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成親後不久,魏弘便給小夫妻一些銀兩,讓他們離了京師,身邊的人除了劉令,一直跟著的就是張墨了。張墨與劉令不同,雖說也是行伍出身,但投軍前是飽讀詩書之人,生性聰敏,心思細密,觀察入微,劉令曾對他說過,侯爺心頭有人,但那姑娘怕是身份特殊,估計會很曲折。在西北那兩年,他並未見到魏弘有什麽心思花在思念之上,隻是顧著中興王的囑託,莫求尋來,竟因著一塊佩玉就護著她,而那塊玉莫求三番四次討迴都讓侯爺拒了,珍寶似的貼身戴著。張墨突然就意識到,侯爺心中那個身份特殊,不可能的人是誰了。


    隻是南有喬木,不可休思。侯爺與王爺,隔著的距離,怕是比那萬水千山都要遙遠。


    張墨看著劉令憨厚的笑,不知道,便不會擔心,不擔心,便可以常樂。隻是這樂能持續多久呢?


    第34章 大喪


    三個月的時間,顧著慕博衍被皇帝禁足,太子那邊有事也不會去打擾他,就算景修宜不安穩,景承宇盯得死,卻也翻不起什麽大浪。陸離送過幾次信來,隻是讓他莫要擔心朝中之事,一切都還好。姚安歌在府中住著,卻也不怎麽相見,安歌那邊忙著的事,看來快要有好消息了。魏弘在西北的時候,知道甘肅巡撫佟進堯是景修宜的心腹,沒少給他進貢,但老狐狸聞著了風,收斂得快,愣是讓人抓不住一絲把柄,查到的隻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安歌將消息帶來的時候,慕博衍的眼中滿是冰霜,問:“你確定此事當真?”


    姚安歌點頭:“佟進堯為人謹慎,卻倒是個忠心的奴才,境內發現礦脈隱瞞不報,但不忘通知景修宜。侯爺那時傳來的信息中,隻是列出佟進堯有段日子總是出沒山林,若不是王爺心細,那麽個豬一樣的人,斷然不會對圍獵有所愛好,如此反常,怕是別有目的。”


    慕博衍笑了,“安歌你的功勞,就不要戴在本王頭上了。可有探明那礦所產為何?”


    姚安歌看著慕博衍,道:“銀礦,成礦條件很好。景修宜聰明,並沒有瞞著皇帝礦脈的事,隻是佟進堯上來的摺子上寫的卻是普通的石礦。”


    慕博衍的眼睛眯了一眯,雙眉微蹙,景修宜膽子倒是大,竟敢私吞銀礦。陸離說過,國庫近些年倒也還算足夠,隻是大夏並不盛產白銀,銀礦資源非常有限,礦石的品位差,含銀量低,而另一方麵銀礦的冶煉複雜,不好的礦石更是加大了提純的難度。景修宜的手伸得那麽深,看來得加快步子了。隻是,畢竟是個皇子,鋪墊的不夠,隻要不是弒君篡位皇帝對自己的兒子總會生有一絲憐憫。


    已經是四月了,明明開春了,可是這冬天的氣息還是沒過去,冷得人受不了。冬天這麽長,隻怕熬不住冷的老弱會受不住了。寂靜的夜,黑幽的看不清所有。


    轉日天還沒亮,整座京城都在鍾鼓聲中清醒了。慕博衍很快就醒了,隻有大喪之日,各寺、觀才會鳴鍾三萬次。皇帝定然是安好的,皇後早薨,後位一直空著,昨夜宮中是哪位去了?慕博衍想了一下,是皇太後!雖說太後並非皇帝生母,但自小便護著他,幾次在深宮之內救他性命,傾力助他登位。景既明榮登皇位之後,自己生母早逝,便將其奉為太後,恭孝有加。


    慕博衍白衣加身,入宮弔唁。太後走了,皇帝心中自然是憂傷,慕博衍進言:“喪事主哀。太後之失乃是國恤,禮製自然是要遵守的。但聖人亦有雲:喪禮與其哀不足而禮有餘,不若禮不足而哀有餘。”


