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繼明,你!」


    明明就是唐竇動的手,他憑什麽幫他打掩護。


    扶著李毅的人不動聲色地掐他一下,李毅一頓,把心裏的話咽迴去,臉色難看地點點頭。


    一起性質十分惡劣的聚眾鬥毆事件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卻苦於沒有證據,不能給這些不安分的學生一些教訓,教導主任眼神淩厲地看了眾人半晌,最終還是不甘不願地扣了十分班級分。


    理由是上課期間多人無故滯留在教室外麵,嚴重影響到本班以及隔壁班的教學秩序。


    高二五班從高二年級二十多個班級裏脫穎而出,一枝獨秀。


    一是因為全校第一出在這裏,成績甩第二幾條街,二是打架鬥毆被路過的教導主任當場撞見,學校抓典型,直接扣了十分班級分。


    十分班級分一扣,五班直接就跟這個月的班級評優擦肩而過。


    老方收到消息的時候,準備小口吹涼抿下去的一口熱茶沒忍住噴了出來,滴答的水珠在陽光下搭起一座絢爛的彩虹橋,紛紛揚揚霎時好看。


    老方沒心情看風景,他被燙得舌頭一抽一抽,就差跺腳痛唿出聲,顧及為人師表的形象,硬是捋直了舌頭,把辦公桌拍得砰砰響,怒氣騰騰地讓人把唐竇跟李毅叫來。


    一個個的,就是見不得他鬆口氣,剛高興了一節課,培養出全校第一的榮譽還沒抱熱乎,寶貴的十分班級分居然就這麽被這些小崽子們給霍霍了出去。


    老方轉過身,趁著沒人看見,用手扇風,吐出舌頭嘶嘶地抽著涼氣。


    還真他令堂的疼。


    扣扣——


    「報告。」


    老方趕緊把伸出的舌頭塞迴嘴裏,食指一推鏡框,滿臉的老班威嚴:「進來。」


    吱嘎一聲,辦公室的門被從外推開一條縫隙,熱烈的陽光從屋外灑落,遮住少年人的臉色,唐竇和李毅一前一後進來,熱烈的陽光就被落在身後,留下一地陰影。


    「說說吧,打架是怎麽迴事。」


    老方想喝口水壓壓驚,以免自己會忍不住想要錘死麵前的這兩個惹事的小崽子,剛端起水杯,舌頭就在隱隱作痛,隻好作罷。


    上課的時候他就千強調萬強調,十一七天小長假放完,學校怕學生們會收不住心,校領導和學生會的人特意加強了巡邏的強度,好抓個典型來正正學生的心。


    正愁沒有典型抓,唐竇和李毅就自己給撞上了槍口,還是撞在教導主任的槍口上,這準頭真是讓人沒話說。


    恨鐵不成鋼地瞪滿臉無所謂的唐竇一眼,老方摸摸自己倒退了起碼有一公分的發際線,選擇去問另外一個當事人李毅。


    說來老方也覺得奇怪,李毅老方是知道的,畢竟是自己親自挑選的班長,成績不錯,對學習也十分傷心,上課認真聽講,下課好好複習預習,是老師最喜歡的那種類型,主動挑事的可能性不高。


    老方對唐竇的印象相對來說卻要淺一點,知道唐竇成績一般,剛好在班級的中間線,既不突出也不落後,布置的作業該做也做,上課不聽講就做自己的事情,從來不影響別人,是一個比較讓老師放心,也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孩子。


    因為林澤的緣故,老方這段時間雖然對唐竇的關注也順帶多了一些,卻終究還是不太了解。


    兩個平日裏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突然打架,要說沒有原因,老方絕對不信。


    「李毅,你說。」


    李毅從進來起就一直低著頭,聽到老方問話,揉了揉仍舊隱隱作痛的肚子,嘴角扯出一個惡意的笑,抬頭的時候卻是滿臉的隱忍和無辜,雙手緊握,因為難言的憤怒,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報告老師,我也不知道唐竇為什麽突然要打我。因為想要知道上次考試我的成績考的怎麽樣,所以下了課我就去看成績單,聽到有人在討論林澤的成績,我不過是搭了幾句話,唐竇就對我動手,還威脅我說,」


    李毅似乎有些說不下去,因為覺得委屈,眼睛周圈泛紅,喉頭也忍不住哽咽:「威脅說,我要是把這件事告訴老師,以後就見我一次打我一次。要不是旁邊的同學拉住他,還有教導主任及時趕到,我、我恐怕就。」


    李毅越說越是委屈,說到這裏,聲音裏已經帶出了泣音,「求老師給我一個公道,讓我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唐竇,才讓他這麽對我。」


    李毅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擺,腹部右側被唐竇踹到的地方已經冒出大塊淤青,看起來十分嚇人。


    老方被李毅身上露出來的傷勢嚇了一跳,趕緊起身讓李毅坐到旁邊的座位上,還親自給他接了一杯溫水,寬聲安慰。


    李毅喝了一口溫水,激烈的情緒在老方的安慰之下終於慢慢平複,李毅朝老方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在老方轉身離開的時候,看著唐竇的嘴角上勾,裏麵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免費看了一場好戲的唐竇毫不留情地嗤笑一聲,笑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裏迴旋往複,見老方怒目而視,唐竇十分坦然地點點頭:「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才打的他,而且李毅有一點說對了,我不僅今天要打他,以後我見他一次打一次。」


    沒料到唐竇居然會這麽不按牌理出牌,李毅的麵容一白,立馬無助惶恐害怕地看向老方,老方被唐竇的態度給氣了一個倒仰,辦公桌上的東西被他拍得直往半空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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