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禦天緩聲說道:“無憂決在哪?快交出來!”


    “那個東西我不是已經送給你了嗎?”


    “什麽?你竟敢戲弄本王。”


    “你好好想想,我以前送給你什麽東西,那無憂決可以憑意誌幻化成不同的形 狀,我失去記憶不記得了,你也不記得了嗎?”無塵煞有介事的批評道。


    哦?獨孤禦天腦中反覆思量,司馬無塵隻在自己生辰時送過一把玄玉劍當作賀禮,莫非那把劍暗藏玄機?那時他費盡心機得到的東西,怎麽會輕易的送給自己,又為何送給自己?


    無塵望著陷入沉思的獨孤禦天,也不禁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眼看又要月圓了,真不想再經曆毒發的折磨,笑眯眯的漫漫靠近,柔聲說道:“禦天,我怎麽做你才能給我解藥呢?”


    “解藥?哼,別做夢了,我不會讓你太好過的,這才剛剛開始,生不如死的滋味你還不知道呢,你別妄想逃跑,你身上的毒隻有我的‘無相功’可以控製,否則隻會毒發身亡,吾寒國太子,北莫奇今日到訪,他聽聞你在此作客,上書求見要見你,這個麵子本王是不能不給的,你應該知道怎麽作吧?不要跟我耍花招,否則你如此桌!”隨著他巨掌一拍,那地上方桌應聲墜落塵埃。


    夜晚的飛天王宮歌舞昇平,燈火通明,獨孤禦天以最隆重的儀式歡迎吾寒國的太子北莫奇的到來。


    司馬無塵在太監,宮娥的梳洗打扮下一改石室中的落拓形象,一襲紅色長衫,上綴金絲牡丹,腰佩玄玉彩帶,領口微微外敞,漏出誘人的鎖骨,雪白肌膚在紅衫映襯下更加引人注目,如瀑的長發用金線隨意束起,麵帶微笑,迎風卓然而立,顧盼生輝,神情還帶著一絲隨意和慵懶,更顯其空靈飄逸,給人一種不似紅塵俗人,更似上界嫡仙的感覺,他一出現就讓所有人離不開雙眼。


    在座各位表情各異,最鎮定的當屬居於主位的獨孤禦天,此刻的他身著金絲蟒袍,手執攀龍金杯,麵色沉著淡定,神情不怒而威,即有一種主控者的霸氣,又有一種不容靠近的距離感,見到無塵隻是神色微微一變,轉瞬變為平靜。


    最失態的當屬居於他下手的那個人,隻見此人二十出頭的年紀,頭戴雙翎金冠,身著銀色蟒袍,顯得異常清秀俊朗,自無塵入場起便目隨人動,如癡如醉地處於神遊之中。


    無塵望著他那欲流口水的花癡表情,不禁莞爾一笑,這單純一笑卻具萬種風情,不禁引起一陣讚嘆之聲,穿越前他的模樣是孔武陽剛,與穿越後的千嬌百媚是天壤之別,為此他一時還無法適應這副容顏所帶給別人的震撼。


    他微微見禮之後,無塵在獨孤禦天右側款款落座,神態自若的開始品嚐珍饈佳肴,側眼旁觀,那一直癡癡望向自己的白衣人,在身邊侍衛的暗示下緩緩迴神,舉杯問禮道:“今日得蒙飛天國主大禮相迎,又請到靈雅三殿下坐前相陪,北莫奇真是三生有幸!在此先敬飛天國主一杯,願飛天吾寒兩國永世修好,百姓安樂,國運昌隆。 ”


    獨孤禦天微微頷首,嘴角輕揚,一派霸主的威儀,舉杯迴禮道:“莫圖太子大駕光臨,飛天王宮蓬蓽生輝,禦天也願飛天吾寒兩國永傑幫教,千秋萬代,福壽綿長!”說罷,二人在群臣的附和下共飲杯中酒。


    莫圖太子又再次舉杯,一改剛才義正言辭的態度,深情款款的對無塵道:“與靈雅三殿下三年前蛇島一役,莫奇雖慘敗在殿下的休羅連環陣下,丟盔棄甲,兵損將王,好不淒涼,但三殿下在三軍陣前的雄韜偉略,其思妙想,讓莫奇永生難忘,今日有幸得見真顏,不知可否賞臉,你我二人盡棄前嫌,今日痛痛快快地把酒言歡,此後以朋友相稱,不再刀兵相見?”