    禮教規定,若有國喪,則三年之內天下皆為天子戴重孝,不茹葷,禁嫁娶,禁酒樂。雖說如今四海昇平,但景既明深知製不稱情,不可按製所行,但他是皇帝,若不重孝道,又如何讓天下百姓看到。說算慕博衍不說,景既明也是要表現他的仁孝,他這話提的倒是時候,禮不可廢,卻更要安民心,哀重於禮。對他猜忌已除,被禁足了三月,人看著好像又瘦了些,到底也隻是個癡心多情的孩子,他那話說的聽入耳來孝心誠心都全,小小年紀,倒是不容易。


    建安帝開口:“朕失母後,心哀難耐,天下同喪,而大夏幅員遼闊,百姓生活不易,母後向來宅心仁厚,定不會希望黎民蒼生因她而生活有所礙。但朕也是人子,傳朕喻——令天下吏民,令到出臨三日,皆釋服,毋禁娶婦嫁女祠祀飲酒食肉者。”


    隨後聖旨頒布天下,太後薨,皇城行喪三十六日,而三日過後,除朝廷外,天下活動不禁。皇族親眷為太後守孝齋戒三月,不茹葷、禁嫁娶、不理刑名、禁酒樂。皇帝上孝太後,下恤百姓,按禮教規定,以三日易三月,以三十六日易三十六月,如此以日易月,又禁約皇室宗親,以身作則,為太後守孝。景既明詔令一出,天下無不稱讚。


    景修宜拜別過太後遺體,在宮中守了幾日,直到太後下葬,才迴去。迴了府便坐在那裏,心中煩悶。太後向來對景雲寵愛有嘉,連著對慕博衍也是疼愛非常,隻是老婆子年紀大,手上並無實權,那兩個小孩也不能常去她殿裏,景雲才會那麽多年在宮中都勢單力薄。慕博衍如今進言哀大於禮,表麵上是讓天下人好過,無需守孝三年,實際卻是讓所有皇親的這三月都不好過。三年時間太長,自然不會盯得太緊,可三月就不同,出點差錯就會讓人抓住把柄。景修宜雖說心懷大位,卻也是個貪圖享樂的人,想到三個月不僅嘴裏要淡出鳥來,更是與溫香軟玉絕了緣,心情便是愈發的不好。


    景修宜換了私服,帶了兩個隨從,悄悄出了門,往城西邊偏僻之處去,拐了好幾道胡同,才進了一個彎,看一眼兩個隨身的人,兩人便往兩邊胡同口去,而景修宜則一人推門進了院子。


    景修宜還沒坐定,便見一個人從屋裏出來,是男是女還沒看清,便一頭撞進了他懷裏,嬌嗔道:“爺可是有好些時日沒來瞧奴婢了。”話剛說完,朱唇便朝著景修宜露出的脖頸親去,不住的吮吸噬咬,手也不老實,摸索著就向那裏而去,自己的兩條腿跨在景修宜身上,他胯間的突起直直的抵在他的前腹。景修宜的嘴角不可見的挑了挑,將懷裏人的腰帶解下,綁住他那亂動的雙手,然後又一把抓住那根有些發燙的物體,慢慢用力,說出的話卻是帶著冷意:“太後喪期未過,你個小騷貨是不要命了嗎?”


    此時才看清那個人是個男子,膚色白皙,五官清麗,長得甚是好看,如今整個人窩在景修宜的懷裏,臉上帶著□□的紅潤,命根被人握住,喉間冒出一陣又一陣的□□,豐潤的朱唇還在他的頸間逡巡,話音也是斷斷續續:“爺……您說的是……陛……下……體恤百姓,下詔……三日天下便可歸常……殿下是皇子……如今奴婢心火難耐……還望王爺救命……”


    景修宜扳過他,看著懷裏這個人cháo紅的麵頰,那紅唇水潤,手中握著的那物件好像脹大了一些,他突然邪魅一笑:“真是個騷浪蹄子,幾日不沾男人就這樣。”一下了便堵住了那微顫的唇,吻得霸道蠻橫,另一隻手伸進衣襟,帶著寒意的手揉捏著胸前的紅蕾,明顯感到懷中人整個身子都顫慄了,卻還是往他懷裏貼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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