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要害我們,我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們怎麽,怎麽……”林舟說不下去了,他知道,是因為他的“超能力”。見了鬼的超能力,除了最開始靠了會兒譜,後麵連個影子都沒了。


    “舟舟,若我沒猜錯,何大人應當是稃閣的人。”


    一直沉默著聽他們交談的岑黎抬了抬頭。


    “稃閣?那不是追殺江公子的那夥人嗎!”林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們未免欺人太甚,先抓江公子——他哪裏像叛徒了!現在還想逮我,我,我……”林舟氣紅了臉,腮幫子鼓鼓的,戳了戳自家師父的手臂,“師父說,他們該不該打。”


    岑黎瞥了眼陸寧淵,捏了捏林舟肉肉的手,應道:“的確該打。”


    陸寧淵看著他們互相親昵的動作,心中很不是滋味,繼續說:“現在江海被押在青廬莊,我得想法子救他出來。”


    林舟怒拍桌,義憤填膺道:“青廬莊又是什麽玩意!”


    “稃閣是北派眾多門派之首,青廬莊則為南派之首。先前皇上不得已下旨抓捕江海,不想南北竟狼狽為奸,青廬莊也對他下手。”


    不難想像南北派必定分歧巨大,平素應是水火不容。隻是為何現在突然聯合起來了?就為了對付一個叛徒?


    忽然林舟想起了一個問題:“江公子到底怎麽對稃閣怎麽了,為何他們吵著鬧著要追殺他。”


    “因為江公子與青廬莊聯手斷了稃閣的路。”


    林舟:“……”


    林舟嘴角微抽,他感覺美人有點不要臉,這叫什麽來著,吃裏扒外?不過他堅信外在美與內在美是成正比的,不然王爺為啥這麽護著江公子呢。


    他不死心問:“他是不得已的吧……”


    陸寧淵揉了揉眉頭,“此事說來話長,我也不是很清楚。如今最重要的是把他救出來,我實在擔心他遭遇不測。”


    所以陸寧淵一臉憔悴都是為了救江公子。林舟有點崇拜陸小弟。頂著罵名去救一個千夫所指的人,精神實在感人。


    不過既然江公子是幫青廬莊的,那為何青廬莊要反咬他一口?現在甚至明目張膽地將他抓了起來,又是何故。


    “什麽,遭遇不測?!我能幫……”林舟剛想說自己也能幫忙,他的超能力許久未用,不知是否還在,說不定能幫上一些。


    這時菜剛好端上來,岑黎給他夾了一筷子紅油油的魚肉放到他碗裏,“先吃飯。”


    林舟立馬放下憂國憂民的臉,笑的一臉蕩漾,喜滋滋地吃著師父給夾的菜。天氣又熱,唿哧唿哧吃的他滿頭大汗。


    岑黎見他吃的歡,眼底染上一層淺淺的笑意。當看向陸寧淵時閃過一絲森然。


    陸寧淵猛地感覺自己似乎惹到了這位,心頭劃過一道警惕。


    蟬源先生,你,究竟是何人。


    桌上基本隻有林舟一人在吃,岑黎一看就是口味清淡的人。隻是不知為何,其餘幾道清淡的菜也入不了他的口,一直給林舟夾菜、擦嘴。


    陸寧淵暗暗打量。蟬源先生與傳聞中一樣淡漠,甚至有些冷酷、不近人情。除了一個例外——舟舟。


    麵對著舟舟,盡管表麵上沒什麽不同,卻不難發現言語中、舉止裏的溫柔。先生對舟舟似乎有著使不盡的耐心和柔情,細緻至極,令人嘆為觀止。


    誰人知曉蟬源山上之人竟有這般神情。麵容清俊,發束簡單,一席白衣,端的一派不苟。這樣超脫物外與世俗不伍的人,在麵對嬉戲少年時也會如師如父,無微不至。


    陸寧淵微微一笑。舟舟有這樣的人照顧,他總算能放下心了。不論此人究竟如何,但凡能對舟舟好,隻此一點,也足夠了。


    陸寧淵端起杯子,對岑黎舉了舉,也不盼他迴應自己便一飲而盡。


    岑黎兩指撚杯,放在唇邊微微抿了一口,放下。


    兩人心照不宣。


    等林舟吃完後天已黑了,林舟饜足地拍拍肚皮,示意自己吃的很飽,肚子發出咕~的一聲。


    餐館選在城西,距離他們下榻的客棧很近。分別時陸寧淵拉著林舟說:“若無事還是盡早迴山,倘若遇見稃閣不必驚慌,設法找人給我報信即可。倘若遇見的是青廬莊定要小心,切記不要被他們帶走。”


    林舟聽這話聽得雲裏霧裏,囫圇吞棗地點點頭,抱著岑黎的手臂直打嗬欠。


    他們迴到客棧,隨意打理一下就睡了。


    “物事採買足夠,這幾日迴山。”岑黎吹滅蠟燭躺下。


    “唔,隨便啦。山下太熱了,還不如山上涼快,早點迴去也好。”林舟嘟囔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江公子怎麽辦呢,果然還是放心不下。想著,他漸漸沉入夢鄉。


    林舟不再和岑黎挨得緊緊的了,天氣轉熱,貼的太緊實在不舒服。岑黎拿過扇子輕輕搖著,給他驅蚊扇風。


    林舟迷糊中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師父的身體涼涼的,他不由自主地湊近貼上去。岑黎伸手將他攬入懷中,唇角微勾。仿佛從一開始便是這樣。


    一夜無蚊。


    作者有話要說:


    忘記說了,祝小可愛們國慶快樂,中秋快樂喲~~~不過貌似遲了一丟丟hhh


    第36章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最後一天,岑黎打算帶林舟再次領略一下當地美食便走。


    這幾日雖然幾乎天天都在吃不同的東西,可林舟每次看見食物就跟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狼吞虎咽,手嘴並用,吃相極其不雅。


    在路人眼中,兩人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一個偏偏佳公子塞天仙,一個若市井癩□□人人嫌。


    今天集市不知為何沒有往日的多,路上也不熙熙攘攘。不僅如此,連小商販的數量也減少不少,這讓林舟很是失望。


    “說好的最後一天,怎麽一點好玩的都沒有。”林舟嫻熟地扯著自家師父的衣袖,語氣中透露著滿滿的失望,岑黎瞟了一眼他,嘴巴都快撅到鼻孔了。


    “無妨,等夏季過去,若想下山可以再來。”岑黎左手玉米棒,右手梨膏糖,寬大的衣袖被小孩扯著,等林舟解決完手裏的再遞過去另一個。


    林舟張牙舞爪地舔著棉花糖,沾的滿臉黏糊糊。嘴巴勾啊勾,越勾越是勾不到,一怒之下直接上嘴咬。結果就是整張臉被糖黏在一起,扭曲到難以自拔,麵部僵硬到唿吸都像在生孩子——糾結!


    林舟把木籤扔了,對岑黎露齒僵笑:“師父,擦——臉。”


    岑黎用指腹撚了撚他的臉:“不必,擦拭無用。過會找水洗洗。”


    林舟一手煩惱地托著一邊臉,扭曲地齜牙咧嘴道:“作為大夫,師父怎麽都不阻止一下我。”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是誰死皮賴臉地要這要那的,過河拆橋說的就是林舟這種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說來也怪,不是說醫生職業病都重麽,一般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許吃的。一旦有妨礙健康的東西就統統扔掉,哪像他師父這樣一點原則都沒有地溺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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