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鄭塵慢慢說來,王修武臉上多了幾分恍然之色。他思索了一陣,將放到嘴邊的酒碗重新放下,而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當真是欺人太甚!”他站起身來,胡亂比劃了幾下,怒聲道:“可是查清到底是什麽人做的了?


    莫要隱瞞,若是有需要盡管開口,我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鄭塵見對方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不由得輕輕搖頭。他起身將對方重新拉迴作為,待其心緒逐漸平複後,低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當初對方知曉我踏入凝氣境之後便已經將人手撤了個幹淨,若是真的想要說什麽蹤跡,那便還真有。”


    見王修武聽到這裏雙眼不由的看向自己,鄭塵沉吟了一下,終是開口:“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鄭家之中有不少長輩也都知曉;”


    說到這裏他拿起茶杯一飲而盡,給自己倒上茶水的同時開口:“這群人正是當年的章家餘孽,邪教無憂的人。”


    當年章家,邪教無憂?


    王修武聞言眉頭一皺,仔細思索了片刻,遲疑道:“莫不是十五年前?”


    “不錯,正是十五年前。”鄭塵見對方也像是知道一些事情,便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具體因由我倒是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就是他們。不過這事你我且放到一邊,我要跟你說其他的事情。”


    鄭塵見對方注意力牢牢被自己吸引,醞釀了一下便笑著開口:“不瞞你說,今日你我能在此相見,實屬不易;


    因為在一個月之前我便被大伯關在了鄭家藏書樓中,關了整整一個月。”


    見對方一副吃驚的表情,鄭塵別沒有多言,而是接著道:“我要與你說的便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


    一個月前,我在鄭家內堂接了一個關於南湯山南鎮的任務,當時我一路追查,發現了青波湖有不同尋常之處。”


    …


    “事情就是如此了,至於那殺戒,不提也罷。”鄭塵說完之後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他看了一眼在那裏皺眉沉思的王修武,隨即又飲了兩口茶水,接著便吃起菜來。


    雖說這些飯食吃了沒有什麽太多用處,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但是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深得他的喜歡。


    “怪不得,怪不得。”王修武好像是想通了什麽,他抬頭看向南邊,好似看透了層層景色。


    他貌似知道自己師傅讓自己離開的原因了。


    應當不隻是他說的那般,還有很多的事情吧。


    他又不是瞎子,近些日子來近日來的動向早就讓他看在了眼中。


    王家不止一次的提醒這自家子弟老老實實,就連自己都收到了數遍提醒。


    師傅…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品,一時間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一口氣喝了兩碗之後,終是坐在那裏發起呆來:這種事請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如今這種無力的感覺再次充斥到自己身上,讓他多多少少有些難以自持。


    要是我能夠跟明鈺這樣沒心沒肺就好了。


    …


    莫說等閑容易事,天下難改恐難成。年年中元年年憶,大道悠悠一場空。


    鄭家演武場中,公孫牧輕搖手中羽扇,看著台上一幹人等,內心低歎的同時終是笑出了聲:“今日已是七月十一,算算時日距離祖祭也沒有幾日了。


    誰還沒個祖宗?


    我與唿延都是道家一脈,對於祖祭看的也頗重,祖祭三日之前便需齋戒沐浴。雜七雜八的事情太多,便沒了心思管教你們。


    所以今日便在此告知爾等:接下來的幾日爾等便自行修習吧。


    還有,祖祭之日比鬥十分重要,萬萬不可粗心大意,不然可別怪他人沒有提醒你。”


    說完之後就見金色遁光一閃,便從此地便沒了蹤影。


    而在公孫牧開口之前,其他三人早就離去,隻留下一眾鄭家子弟麵麵相覷。


    “雲雲姐,我們走吧。”鄭雲霞看了一眼在一旁物我兩忘的鄭雲暮,不由的氣不打一出來。


    再也不想在此地待著的她拉起身旁鄭雲雲便向著外麵走去。


    鄭雲雲此事也正在想些事情,抬頭看了一眼之後便又低下頭去,任由對方拉著自己,她就一昧的向前走,不作言語。


    身旁的鄭雲霞便在那裏喋喋不休的說這話,鄭雲雲偶爾應上兩聲應付了事。


    “對了,雲雲姐。”鄭雲霞忽然想起了什麽,猶豫了一陣終是開口:“你說勢到底是什麽感覺?”


    她似是迴想到了什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我覺得那個鄭塵好像已經領悟了勢了。”


    本來鄭雲雲一直沒有放到心上,但聽到“勢”這個字眼的時候,不自覺的抬起了頭:鄭塵?悟勢?”


    她柳眉輕皺,細細的想了一陣,終是搖了搖頭:“這為鄭家嫡係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了,我並不知曉他究竟有沒有悟勢;


    不過他領悟了勢也並不稀奇,uu看書.uukanshu畢竟鄭家嫡係從來沒有什麽庸才。”


    因為她的父親是鄭家第一旁支的族長,所以她知曉的比其他人都要多些。


    見鄭雲霞還想要說什麽的樣子,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俏臉上滿是凝重:“若是他領悟了勢,那可真是一個勁敵;你現在還沒有領悟勢,應該體會不到,悟勢很難的,這麽長時間過去,我也就堪堪入門。”


    鄭雲霞聞言臉色猛的一白,對於自己好姐妹的話,她還是深信不疑的。


    猶豫了一下,便將前些時日的事情跟對方說了一下。


    鄭雲雲對此事看的倒是十分清楚,此刻她早就不再去思考自己所想,而是轉過來想這鄭雲霞的遭遇。


    對此鄭雲雲倒是覺得十分正常,她整理了一下語言,而後向對方說了一聲“當心”,便將自身的勢向著對方施加而去。


    她的勢多以生機為主,在附加到鄭雲霞身上之後隻覺得一陣溫暖。


    釋放的快收的也快,就在她還沉浸其中之時,鄭雲雲已經將自己的勢收了迴去。


    “就是這種感覺...


    不過當時險些起一層雞皮疙瘩。”


    鄭雲霞不是十分肯定的開口,猶疑著將當時的話語說了一下,而後揉了揉已經開始發燙的臉頰:“我本來還想著讓雲雲姐你去幫忙教訓他來著...”


    誰知對方聽了她這話之後將她的手從臉上拿開,而後捏了上去:“悟了勢的凝氣境修士隻有同樣悟勢的凝氣境修士和道基境界的修士才能去對敵,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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