    無塵望著對方那期待的眼神,頭上暗冒冷汗,原來那司馬無塵三年前能讓北莫圖輸得那麽慘,心想:“司馬無塵那,司馬無塵,你到底明裏暗裏樹了多少仇敵,”


    難得人家沒與自己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無論是真是假對方既然主動講和,自己斷沒有拒絕的道理,於是便伸出芊芊細指,輕握玉杯,淺笑迴禮道:“太子言重了,無塵何德何能竟能得到莫奇太子的賞識,無塵已經失去記憶,前塵往事已不再記得,若以前有任何得罪之處,都請太子雅量容人,今日起太子即是無塵的摯友”,


    幾句話說得溫文得體,說得莫奇太子心花怒放,喜氣洋洋,說得獨孤禦天橫眉立目,嗤之以鼻。


    無塵與莫圖太子高高興興的把酒言歡,偷偷觀察發現獨孤禦天的神色越來越灰暗,不禁心中疑慮,奇怪了,明明讓自己好好表現的人是他,自己剛才明明表現的很出色,現在在旁邊一臉不慡,嗤之以鼻的人也是他,真是捉摸不透他的想法,算了,不理他。


    此刻,獨孤禦天自己也不知道心情會越來越糟,明明知道司馬無塵一向都迴惺惺作態,笑顏如歡,明明已經領教過他的笑容隱藏了多少算計和虛假,但是看到他此刻對著另一個男人把酒淺笑,就從內心感到不舒服,覺得那笑容很礙眼很刺目。


    19)智破傳言


    就在無塵和禦天各懷心事,陷入沉思時。從吾寒國隊列的第三張桌後走出一位白須老臣,上前躬身一禮道:“飛天國主。老臣乃吾寒國左相,洛倫。如今國主初登大典,飛天國上下一片祥和,老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向國主討教一二?”


    獨孤禦天側目點頭:“左相,有何疑慮?旦說無妨!”


    洛倫,清嗓躬身行禮朗聲問道:“聽聞,國主取得王位,全賴尋迴鳳凰石有功,而這鳳凰石是靈雅三殿下幫助尋得,不知是真是假?”


    這個既嚴肅又敏感的問題,一提出來就引起了飛天群臣的不滿,頓時群聲抗議,而吾寒太子也隻是微微一愣,並無責怪洛倫之意,隻是玩味地盯著獨孤禦天,似乎也很想知道答案。一時間獨孤禦天成為眾人的焦點,飛天群臣等待他下令懲罰洛倫的不敬之罪,而吾寒群臣等待他給個明確的迴答,但獨孤禦天卻沉思不語。


    無塵跟他接觸過幾日,對他多少有所了解,知道他此刻已處於盛怒之中,雖然獨孤禦天一直對自己怒目相向,但自己從未真正恨過他,加之那一夜過後他從內心深處感到自己對獨孤禦天有著某種保護的責任。如今眼看獨孤禦天成為眾矢之地,情不自禁地便脫口說道:“既然此事與無塵有關,不如就由無塵來解答!”


    顯然他的提議不亞於平地起波瀾,無塵緩步走在大殿中央,在眾人的詢問的眼神中依舊保持坦然自若,他輕聲問道:“請問左相這一事是出自何人之口?是誰信口雌黃,有辱飛天國威?可有人證物證?” 聲音雖輕輕柔柔,卻不怒而威。


    洛倫躬手答道:“隻是民間傳聞,未曾親耳聽說!”


    “哦?那就是道聽途說,無憑無據嘍!”


    “是,正是如此,”洛倫的聲音越來越低。


    無塵麵沉似水,雙目如電,盯了那老臣許久,直到無塵自己都眼睛發酸時,才環視四周,又淺笑道:“在解答疑惑之前,我先跟大家做個遊戲吧!在座各位都是兩國的肱股之臣,平日為國事操勞,日理萬機,難得今日相聚,就讓無塵陪大家消遣一下吧!”


    在座各位以國別分為二組,無塵呆會兒會分別告訴最首的那位大人一句話,然後由他們順次下傳以鼓聲為號,看看最末那位聽到的是什麽。諸位可否聽清規則?


    眾人一時不知無塵用意何為,隻得順從應允。無塵又鎮定吩咐鼓樂手擊鼓,大概半柱香後示意停下,笑問吾寒國座在末尾的那位大臣他聽到的是什麽?


    隻見那是一位武將,古銅色的臉龐因無塵的問話顯得更紅了,支吾了半天,才咬牙閉眼答道:“飛天王是歌ji弟弟,吾寒太子抱歌ji看黃曆,飛天群臣鬼哭狼嚎,吾寒群臣學貓叫。”


    眾人聞聲色變,無塵不理會又轉身問飛天國的最末一位大臣,那是一位近七旬白鬍鬚老者,他也是下了好大決心才顫聲說道:“飛天王為歌ji獻藝,吾寒太子出絕技吃螞蟻,飛天群臣哭聲嚎啕,吾寒群臣藏貓貓。”這次眾臣徹底石化了,再見獨孤禦天和北莫奇也是臉上布滿黑線。


    無塵依舊雲淡風輕,朗聲宣布:“真正的答案是飛天王宴請吾寒太子,席間請歌ji獻藝,太子褒獎歌ji歌聲似黃鸝,飛天群臣連聲叫好,吾寒群臣連聲稱妙!


    他們的答案是相同的,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一件如此普通之事,經眾人之口就會變得如此不堪,如此離經叛道,這就是以訛詐訛的力量。今日眾人親身嚐試,在座各位均為國之棟樑,自是慧眼睿智之人,箇中原由,不用無塵再綴言吧!飛天國主榮登九五,全賴其文韜武略,均為國主典範,英明神武足可指點江山,決與無塵無關!”他字字珠璣,擲地有聲,令全場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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