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煊問江謹桓:“你知不知道海城莫家?”


    江謹桓說:“墨淮?”


    “不是他家。”


    “哦,是草字頭的莫家是吧,我知道。”


    “你這問題很沒水準啊,海城地界上還能有我不知道的家族?”


    霍煊:…..


    “那你很早就知道霍家?”


    江謹桓:“等一下,你說的是速食品龍頭霍家還是你們那個霍家。”


    霍煊:“……打擊人是吧。”


    江謹桓說:“實話說,認識你之前我壓根不知道霍爭鳴。”


    要不是因為霍煊,他也沒興趣認識霍爭鳴。


    那個速食品龍頭霍家這些年也不太行了,今年老太太壽宴也給他們發了邀請函,現任掌門人是大哥的朋友,坐一起談論股票的。


    “海城莫家的上一任負責人莫允是大伯江暉的同窗。”


    “他的夫人也是京城那邊很有權勢的一個家族洪家的貴女。”


    “莫允和夫人有一個兒子莫琪,他也是大哥的好友,他小時候被綁架過,當時鬧得很轟動,綁匪要價兩個億,不然就撕票。”


    “莫允沒有答應,所以莫琪被送迴來的時候就斷了兩條腿。”


    江謹桓說:“我小時候也被綁架過,比他幸運一點,受了點驚嚇,但好歹人沒缺點什麽,不然我也娶不了你了。”


    霍煊:“…….”


    江謹桓說:“所以後來我爸爸就給我安排了很多保鏢。”


    “莫琪斷腿後,莫允沒傷心多久,就把私生子莫辛給接了迴來,莫夫人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老公早就在外麵養好了小的。”


    “莫夫人不甘心,覺得自己的臥榻邊不能任由他人酣睡,也不能讓兒子的財產花落旁人。”


    “這中間當然也發生了很多事情,莫夫人想盡辦法折磨莫辛,也弄出了人命,莫幸生母被她還是,因為莫幸的事情莫夫人得了精神病,在一個午後開煤氣自殺了。”


    “她自殺後莫允的精神狀態也不太好,沒多久就把公司交給莫辛自己頤養天年去了。”


    “我迴國前沒多久,莫總突然死在了自己居住的城郊別墅裏,死因蹊蹺。”


    “照顧他的護工和傭人盤問了一個遍都沒問出什麽。”


    “現在莫家就是莫辛當家,他哥哥莫琪基本上已經沒什麽聲音了,之前我問過大哥,好像是說他現在半年在國內養病半年在國外治病。”


    “那莫家是幹什麽的?”


    江謹桓說:“宏謿建材知道嗎?”


    不出意外霍煊又是搖頭的。


    江謹桓忍不住想吐槽她,“別人家豪門闊太,上崗第一天就把其他家族的名單給背出來了,我家的迷糊蛋,四年多了,誰都不認識。”


    這倒是真的,很多豪門太太沒事就組局一起打牌喝下午茶,以江夫人為首的一批太太們都是這麽悠閑過日子的。


    但霍煊不一樣,她結婚的時候還在念大學,又是隱婚,沒幾個人知道她是江夫人,而且她也不喜歡去和不熟的人打交道。


    她從來不去參加那種豪門聚會,當然也不怎麽認識這些所謂上層社會的人。


    不過江總很會邏輯自洽,“沒關係,你認識我就行了,認識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也沒有意義。”


    霍煊:“........話都讓你給說了。”


    “那莫家到底是幹嘛的?”


    江謹桓說:“你認識的那個墨家是開超市的,這個莫家是大煉鋼鐵的。”


    “國內最大的軋鋼廠就是他們家的。”


    很早以前,因為江暉與莫允的關係,江家搞地產能那麽快起家,也有宏謿建材的鼎力相助。


    當然了,江家人一直信奉的都是捏在自己的手裏的才不會背叛自己的準則,這些年江家在成長,江家現在自己旗下也有冶鋼廠,慢慢的不再需要依靠外界助力。


    “莫家那麽牛,那那次老太太壽宴我怎麽沒瞧見人?”


