鬼。


    應當是功法的問題。


    每次怒火一生就忍不住想見血,而且武功練得越高這個問題越嚴重。


    他曾經研究過他所練的武功,無奈當年無迴山淪陷,功法也殘缺不全。而他師父又死得早,所以他也隻能自己摸索著來。


    楊子歸這個人看著吊兒郎當,實際上是最傲氣也最不屈的人。他不願被區區一個功法控製,平日裏盡量修身養性,很少會動怒。


    但是看著他嬌養著的小孩,他的祖師爺,那個在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和他有特殊的關係,甚至算得上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牽掛的人,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時候,他覺得那些血慢慢漫開,渲染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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