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鄭塵離去後,這位孫執事轉身便上了第六層。


    他打開傳音陣法,等待著對麵的迴複。


    “講。”


    一個清冷空靈的聲音自對麵傳來,僅僅說了一個字便讓他認真了起來。


    “小姐,今日鄭公子來千寶閣了。”


    他對著陣法微微行禮,雖然對麵看不到他的一言一行,但是他還是對傳音陣法對麵有著難以改變的恭敬。


    “他來此購置了很多野外所需,應當是想要外出曆練;另外鄭公子應當踏入了凝氣境,但是看樣子並沒有服用小姐給的凝氣丹。”


    “還有呢?”


    那邊聲音聽到這邊停頓了,開口問道。


    “還有便是鄭公子應當是成了符篆師,其煉製的凝氣一層符篆威力堪比凝氣三層;另外鄭公子好像遇到了麻煩,他從千寶閣買了一張道基境符篆;還有,鄭公子體內真氣應當是金、水兩屬性...“


    他一停不停的說著,偶爾稍加思索,幾乎將鄭塵到了千寶閣之後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行了一遍。


    “孫閣主,去查一下鄭塵的麻煩,必要時刻可以出手。另外把這批符篆運到青州府萬寶閣售賣。另外我在青州府還能待上幾日,若有消息立刻向我講明。”


    “是,屬下定不負小姐所托。“


    聽聞對麵說了這樣一句話後便沒了聲音,他連忙迴應道。


    ...


    與此同時,青州府。


    宋雨柔斷了傳音陣法後,請了青州府萬寶閣的副閣主。


    “趙叔叔,過一陣南湯會來一批凝氣一層的符篆,但是效果比尋常凝氣三層還要好。想來把他們拍給青州府的那群紈絝子弟,他們一定喜歡。”


    “哦?這種事情還要找我來跟我說,看來丫頭你真的上心,罷了,這事情我自然會過問的。”


    這位萬寶閣的副閣主白袍白褲白靴,帶著一頂白帽子,連胡子眉毛都是白的。


    他背著手,看著宋雨柔滿是笑意。


    這笑外人是見不到的,畢竟他是“催賬奪命“趙冥陰。


    ...


    南湯郡龍雀司。


    鄭塵站在這大門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這裏算是南湯郡郡城裏較為偏僻的地方了。


    大周地方常有的勢力有三家:布政司、城主府和龍雀司。


    布政司掌管一地政務,有調解糾紛,教化百姓的職責;而城主府則是掌管一地軍隊,防止叛亂;龍雀司掌管管的,是前兩者管不到的和修真者犯案的事情。


    他們就是懸在眾多修行之人頭頂的利劍。


    所以一旦踏入修真境界的修真者,除非有宗門作保,是很少有膽量在城中向凡人出手的。


    若是不來報備,到時候出了事情,恐怕雙方都不好受。


    一旦修真者來到城中,就必須遵守城中規矩。除非是到了那種自封一地的宗門或親王的地區,不然,大周王朝的高手自然會教你做人。


    而武者也是相同,俠以武犯禁這個說法,什麽時候都不缺。


    尋常武者,為了三兩句丟了麵子,拔刀相向的也不是沒有。


    在大周和大越王朝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不成武者不配刀劍。


    不然你若是與武者起了口角,在他哪裏強行拔刀,反而讓他一刀斬了,豈不是怨死了?


    這樣一來,隻要不壞了規矩,武者與修煉之人之間的戰鬥龍雀司通常很少插手,除非你是江洋大盜,采花魔頭。


    但是正道人事士一旦要出手,通常都是去龍雀司報備一下。


    萬一失了手自家長輩也能知道原由,搭上了性命也有人幫忙報仇。


    他是個守規矩的人,自然也要向當地的龍雀司報備一聲。


    ...


    大周龍雀司,起源由來於禹祖。


    當年禹祖疏通了天荒水脈,遇山開山,遇湖引流。更是引得天水漫灌於野。


    隨避開了人族,卻令得無數妖獸沒了巢穴。


    最終眾妖祖與禹祖在萬妖峽大戰一場,禹祖斬了三位妖祖,並與眾妖祖立了條約道誓:妖族地妖不得在萬妖峽以東出現,人族進入了萬妖峽以西生死由天。


    禹祖少年之時便有一伴,名曰:“龍雀“。


    龍雀為天地異獸,鳳凰種族當中最為孤獨的一種。他早已覺醒自身吞噬血脈,被稱作吞天龍雀,幾乎與禹祖同時得道。


    但在萬妖峽一戰中身隕,為了繼續陪伴禹祖,自引滅世天火以身體煉作兵器。名曰龍雀刀。


    首為鋒、翼為刃、足為柄。


    刀鋒所過,皆化作灰飛煙滅。


    禹祖掌龍雀刀征戰天下,各派老祖飲血不盡其數,宗門老祖談之色變。


    後禹祖定鼎荒天,國號大夏,年號乾元。


    禹祖取玄黃母氣煉作乾元玉璽,鎮壓國運。


    按天理地脈化作九州鼎,鎮壓大夏九州大地。


    九鼎崩碎之後,荒天大陸便化作了一十四洲,被大周與大越瓜分。


    大周開國便設立了龍雀司,主掌修真界在城中治安等問題。


    龍雀司大司首更是執掌龍雀刀,站在大周的雲頭上威壓著整個大周。


    ...


    “站住!”


