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槿炎和鍾桁慢了一步,沒能搶先護住杭清,這時候自然就隻有衝上去扣住刺客,將滿腔憤怒都發泄到那刺客身上了。


    鍾槿炎狠踹了那刺客幾腳,冷聲道:“抓起來!”


    侍衛們才如夢初醒一般,趕緊圍上去將那刺客抓了起來。


    誰也沒想到,今日這一出竟是全賴卓太後自救,方才沒有釀成大禍。若是一朝太後被人挾持走了,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官員們跟著狗腿地圍了上去,忙噓寒問暖道:“太後無事吧?”“那刺客實在可惡……”“太後可有受傷?”


    隻是這時候,他們想起剛才卓太後那一係列幹脆利落的動作,都仍舊覺得有些不真實。難道這位其實是個帶刺兒的花瓶?隻是從前養在深宮,那日日養尊處優的,方才無人知曉?


    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杭清之所以紮得那樣幹脆利落,都是從上個世界得來的寶貴經驗。


    那刺客吃痛,卻不會致死,被抓獲之後,杭清自然有機會去了解,那刺客為什麽見了他如同見了鬼一般。畢竟杭清搜遍了記憶,也沒能找到這張臉。


    因為突發的意外,一行人不得不往迴走。待迴去之後,便立刻有人來到鍾槿炎的跟前,當著一眾官員的麵,說出了一個藩王的名字——忠王。此次刺殺事件乃是由忠王策劃。這個忠王,杭清是有印象的。這人是寧德帝叔叔的兒子,因為天生神力,當年在戰場上沒少立功。因他性情憨厚粗直,寧德帝便難得封了他為忠王。


    一個“忠”字,此時聽來便不免有些可笑了。


    鍾槿炎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因而臉色未變。其他官員們倒是先嚷嚷了起來:“此事竟然與他有關,實在叫人驚駭……”一人一句登時亂糟糟了起來。這時候,倒是沒人顧得上去追究太後怎會在此了。


    杭清掃了一眼鍾槿炎,他此刻定然是離開不了的。杭清便看向了關天,關天卻正好也在看他,兩人視線撞了個正著。


    杭清不動聲色地用垂在身邊的手指朝他勾了勾,關天立刻就拔腿朝他走了過來:“受傷了?”關天低聲問。


    “沒有,你同我去找那個刺客。”


    “不行。你不能涉險。”


    “驍王難道看不住一個刺客?”


    關天伸手握住了杭清的手腕:“……自然是能的。”


    男人,你說他什麽都行。但若說他不行,那就是真不行了。


    在旁人不曾注意的時候,關天拉著杭清悄悄離開了大廳。門外的侍衛雖然驚駭於,為何驍王會同太後一齊走出來,但到底還是乖乖帶他們去見了那個被嚴加看管起來的刺客。


    那刺客失血過多,看上去臉色煞白。他聽見腳步聲,慢半拍地抬起了頭。他的第一反應卻是先驚駭地看了一眼杭清,而後才微微恐懼地看向了關天。相比較起來,這個刺客竟然更畏懼杭清。


    杭清走近了些,那股血腥味兒直鑽入了鼻中。關天突地從背後伸出手:“莫再往前走了。”雖然關天的舉動是出自好意,但從身份上來講,他越矩了,這看上去過分親密了些。


    那刺客瞪大了眼,像是不可置信一般。


    杭清玩味地看著他:“你認識我?”


    刺客眼底的驚駭更深了,他甚至本能地否認出了聲。然而這種火急火燎的姿態,反坐實了他認識杭清。


    “你為什麽這樣怕我?”杭清淡淡道:“我可是柔弱得很啊。”


    刺客悲憤地在心底大喊:“狗屁!”當初他也滿心以為那位卓太後,當真如傳聞中一樣柔弱無腦。但是瞧瞧,這哪裏柔弱了?刺客現在都還覺得自己腰子疼!


    杭清的話也提醒了關天,關天一個大步上前,揪住了刺客的衣領:“你到底是什麽人?”


    刺客咬緊了牙關,一臉寧死不屈。


    關天對這刺客厭惡至極,此時哪有手軟的道理,他當即冷笑一聲,隨即轉過頭麵對杭清,卻是溫柔地道:“阿卓不妨在外等候,待會兒血腥得很,怕傷了阿卓的眼。”


    杭清:“……”不用裝了。大家都已經知道他就是卓太後了,關天還跟這兒假裝地喊什麽“阿卓”?


