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喚一名叫孟開的書童進來伺候,隻見這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齒白唇紅,雖有些胖但憨態可掬,隻見他淚眼婆娑地拉著文韜的手說:“少爺,您真的失憶了嗎?真的不記得孟開了嗎?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林神醫為你金針度穴了,但是那樣您就沒法醒了啊,嗚嗚,怎麽辦啊,您傷的這樣重啊,少爺您不記得沒關係,孟開會慢慢細細地告訴您的!”


    看著少年的淚水大滴大滴的滴在自己的手上,文韜覺得很溫暖。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少年的關愛和真心,於是在他的敘述中文韜清楚了,他不是死而複生而是靈魂穿越了,這是幾千年前的靈雅帝國,這是個在曆史上不存在的國家,據說世界上有不同的時空,他想也許這裏就是異時空吧!同時他也知道了這幅軀體的主人叫司馬無塵,是靈雅帝國的三皇子,更是這墨野山莊的主人。


    5)笑為無塵


    據說司馬無塵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文韜武略更是技壓群雄。但真正讓司馬無塵之名享譽海內的不是他的一身技藝而是他的傾城容顏。


    隻聽孟開滔滔不絕的說:“不知有多少江湖豪客為了見公子一麵而拔刀相向,因為公子曾立下規矩一生隻見英雄豪傑;不知有多少思春少女因公子微微一笑而身心憔悴,相思成災;就連鄰國諸侯都因為想一會公子容顏而攻城略地,再燃烽火。”


    文韜靜靜的聽著,他細心的發現孟開的轉述有所保留,似乎迴避了一些內容,例如他如何受如此重的傷?堂堂三皇子為何要建這墨野山莊?但他並不急於知曉,謎底自然會慢慢揭開。


    從孟開的介紹中文韜卻聽明白了,這無塵公子似乎是憑著這張桃花臉幹了很多禍國殃民的事情,於是他不禁對這幅軀體好奇起來,有著這樣絕美容顏的人,會幸福嗎?沒等他想太多,他便沉沉睡去了。


    等再次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周身的疼痛已緩緩舒解,望著周圍依舊陌生的環境,文韜不禁無奈一笑,從今以後自己就是司馬無塵了,不清楚這到底是上天的恩賜還是懲罰。


    但是無論以前的司馬無塵是jian是惡,是幸福還是痛苦都已終結。以後的生命將有他來延續。無論前方充滿多少荊棘,他都將毅然前行!上一世自己沒得到幸福,希望這一世能得到幸福和愛吧!那麽從今以後就以司馬無塵自稱吧。


    想到這裏,文韜不禁心情大好。在孟開進來送藥時,文韜便對他微微一笑,這一笑驚的孟開目瞪口呆險些將藥灑在地上,這少年喃喃自語道:“公子,您居然對我笑了,太好了,太好了,公子您從未對我笑過,我太激動了,真想翻跟頭,嗬嗬!” 看著少年欣喜若狂的神情,文韜不禁思慮起這司馬無塵是怎樣苛責嚴肅之人了!一個連笑容都吝嗇給別人的人一定不會快樂!


    6)深夜請罪


    無塵到靈雅帝國已經七天了,身體在林神醫的照顧下日漸好轉,這幾日孟開忙前跑後對無塵照顧的無微不至,眼見孟開嗬欠連連,滿臉倦容,無塵著實不忍。用過藥後便遣他迴去休息了。


    三更過後,窗欞輕響三聲,無塵恍惚中發現有一人悄無聲息的走進屋中,似乎注視自己好久才慢慢的跪在床邊。恭敬而謙卑的喚到:“主人,鐵豪辦事不力,沒有完成任務,還在主人身遭不測時沒有隨戶左右,今日特來請罪,望主人責罰。”


    無塵緩緩轉身,注視著眼前低頭下跪之人,隻見他身著黑色長衫,外罩黑色大氅,足蹬黑色長靴,顯得精明利落。如此打扮潛於夜色中,還真如影子一般。


    但令人注目的是此人居然麵戴銀色麵具,隻留一雙眼睛如星子般閃亮著。這麵具顯得詭異而神秘,不禁引起無塵的好奇,無塵輕聲吩咐道:“把麵具摘下來!”


    鐵豪如遭電擊般抬頭望著無塵,連忙答道:“屬下不敢,怕驚嚇主人!” 無塵聽後更想一睹那鐵豪的廬山真麵目了,於是便沉聲說道:“讓你摘你就摘,難道相同的話讓我說兩遍嗎?”


