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不知胤礽說此番話的寓意何在,一時間有些慌亂,不過為官數十載也不是玩笑,便很快鎮定自若。


    “來人啊!”胤礽沖門外高喝一聲,瞬時間門被打開,十幾名官兵魚貫而入,在官兵身後,正是惱怒的德妃!


    “將索相與幾位大人的頂戴花翎摘除,將索相囚禁在府中派重兵把守,待皇上班師迴朝再做定奪,其餘的全部關入大牢!”。


    索額圖一時慌亂陣腳,問道:“太子這是作甚?”


    “索相不知?索相向來聰明,難道如今想不通了?”胤礽蔑視的撇了眼索額圖,繼續道:“今日德妃娘娘也在此,想必索相就算是有十張嘴也難以辯解,隻是本宮念其往日占時摘了索相的頂戴花翎待皇阿瑪歸朝再做定奪”。


    德妃門外聽了許久,她萬萬沒有想到,索額圖竟會如此圖謀不軌,隻是,德妃也百思不得其解,索額圖與太子的關係,滿朝皆知,如今太子這麽做等同於自斷其翼,德妃實在參詳不透。


    “太子,本宮這個證人也算落實,剩下的就交與太子處理,本宮先行迴了”。


    胤礽需要的隻是個證人,既然證人已經把該看到的、該聽到的都知曉了,留在這裏也沒什麽大作用,胤礽垂首道:“恭送德妃娘娘”。


    德妃走後,索額圖與幾位官員也都被押了下去,嘈雜的屋內頓時冷清了不少,胤礽坐在下輕撫額頭笑道:“今兒還真是個精彩的日子”。


    “太子爺,奴才很是不明白您為什麽這麽做!”。


    胤礽睜開眼睛,眼中滿是笑意道:“若是讓你知道了,本宮還做什麽太子?”。


    趙絮瞬間臉紅到脖子根:“爺說的是,奴才失言了”。


    “吩咐你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迴爺,已經準備妥當,阜成門那邊已經打點好,夜深之時便可打那兒出宮,想必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好”胤礽累了,折騰了幾個時辰確實乏的很,胤礽疲憊道:“今日之事不可告訴任何人,爺出宮之後,你留守在毓慶宮”,胤礽言語清冷,麵色寒俊,又道:“我深知你是大阿哥的人,隻因為你的家人在大阿哥手中,不過念你對本宮一直忠心,本宮也從未挑明過,如今這件事若是出了紕漏,你的家人本宮一樣不會放過,你可明白?”。


    趙絮撲通跪倒在地,磕頭道:“奴才是忠心的,就算大阿哥用家人性命要挾,也從未做過傷害爺的事情,隻是奴才懇請爺一件事!”。


    “何事?”。


    “奴才懇請爺帶著奴才,爺就這麽一個人出門,奴才實在放心不下!”。


    “不行,你要留守宮中,這深宮之內,你算本宮信得過的,萬一橫生枝節,你要機智應對,若是無法應對,便去請求德妃,本宮臨走之時會留下一封信,以免事情敗露之用”。


    “爺餓了,去弄些吃的來”。


    趙絮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奴才這就去準備”。


    胤礽實在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不對,隻是對康熙的思念在短短一日之內,便與日俱增無法釋懷!


    夜裏,胤礽在用過晚膳後,換上了素衣,將趙絮準備好的行囊帶在身上。


    趙絮甚是不安,但又怕惹胤礽心情更煩,便安慰道:“爺,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了,阜成門外已經有人準備了快馬,若是不眠不休想必兩三日便可趕到漠北”。


    “恩,宮裏你要小心”,胤礽拿好行囊起身出了門,一路上趙絮緊緊護送,有人詢問趙絮便出麵說上一句兩句,便輕鬆應付過去,待到了阜成門,因為有胤礽的親手書信,守門的官兵看後也未起疑心,胤礽低著頭順利的出了阜成門。


    胤礽按照趙絮所說,在阜成門外找到了馬匹,全身火紅,隻有腦門上有一戳白色的毛發,看上去是匹不錯的寶馬!


    胤礽翻身上馬,勒緊韁繩雙腳用力一夾,寶馬吼叫一聲,便飛奔而去。


    第59章 大結局(一)忘卻


    策馬奔馳到天明,胤礽有些疲乏,隨處找了個地方停下馬,從包袱裏拿出趙絮替自己準備好的幹糧啃了兩口,為了方便下咽,胤礽就著幹糧喝了幾口冷水,填飽了肚子,胤礽上馬繼續趕路。


    胤礽不眠不休又是趕了一日的路,人就算能挺住,馬兒也挺不住了,胤礽便想就近找個地方歇歇腳,胤礽放慢了速度,四下尋找著,可不隻為何馬兒腳下一頓,整個人便從馬背上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順勢又滾出了許遠。