    杭清知道關天這樣的人物,手段定然是層出不窮的。為了再拯救一下卓漁的柔弱人設,杭清轉身走了出去。


    也就一刻鍾的功夫,門從裏打開了。


    關天身上整潔極了,他微微一笑,道:“這人鬆口了,不過卻要隻與你一人說。”


    杭清推開關天往裏走:“那便讓他說給我一人聽吧。”


    同時,杭清心底微微一驚。


    關天瞧著衣衫整潔,但他觸手之處卻是一片濡濕。


    關天今日著的黑衫,原來那血濺上去也不大瞧得出來罷了。


    關天似乎也知道自己一身的血腥味兒,關天忙往門外躲了躲,同時踹了一腳身邊的隨從:“去取本王的衣裳來!”那隨從不敢停頓,連忙小跑著走了。


    杭清這頭重新進了屋子。


    那刺客臉色瞧著更見蒼白了,連喘氣都微弱了許多。杭清走近,低聲問:“你為何認識我?”


    刺客低低地道:“……畫、畫上。”


    “畫?什麽畫?”


    “主人……主人的畫。”


    第84章 第六個反派(12)


    “你的主人是忠王?”


    “……”那刺客卻突然閉緊了嘴,像是被問到了一個令他極度驚恐的問題一樣。


    實在是個笨蛋啊。杭清忍不住心想。


    他此時哪怕是應下, 也比裝死要好啊。咬緊牙關不開口, 那不正說明他的主人並非忠王嗎?可若不是忠王,又會是誰?難道這起刺殺事件, 真的是關天主導?幾個藩王之中, 實在少有實力出眾的人物啊!關天的演技能有那樣好嗎?方才關天可還替他來審問這刺客了。


    杭清細細迴想了一下關天的反應,和這刺客的反應。


    ……應該不是。


    刺客看見關天時分明是畏懼的, 而這種畏懼更像是出於對關天兇名在外的畏懼,畢竟關天在戰場上的心狠手辣早為眾人所知。如果關天是他的主人,那麽刺客多少會在麵對關天的時候, 透出兩分安心的味道。


    如果關天是幕後黑手, 那杭清就隻能說, 這位反派比他想像中還要可怕。


    “那畫像是你主人得來的, 還是他親手畫的?”杭清又問。


    這個問題對於那刺客來說, 似乎並不難迴答, 他開口道:“……親、親手。”


    哦。親手啊……看來那個主人與他的關係,比想像中更為親厚啊。若非關係親厚,又怎會親手畫出他的畫像呢?


    那刺客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然暴露了不少信息, 他忐忑地等待著跟前的卓太後繼續往下問。刺客糾結極了,有些話是萬萬不能說的,但是一想到卓太後是什麽人,他又是萬不能得罪卓太後。那麽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就成為最為難的事。現在刺客都還能記起,主人是如何小心翼翼將卓太後的畫像掛在書桌前的。


    眼前的這張臉, 不止他眼熟,還有許多人也眼熟。因為他們曾無數次在主人的桌前見到過。


    當真正見到擁有這張臉的時候,想必無論換做誰,都是不敢輕易下手的。他們畏懼的不是這張臉,而是他們那對這張臉心心念念一日不曾忘的主人!


    “你任務失敗會怎麽樣?”


    刺客艱難地道:“死。”


    雖然早料到這個結果,但杭清還是不免有些失望。古時刺客多是死士,沒有誰會來營救他們。那麽他也就無從知道,那個幕後黑手是誰了。除非……


    “我若是放你另一個同伴迴去會如何?”杭清仿佛隻是心血來cháo一般問道。


    但刺客卻很快想到了後果,他的臉色變得怪異了起來。任務失敗,自然該是死路一條,但若是讓主人知道,他們是遇上了卓太後,才導致了任務失敗呢?那些責難可能就此消失了。誰不想活呢?


    刺客之所以對他的主人畏懼至極,都不過是出於惜命的緣故罷了。


    杭清看出了他的動搖。杭清不得不說,哪怕背後的人再厲害,他也終究是犯了個錯誤,怎麽能一心選擇畏懼他的手下,而不是選擇悍不畏死的手下呢?


    門突然被敲響了,關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阿卓,好了嗎?”


    刺客聽見這道聲音,臉色霎地一白。


    他惜命還有個原因便是關天。這位兇名在外的驍王爺,手下曾處置過無數的細作反賊,沒有比他更會折磨人,更擅長審訊的了。刺客根本沒想到,這次的刺殺,關天竟然如此積極地接管了,要知道他和鍾槿炎是向來不合的啊!這次刺殺的目的,本就是往關天的頭上栽贓啊!誰能想到,最後卻落了個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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