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看見了也沒說什麽,隻是心裏想,小莊還是這麽挑食。


    他們兩個就這麽一個慢慢吃著,一個看著,誰都沒說話,看得老闆娘都想打瞌睡。


    飯吃到隻剩三分之一時,玻璃門上的紫色風鈴響起。


    一個頂著雜糙發型的小孩兒直接推門而入,帶著屋外滾燙的氣息:“我要一個巨無霸華夫甜筒!”


    衛莊坐的位置正對著門口吧檯,就順道抬眼看了一下,是同樣是住這個小區的墨家公司的二貨二把手荊軻的二貨兒子荊天明。


    “什麽口味的?”


    “巧克力的!”


    “十塊錢。”老闆娘看小孩髒兮兮的手,先用餐巾紙包好華夫甜筒,再熟練地用冰淇淋機做了一個大火炬甜筒:“喏,拿去。”


    “謝謝阿姨!”有禮貌的天明小孩根本沒注意到老闆娘瞬間黑下來的臉色,他的注意力全部給了手上的冰淇淋甜筒。


    老闆娘笑眯眯地伸手揉揉天明雜糙一般的頭發,語氣溫柔:“天明過了暑假就要上中學了是吧?”


    “嗯!我和月兒一個班!”


    “嗯,那麽十二歲的荊天明小朋友……”老闆娘的語氣突然變得陰沉沉得讓人頭皮發麻,她一把揪住了天明肉唿唿的臉皮一擰:“說過多少次了!我隻比你大十歲,不許叫我阿姨!!!”


    “嗷嗷嗷嗷……好痛好痛!”天明一手護著自己的冰淇淋甜筒,一邊想反抗又掙脫不能,口齒不清地叫囂著:“你這個兇巴巴的怪女人,快放開我,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啊!”


    對此,完全清楚天明有幾斤幾兩的老闆娘冷艷高貴地:“嗬嗬。”


    衛莊:無論看多少次,荊軻的兒子依舊這麽蠢。


    “……”蓋聶默默迴頭,無言:“……”


    “大叔!”天明一看見蓋聶眼睛就亮了:“大叔救我啊大叔!”


    衛莊:“……”大叔?


    蓋聶:“……”天明。


    屋外烈日炎炎,天明蹲在狗窩旁邊吧唧吧唧地舔著冰淇淋甜筒,犬種為中華田園犬的大黃狗趴在狗窩裏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三隻小狗擠在它肚皮處搶奶吃,從天明的角度隻能看見它們擠成一團一拱一拱的小屁股。


    “誒,你到底什麽時候讓我把小明領迴去啊?”天明看那小屁股小尾巴搖得可愛,把手伸進去抓小狗尾巴逗小狗玩。


    “說了等它們斷完奶你還想養它的時候。”老闆娘捧著碎肉末混著雞蛋牛奶還有泡軟了的狗糧等等亂七八糟東西做成的狗食——這是給當媽媽的阿黃吃的——把一身臭汗的天明擠開:“吃東西的時候別玩狗。”


    “都出生三十多天了還沒斷奶啊……”天明一口把快化了的冰淇淋塞嘴裏,一下子冰得他牙齒打顫:“&$%#……”


    “你說啥?”


    “你說那個白頭發的怪叔叔為什麽會認識我大叔啊,他們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不,有的,不過你這個小屁孩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之間的激情四she你是不懂的。


    老闆娘忍住吐槽小孩兒的沒眼力,暗搓搓地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偷拍。


    天明指了指老闆娘的手機:“……”


    “今天下午你可以帶小明迴家晚上再還迴來。”


    “成交!”


    蓋聶衛莊坐在那裏閑聊。


    “留個號碼吧,下次好聯繫。”蓋聶主動掏出自己的手機留下了聯繫方式,衛莊也不推辭,用手機記錄下對方的聯繫方式。


    “下次約個時間一起去吃個飯吧,我剛好認識幾個不錯的餐廳。”


    “有你做的包子好吃嗎?”


    “……”


    “連她的炒飯都比不過的餐廳,我可沒興趣。”


    被“她”的老闆娘莫名地感到萬分榮幸,立刻多拍了幾張衛莊的照片。


    衛莊離開了,正巧迴來的咪咪跳到桌上,沒得到迎接的它看著自己還在傻笑的飼主,一爪子糊上去。


    “嗷嗷嗷好痛!”


    蓋聶抿了口涼透了的咖啡,用衛莊用過的勺子戳爛盤子裏孤零零剩下來的蛋黃。


    小莊真像貓,必須好吃好喝的精細伺候得高興了才任捏肉墊順毛撫,不高興了還會撓你一爪子,你還不能生氣,因為是你自己慣出來的。


    “大叔大叔,老闆娘她允許我可以帶小明迴家玩!”天明抱著肉肉的黃毛小奶狗向蓋聶炫耀:“大叔,今天晚上你來我家吃飯吧!我爸爸買了烤雞哦!”


    “好。”蓋聶摸摸天明的頭,幾乎看見了小孩身後那不停搖晃的尾巴。


    果然,相比於貓,果然還是犬更容易討好。


    確定蓋聶他們走遠了,老闆娘迅速的掏出手機把之前偷拍的一張照片發給另一頭的基友,附上文字:【喲喲喲還記得我們去年打的賭嗎?衛先生果然喜歡男人!快快快,發紅包給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笑得太猖狂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老闆娘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不小心掉進喉嚨【大概是自己的口水】嗆得她咳嗽不止。


    一片紫色的桔梗花瓣晃晃悠悠地落在了木質地板上。


    這邊,迴到家的衛莊立即用手機取消了後天去荷蘭度假的機票。


    比起度假,還是蓋聶更有趣一些。


    衛莊微笑地放下手機。


    第5章 5.求子


    5.求子


    早上六點,衛莊就醒了。


    他先是去洗了個澡,刮淨鬍渣,然後翻開衣櫃挑選衣服,挑挑撿撿半個多小時才選好了滿意的衣服換上。


    早上七點半多,電視裏的早間新聞聯播結束,衛莊坐在棕色棉麻質沙發上,淡定的換了一個台看財經頻道。


    早上九點,衛莊又換了一個台看農業節目,他的食指不自覺地開始在茶幾上敲擊。


    早上九點半,衛莊打開筆記本電腦,在網上瀏覽最新的新聞。


    早上十點,衛莊一臉淡定地出了門,步行至小區咖啡店門口。


    被無辜閃瞎的老闆娘捂臉,衛先生今天好帥啊~整個人都在散發著荷爾蒙的光輝,好想拍照留念啊~鼻血^q^


    衛莊看看菜單,隨意選了兩個:“一杯冰咖啡,再來兩個火腿煎蛋吐司三明治。”


    “火腿煎蛋吐司三明治沒有了吶~蛋餅也挺好吃的,要試試看嗎?”


    “火腿煎蛋吐司三明治不是你的招牌嗎?怎麽會缺貨?”


    衛莊接過冰咖啡,啜了一口,涼慡、甘甜又清淡的滋味化入味蕾,撫平了他等待一早上落空的不慡。


    “今天一大早天明那小子就買光了我這裏所有的火腿煎蛋吐司三明治和煎蛋雞柳漢堡包,說是他大叔答應帶他去森林公園釣魚玩。”


    衛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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