    鐵豪聞言,似是做了很大思想鬥爭,隨後無奈一嘆,抬手輕輕將麵具摘下,隨後司馬無塵便見到一張變形扭曲的臉,雖然傷口已經結疤,但那疤痕縱橫交錯,凹凸不平,可以想像得到初受此傷時傷勢有多嚴重,能忍受此等傷痛之人,意誌定當異常堅定。


    再看鐵豪的神情已經轉瞬間由剛才的難堪無奈轉變成一幅事不關己的平靜。無塵不是沒見過傷者,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應該保持從容,但在這樣的夜晚,如此真切的看到一張猙獰的臉,仍禁不住內心的震撼。


    但沒等他發呆太久,他便聞到了血的味道。無塵仔細觀察,發現鐵豪挺直的身軀正微微發顫,一手按在腰間,頭上正大滴大滴的淌著冷汗。直覺告訴他,鐵豪受傷了,而且傷勢還很嚴重。連忙問到:“你受傷了?” 鐵豪沒來得及迴答便一頭載在地上。


    無塵連忙翻身下床,輕輕揭開他的大氅,發現他腰上有一道三寸長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正緩緩滲出血來。雖然經過簡單包紮,但顯然是經過剛才的長跪不起令傷口崩裂了。


    心中不禁責怪此人性情的倔強。頗費一番力氣才將鐵豪安置在床上,所幸林神醫留下一些極品創傷藥,不便驚動他人便獨自為他包紮。知道他不願以真麵目示人,便將麵具輕輕為他戴上。天快亮時,鐵豪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身處何處時,便掙紮起身欲再次請罪。


    無塵見他氣色已轉好,便想嚇他一下,便沉聲道:“鐵豪你可知罪?”鐵豪聞聽此言臉色微微一變,應到:“是,屬下領罪!”無塵看看他,笑道:“本公子,金針渡穴後已經失去記憶,前塵往事已經不再記得。但此次你的確是罪不可赦!就罰你找一安靜之所,安心靜養,傷好之後再來複命吧!”


    鐵豪聞聽此言,如泥塑般愣在當場,隨後撲通一聲,再次跪在地上,急聲道:“鐵豪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就因受傷才會事隔七天才來請罪。如今已無大礙,請主人不必擔心。”


    說著便欲證明給無塵看,他是如何健壯如初,但剛一轉身,傷口便再次裂開,在無塵那一幅早知如此的神情下,鐵豪耳角微微一紅,低聲道:“屬下知錯,主人請放心,鐵豪一定盡快傷愈,迴來為主人效命!”


    說完便緩緩走出房間,消失在夜色裏,若不是地上那攤血跡,無塵真以為這一切是夢一場。不禁疑惑,鐵豪的臉如何受傷?無塵派他完成的是什麽任務呢?為什麽鐵豪看自己的神情似乎不是那樣簡單?這個如鬼魅般來去悄無聲息的人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他是自己可以相信之人嗎?


    7)太子探病


    天光放亮,未等無塵起床,當朝太子司馬文宇便來探望。這是無塵到靈雅帝國所遇到的第一個親人。無塵仔細的端詳著麵前的皇兄,隻見此人身材消瘦,麵色微微泛白,帶著些許倦意,似乎是事物繁忙,不得休息所至,但這絲毫不減他儒雅的氣質。身著一襲淺黃色蟒袍,外罩金色大氅,上繡大鵬展翅,光彩奪目,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風範。


    隻見皇兄也是緊盯自己,片刻後便輕柔含笑道:“聽聞皇弟深受重創,為兄甚為焦急,怎奈公務纏身,今日才得暇前來探望,還望皇弟見諒!”無塵一時間不知如何迴答,茫然中想著古人寒暄時的說辭,最後微笑答道:“豈敢,豈敢啊!”


    無塵敏感地感知到,這位皇兄此行絕非探病這樣簡單,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但事到如今惟有靜觀其變了。果然司馬文宇,一番寒暄後便直奔主題:“皇弟,那塊鳳凰石本是飛天國的鎮國之寶,此物若真在皇弟手中還望三弟能物歸原主,以免那飛雲國主,以此為由,犯我邊陲,侵我領土,擾我百姓安寧。不知皇弟意下如何?”


    “什麽?鳳凰石?那是什麽?”無塵聽得一頭霧水。心想這司馬無塵閑來無事奪鄰國之寶幹什麽?唉,萬般無奈隻好跟對方解釋失去記憶吧,否則對方定不會善罷甘休了,隻好低聲解釋道:“皇兄請見諒,無塵身受重創,被林神醫金針渡穴後就失去記憶,皇兄所提鳳凰石一事,無塵的確不知啊!”


    司馬文宇聞聽此言,臉色微微一變,隻見司馬無塵一臉黯然,一雙美目正茫然的望著自己,那神情似真似幻,真是我見猶憐,似乎不像是欺騙自己。不禁暗道“難道真的失憶了?這個皇弟一向狼子野心,機關算盡,不可不防啊。”


    想到這,司馬文宇又問道:“皇弟,可還記得三年前煙雨樓上,你曾與某人花前月下,把酒言歡,後來……?”無塵靜靜的聽著,等待下文,但似乎皇兄沒有把話說完的意思,不禁問道:“然後呢?後來怎樣?”


    司馬文宇聞聽此言,微微一愣,隨即滿臉堆笑,輕聲道:“算了,既然皇弟已忘記,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哈哈!”此刻太子已證實無塵真的失憶了。因為三年前那件事一直都是皇弟的軟肋,被皇弟視為恥辱,每次隻要自己一提起此事,一向溫文如水的皇弟就會暴跳如雷。但此刻竟會如此淡然,如此真是天如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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