    江謹桓說:“爺爺辦八十九大壽的時候,莫允親自來祝賀的,這次奶奶九十大壽,莫辛人在海外出差,讓他哥哥送了禮來的,他哥你應該看見了,就是和我哥一起聊得很開心的那個坐輪椅的少爺。”


    霍煊對那個坐輪椅的少爺印象不深,因為她覺得盯著別人的輪椅看不禮貌。


    江謹桓說:“莫家大哥挺可憐的,他和我哥一樣,都是很好的人。”


    “但那次奶奶壽宴他也隻和我哥打交道,畢竟現在莫家當家的是莫辛.......”


    “莫辛和江家關係不好?”


    “當然不是,我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是個爽快人,隻是這莫總當年被莫夫人擺了一道,莫夫人死前,讓全城都知道他是私生子了。”


    “豪門重臉麵,那會兒莫辛正好在外國出差,就沒來,我那天在車上接了個電話,就是他打來的。”


    “你和莫辛關係很好?”


    “沒什麽,就是年輕這一輩的總裁裏,比較欣賞他,像墨淮這樣的,我見一個踩一個。”


    霍煊:........你這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了吧,別否認,我看穿了你的偽裝。


    江謹桓說:“看我幹什麽?你是不在商場混,墨淮這人可次了。”


    “為什麽?”


    江謹桓冷笑,“我大學學的是計算機和人工智能,嚴格意義上說我做管理層專業不對口,墨淮學的是金融管理,你看看他迴國這段時間做的事兒,哪一件把莫家的產業做大了的?”


    霍煊:.......


    “莫辛和他可不一樣,你要是在海城地界上找個老板問一問,不多說,你就問霍爭鳴,海城莫家,你問他,他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肯定都不是墨淮。”


    “當然了,他也不敢去招惹莫家。”


    霍爭鳴是做建材的,和做鋼材的莫家分工不同,業務也沒有重疊,加上人家的身份地位也不會把霍爭鳴放在眼裏。


    事實上霍爭鳴要是沒有攀上江家,連墨家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裏。


    “莫辛和莫琪關係還不錯的,他十歲迴到莫家,都是莫琪在照顧他,沒有莫琪他估計早就被瘋魔的莫夫人給除掉了。”


    “我很少見氣度這麽大的大少爺,對私生子如此毫無保留的喜愛。”


    那次他把江照的私生子弄迴江家,江謹城那想吃人的眼神可不是演出來的。


    霍煊點頭,“那為什麽網友都說這部電視劇是以莫家為原型?”


    “我迴國前莫家的事情鬧得很大的,你不知道?”


    霍煊無語,那時候每天忙的昏天黑地的打工上學,上哪去聽八卦???


    江謹桓歎氣,“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霍煊撇嘴,“我聞了,有沒有可能我和這些事不是一個階層的?”


    所以說還是互聯網好啊,擱以前誰敢這麽光明正大討論豪門秘辛啊。


    江謹桓說:“這故事的後半部分肯定是編劇杜撰的,但是我聽我哥說過,莫辛以前真的有個挺喜歡的姑娘。”


    “帶球跑了?”


    “帶什麽球?他不踢球啊?”


    霍煊:......


    她覺得有必要對土狗老男人科普一下,“帶球跑就是懷孕跑路的意思。”


    江謹桓皺眉,“懷孕了為什麽要跑,她不要命了嗎?”


    霍煊:......我懷疑你在內涵我,但我沒有證據。


    “我的意思是,她跟莫辛分開,然後發現自己懷孕了。”


    江謹桓說:“那我不清楚了,莫辛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是他來到莫家後認識的,莫辛奶奶的幹女兒的遺孤。”


    “他倆一起長大的,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莫辛上位後就沒聽到他們的消息了,這幾年莫辛一直沒有結婚,但身邊也沒有出現過什麽女人,誰知道呢,說不定他也和他老婆隱婚了?我也跟他們不熟,瓜不熟。”


    霍煊:.......就知道江狗這人不是瓜田裏上躥下跳的猹!


