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陣法的束縛已經失效,它們自由了。也就是說……”“也就是說,齊師弟已經死了,是麽?”打斷了柳浮生的話,秦瀟克製著自己想要幫這人整理一下頭發的想法,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柳浮生點了點頭,麵上難得的帶了幾分複雜的神色:“陣人的生命,全仰仗他身上的陣法來延續。從某種程度上說,陣人與我……”意識到自己失言,柳浮生及時的住了嘴。所幸秦瀟現在一門心思在齊凡的死去上,對他的失言並沒有太多的在意。


    又一次望向齊凡最後的所在,秦瀟問道:“就算齊師弟已經死去,你又為何要攔著我去找他?”揚塵一點點被風吹散,伴隨著映入眼簾的一個深深的土坑,柳浮生的迴答傳進了秦瀟的耳朵:“陣人死後,陣法會持續作用一段時間,在此期間,生人擅入,會很危險。”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了深坑的邊緣。柳浮生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是齊凡的陣法。隻是有點奇怪……”他撚了撚手指尖,皺起了眉頭:“這裏隻有齊凡一個人的靈力,蕭柳卻是不知去了哪裏……”“也就是說蕭柳並未死去?”這話讓秦瀟十分震驚。依著方才他們所見的威力,蕭柳縱然是化神期的大能,也應該無法逃脫,更何況他現在不過是金丹期,又怎麽可能逃脫的掉?看著柳浮生一會蹲下摸一摸地上的土,一會伸出手在空中輕輕撥弄什麽,一會跳進深坑,輕撫著地麵,側著頭,似乎感應著什麽,他忽然產生了片刻的迷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麵前這個人。


    可是隨即,柳浮生給出了肯定的答覆:“蕭柳沒有死,這裏死去的,隻有齊凡一個人。”不知道為何,明明應該為師弟的死而難過,秦瀟卻微妙的感到一陣愉悅。他皺了皺眉,盡力不去碰觸那一點愉悅。似乎感覺到秦瀟的情況有些不對,柳浮生抿了抿唇,還是說道:“陣人徹底死去,未必不是件壞事。在千瘡百孔的軀殼中生存,對靈魂的損傷,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可怕。”這話沒頭沒尾,秦瀟卻一瞬間感覺到了柳浮生安慰他的意圖。他點了點頭,開口,接過了柳浮生的話題:“所以,齊師弟其實……是很痛苦的活著,是麽?”


    柳浮生點了點頭:“所以死亡對他,其實是一種解脫。”得到肯定的答覆,秦瀟感覺心中的大石稍稍鬆了一些。沒有再糾結這些問題,秦瀟最後對著土坑深深鞠了一躬,便轉身,對著柳浮生,說道:“已經到宗門了,你的打算是……”“我就在這裏道別吧。”說著,柳浮生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有自己的事情,你也有自己的事情。隻希望你能順利完成你的事情。”“你也是。”說完這句話,柳浮生轉身,向著後山的方向走去。看著柳浮生離去的背影,秦瀟握了握拳,也轉了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在途中,柳浮生撚了下手中,汪凉給他的符咒。符咒發出一道光,隨後,汪凉的聲音從他手中的符咒中傳了出來:“柳師兄,可是事情辦妥當了?”柳浮生給出了肯定的答覆,隨後,停下了步伐,問道:“你答應我,會告訴我師尊的所在,你可準備好了說詞?”那語氣嚴肅而又帶著些微冷漠,卻哪裏像從前的那個他。


    第80章 第 80 章


    汪凉卻仿佛對這一切已經很熟悉了一般,開口道:“這是自然,隻是不知,我那苦命的齊師弟,可曾……”“齊凡已經死了。”這話一出,符咒對麵一片沉默,過了一會,才傳出汪凉帶了些許顫抖的聲音:“齊師弟他……走的痛苦麽?”


    柳浮生挑了挑眉,語氣卻十分平靜:“不痛苦。”符咒的那段傳出一聲輕嘆,然後,汪凉開了口:“嶺木前輩的蹤跡,我是在齊師弟被蕭師兄通緝的時候,匆忙看到的。當時我震驚於齊師弟死而複生的消息,隻依稀見到有一個同嶺木上人十分相像的人,披著一個黑色的鬥篷。”柳浮生應了一聲,汪凉於是繼續道:“我當時未曾太過留意,隻大致看到他向著禁地的方向去了。柳師兄若是想尋找那位前輩的蹤跡,不如去後山禁地處看看。”


    聯絡的符咒很快失去了靈力,化為一張廢紙。柳浮生撚了撚手指,忽然在腦中問道:“係統,你可定位到我師父的所在了?”係統的聲音傳來:“還沒有,這裏似乎有什麽力量限製了我的定位,對不起啊,宿主大人。”柳浮生卻完全沒有惱怒,隻是笑了笑:“我想也是。既然如此,我們也隻有,去後山禁地走一趟了。”


    敲定了形成,柳浮生想了想,從懷中摸了摸,竟是掏出一個麵具,戴到了臉上。戴上麵具之後,他的眼皮動了動,卻是緩緩地睜開了。係統有些不解的問了句:“宿主大人,你在幹什麽?”柳浮生卻沒有迴答,隻是默默地在腦中迴道:“青嶽門中大概有限製你的東西,從現在起,你還是不要再與我聯絡為好。知道了麽?”


    係統於是陷入了沉默。柳浮生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己所操控的靈力壓縮在自己身周,很快的,模擬出了一副擁有著水木雙靈根的普通人的樣子,然後,他轉頭,向著後山的方向,繼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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