    胤礽被摔的七葷八素,本想從地上爬起來,可全身傳來一陣劇痛,讓胤礽又躺了迴去,胤礽緊閉雙眼,咬牙挺過那一陣劇痛,在稍作緩解之後,胤礽才長籲一口氣,檢查自己的傷勢。


    以前騎馬的時候,不是沒有摔傷過,可這麽嚴重還是第一次,胤礽已經無法分清這是哪處傷口流出的血了。


    胤礽四下看了看,自己身處在一個小挖坑當中,裏邊堆積了些沙土和一些幹柴枝,看著幹柴枝斷裂處染上了鮮血,想必自己有幾處傷口是被劃傷的。


    胤礽試著挪了挪身子,可一用力氣,頭上與腿上就傳來陣陣劇痛,讓胤礽無法隱忍,不得已才吼了出來。


    正當胤礽疼痛難忍之時,隻覺臉上一涼,睜開眼看到的是那匹火紅色的馬,它低下頭,伸出舌頭正舔舐著自己的左臉,胤礽心中暖暖的,苦笑道:“這種時候,沒想到陪在本宮身邊的,竟然是你”。


    馬兒似乎聽懂了胤礽的話,眼中朦朧起來,馬兒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舐著自己的左臉,胤礽扭頭看了眼,發現馬兒的舌頭上竟然是血紅色的,看來,自己傷的還真是不輕啊,該怎麽辦呢?得想個法子才行,胤礽存夠了力氣,用力的坐起身,腿上的疼痛讓胤礽再次吼了出來,真的是太疼了,胤礽從小到大都沒有過這種疼痛。


    胤礽嚐試讓自己放鬆,全身大汗的胤礽,在血與灰塵的混合下,已經喪失了原來的麵目,現在坐在挖坑中的胤礽,宛然變得狼狽不堪。


    胤礽撩起被血染紅的下擺,露出血肉模糊的腿,胤礽忍住劇痛,將傷口周圍的褲子撕開,看見的竟然支出來的白骨,胤礽心下一驚,這種情況下,恐怕自己是無法救治了,可這不見人煙之地,上哪裏找人?


    胤礽扯下一塊布料,將傷口緊緊綁牢,胤礽仿佛被掏空一樣,整個人向後倒去,胤礽閉上眼,靜靜等待命運的安排,他不相信自己會死,也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種渺無人煙的地方。


    血沒有因為胤礽的包紮而止住,很快便浸染了布料,蔓延開來。


    胤礽不知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看著漫天的星辰,胤礽很是想念康熙,不知那邊的情況如何?


    胤礽伸出舌頭舔了舔已經幹裂的唇,才想起在身下的包袱裏,還有些幹糧和水,胤礽掙紮著從身下抽出包袱,打開包袱,顫抖的雙手抓起幹糧就啃了起來,自己不能死,自己還沒有見到他,就算在艱難,自己也要挺過去。


    狼吞虎咽過後,胤礽喝了幾口冷水,靜靜的躺在冷風的樹林裏,胤礽忽然想起,那匹馬兒不見了?胤礽抬起頭,四周看了看,確實不見了,走了也好,何必跟著自己在這受罪?


    胤礽看著漫天星辰,總認為最亮的那一顆便是康熙,然而旁邊的幾個小星星,便是自己與幾個兄弟,這一輩子,又要這麽匆匆的過去了,上輩子是被人砍,這一次是要死在荒山野嶺,真是可笑啊!


    “皇阿瑪!”胤礽呢喃著,眼中的淚水早已無法控製,胤礽抬手擦了下淚水,竟然發現眼前模糊了起來,胤礽瞪了瞪眼睛,竟然還是模糊的,那顆最亮的星星已經不見了蹤影,似乎就那麽一瞬間從視線中消失。


    胤礽絕望了,真的絕望了,胤礽哭的累了,便想就這麽睡下了,一輩子都要再醒來,永遠都不要再醒來,永遠。


    一處農家院裏,一個麵色凝重的人不停的來迴踱著步,擔心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爺迴來了,知道了,我這腦袋不保啊!”。


    “你先別急,這大夫不是已經瞧過了嗎?沒有性命之憂”。


    “不急?”身材不算高大的男子,一臉焦急的嚷道:“我怎麽能不急?這好好的一個人,就算醒過來,恐怕都不能記得自己是誰,這也算了,竟然還成了跛子,他是誰啊?”說著,男子指了指屋內昏迷不醒的胤礽繼續道:“他是咱們爺讓保護的人,結果呢?我這命不要緊,沒了就沒了,可爺要是傷心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安心!”。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麵色也跟著凝重起來,隻是沒李衛那麽焦躁罷了:“我說李衛,你就不能老實的坐會兒?走來走去的你不煩,我倒是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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