    江謹桓說不出點名堂來,沒關係,她能自己去挖掘。


    有網友科普,說宏謿鋼材起家就是因為京城洪家小姐洪晁,一窮二白的莫允娶了大小姐才有了起家的資本,他創業失敗,要不是大小姐家裏全心全意扶植他他早就迴村裏種地去了,可以說是因為洪晁他才在滬上有了一席之地,連他引以為傲的事業都以夫人的名字冠名。


    莫允也在多個場合表示自己對夫人的忠貞,以前很多人議論他是贅婿,但也不得不說他是贅婿中為數不多的好男人,誰知道他還是沒改變大多數花心男人的本性,最後居然被扒出來出軌豔遇還有了私生子。


    “我天,就說美女不能扶貧鳳凰男。”


    “洪大小姐年輕的時候可是大美人啊,誰說被愛的前提是漂亮啊,漂亮也沒用,有錢也沒用。”


    “拿出一切陪男人豪賭,最後還被逼瘋,實慘啊!”


    “大師曾經說,相信男人嘴裏的愛情,這個女人起碼離婚三次,此言得之。”


    “沒有什麽會永垂不朽,但男人的愛情瞬息萬變。”


    當代網友有獨特的三觀,莫夫人名聲在外,都說她陰狠毒辣,害死了莫辛的生母,但說到底,這不就是一個高難度版本的原配撕小三麽?


    有女網友@梭子蟹辣評:我是一個大小姐,我扶貧了一個窮小子,窮小子不安分在外麵弄個野種,我要是有個親兒子,野種登堂入室要搶屬於我兒子的財產,我不弄死他我不是人,難道我還要跟他握手言歡嗎?


    當然也有男網友出來和稀泥的,說什麽未知全貌,不予置評,清官難斷家務事。


    那個女網友仿佛開了機關槍:有什麽好知的全貌?出軌這兩個中文字就是男人最好的遮羞布,偷吃不就是大多數男人的基本盤?


    討論豪門秘辛的微博底下全是男女對立吵架的,然後莫家人就美美隱身了。


    當年莫夫人開煤氣自殺,法醫驗屍後沒多久,有記者拍到莫家老太太現身偏遠的雲台禪寺請高僧妙法為兒媳安魂,也有人說是莫家吃絕戶做賊心虛,怕洪晁冤魂索命所以才去念經祈求菩薩保佑。


    “什麽叫莫家吃絕戶啊?”


    江謹桓說:“莫允發家的錢是洪晁從娘家帶來的嫁妝,而後麵洪晁被莫允踢出了宏謿的董事會,現在洪晁人死了,兒子又是殘廢,莫家可不就是吃絕戶麽。”


    他說:“而且我還聽說了,莫家老太太一手操辦了洪晁的葬禮,之後把她的屍骨藏進了由高僧設計的道場。”


    “我聽奶奶說過,他們莫家人算過,洪晁是大富大貴的命格,所以不讓她安息,死了以後也要旺他們莫家。”


    霍煊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怕人家冤魂索命?還要利用人家旺自己?”


    江謹桓也看不上這種行為,“所以我不喜歡莫允,莫辛至少私生活幹淨。”


    霍煊說:“哪天我招惹你了,你不會也殺了我然後找個道長鎮壓我吧。”


    江謹桓皺眉,“你瞎說什麽,要是哪天你比我先走了,我就拿個水晶棺把你裝起來陪著我,等我走了,讓人把我倆埋一起。”


    霍煊撇嘴,“活著被你糾纏,死了還不太平。”


    “不一樣,地底下黑,你會害怕,有我陪著還好一點。”


    霍煊:......


    “說什麽生生死死的,一起長命百歲不好嗎?”


    江謹桓說:“不過我真的算過你的命格。”


    “嗯?”


    “我們江家按族譜,祖上來自遼州,是錦衣衛指揮使穆子熙的後代改姓而來。”


    “遼州最大的浮華山清風觀以前是我們家的,當然現在收歸國有了。”


    “但江家人每年都會注資給清風觀供奉和新修門楣。”


    “我認識那裏的道長,道長用五行八卦學說推演過你的命數。”


    霍煊還是很迷信玄學的,聞言湊過來,“怎麽說?大師說我是什麽命格?”


    “大富大貴的命?”


    江謹桓一言難盡的盯著她,霍煊就心慌了,“總不會我前世裏是個乞丐,這輩子要還賭債吧。”


    江謹桓說:“不,你的命格倒是也不窮困潦倒,就是.......你五行不太順暢。”


    “缺什麽?缺金?木?水?火?土?”


    江謹桓搖頭,“我掐指一算,你五行缺我,最好趕緊上戶口本。”


    “滾吧!詭計多端的華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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