    門口站位的龍雀司侍衛手按在刀上,雙眼直盯著鄭塵看。仿佛鄭塵一有所動作便要拔刀。


    “鄭家鄭塵踏入修真之道,特來注籍報備。”


    鄭塵並沒有繼續向前走,而是微微拱手,朝著這侍衛微微一笑:“勞煩大人行個方便。”


    那侍衛聞言稍稍打量了一下鄭塵,手逐漸從刀上鬆開。


    “年齡幾何?使什麽兵器?”


    這侍衛從懷中掏出一枚珠子,對著鄭塵。


    “年齡十四,使劍。”


    鄭塵不卑不亢的說道。


    “成了你迴去吧,小家夥好好修煉。”


    這侍衛掐了一個法訣,而後便將珠子收了起來,對著鄭塵說道。


    鄭塵挑了挑眉,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不用盤查,不用問東問西,隻是用這留影珠記錄一下,倒也是方便。


    “三天之內你的戶籍自然便從凡籍中遷出,到時自然也會給你族中通稟。”


    這侍衛並沒有多說,說完後便繼續恢複了原來的站位。


    待鄭塵走後,這邊的兩人卻聊了起來:“老王,你看著小子如何?”


    “嘿嘿,這種世家公子打扮,一看就是沒有見過血的雛!“


    “廢話,這小子是鄭家的,看這氣質一定是個公子。也不知是不是嫡係,要是的話,這一陣可就熱鬧了。“


    “老李你說的也對,像我們這種九品的龍雀衛,每日過得這叫什麽日子!除了看熱鬧,還能做什麽!”


    “我聽說前線又出了些事情,估計有滅城之危。”


    “那再怎麽說也輪不到我們,我們看好門就行了。”


    “也對,但是老王你不要忘了,要是我死了,你可一定要照顧我家婆娘!”


    “放心,到時候你的姑娘就是我的兒媳,你的婆娘就是...”


    “一邊去...“


    ...


    突然,正在前行的馬車停了下來。


    鄭塵在車廂裏麵被晃了一下,微微抬起簾子。


    “捕頭辦案,接受巡查!”就見一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將眾人攔下,一個個檢查起來:“例行公事,都配合點!”


    “公子,咱要不要繞道?”車夫見鄭塵出來了,連忙說道:“距離模仿,v不耽擱時間。”


    “無妨。”鄭塵笑了笑:“稍等一下便好了。”


    ...


    “你,從馬車上出來!”過了片刻後,鄭凡車廂被人拍了拍:“快點,不要磨蹭,不然就拉你去吃幾天牢飯!”


    鄭塵聽了後笑了笑,並沒有接話,而是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鏘!


    鄭塵下來的時候兩名捕快看見了鄭凡腰間的短劍,連忙拔出了佩刀。


    “鄭家嫡係鄭塵見過諸位。”鄭凡微微拱了拱手:“不知幾位差爺所查何事?”


    “如何證明你是鄭家嫡係?”一名捕快說道:“若是假扮如何?”


    “嗬...”鄭塵笑了出來:“在南湯有人敢冒充鄭家嫡係?”


    “那你為何佩劍出門?”


    “佩劍?”鄭塵捏了一個法訣:“我已經踏入凝氣境了,自然可以佩戴兵器。”


    捕快們對視一眼,將手上長刀歸了鞘。


    ...


    鄭家,鄭塵宅院。


    鄭塵一迴到院中,就看見院門口站了兩個護衛,看的鄭塵微微一愣。


    “五公子!”


    兩人朝著鄭塵行禮後將院門打開。


    鄭塵應了一聲後便走進了小院中,離著老遠便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


    鄭塵心思電轉之間,便知道這是誰了:鄭家二爺鄭克己。


    “咦,小塵迴來了?”


    鄭家二爺聽得院門打開,雙眼一亮:


    “小塵,你且過來讓伯父看看。我聽聞下人說你這幾日老是往千寶閣跑:方才就有人來向我報喜領賞,說你已經踏入了凝氣境,u看書 ww.ukansh可是當真?“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便是鄭家二爺。


    “當真。”


    鄭塵任由那大手落在自己頭上,眼中多少有些無奈:頂撞不得又沒辦法避開,他也很難!


    “二伯我已經大了...”


    鄭塵還是想掙紮一下,但確是被鄭克己打斷了。


    “放心,放心,待你束發之後我便不再如此了。話說你爺爺還時不時地出關揍我呢,上一次還是...”


    講到這,他忽然啞了嗓子。


    見鄭塵不說話,他也隻好幹笑了兩聲:


    “如今你踏入凝氣境,我與你大伯也能省下心來了。明後三天,我便讓醉滿堂接連三日吃喝全免,怎麽樣?”


    鄭塵好不容易掙脫了魔爪,聞言微微一愣:“還是打五折吧,畢竟還有本錢。”


    “如此也好,這樣耳邊也能清淨些...對了,既然你已經踏入了凝氣境。二伯這裏有很多刀法,都是你父親所留,你要不要選幾本...”


    見鄭塵一指腰間短劍,鄭克己不由得啞了嗓子。


    “二伯,我還要穩固境界。”


    “你...哎...如此,那便作罷了。二伯去給你安排酒席,好好慶祝一下。”


    ...


    待到鄭克己走遠了,鄭塵不由得笑了出來。


    他記得父親臨走之前的話語:除了嫡係之人,都不要相信!


    看見自己二伯這個樣子,他還是心中微暖:有那種感覺了。


    鄭塵整了整自己的發型,微微一笑:萬事俱備,東風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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