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利弊與情感在寧次心中如同兩隻血拚的貓咪一樣勢均力敵的瘋狂撕扯著,理性與感性在他心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理性來講;寧次應該現在就走,頭也不迴的逃迴木葉,以仙人模式自來也的實力,足夠為寧次從佩恩手中爭取到逃跑的時間,至少爭取兩分多鍾、直至仙人模式結束。


    但是,木葉的傳奇忍者、仙人自來也必然會就此落幕。


    而以寧次的感性來講;豪傑自來也不應該就此落幕在弟子的手中,走上與弟子水門一樣的命運。他的落幕必然會使忍界失去一抹亮麗的色彩,譬如“親熱”係列青少年讀物就會斷更…


    “走!”自來也冷冷的一聲令下,徹底擊敗了寧次心中感性的貓咪。


    說著,自來也迅速結印,毫不留情的向佩恩六道發起了超大範圍的無差別攻擊——仙法?五右衛門!


    滾滾深褐色的原油從自來也空中噴吐而出,仿佛另一種顏色的水遁忍術一樣、氣勢洶洶、磅礴大氣。


    但五右衛門並不是水遁忍術,油就是油、不是水。在自來也吐出原油之時,他肩頭的兩隻老蛤蟆同樣釋放出與之相配的風遁和火遁,組成真正的仙法?五右衛門。


    忍界有兩種火焰無法熄滅;一是天照滅世之炎、其二就是自來也獨特的油火。


    燃燒的巨浪氣勢駭人,視綿綿細雨如無物,仿佛火焰的洪水猛獸一樣撲向佩恩六道。


    此時寧次才明白“油”的可怕!


    尤其是被火焰點燃的油,同時兼顧了流動灼熱、火焰燃燒、液體流動的特性。


    在油的引導下,擁有流動性的火焰無孔不入,而且油的密度小於水、使其在水麵上依舊能燃燒,簡直堪比滅世熔岩。


    而且經過仙術增幅的五右衛門,其覆蓋範圍大的驚人,瞬間填滿整個細雨淋淋的露天平台,並順著金屬花瓣的間隙向四麵八方肆意流淌,頓時把半截建築變成一束盛開的火炬。


    而抽身後躍的寧次,把自來也所做的一切全部盡收眼底。


    寧次心裏很清楚。自來也明知敵人擁有吸收忍術的能力,卻依然選擇釋放耗費查克拉的大範圍仙術,目的就是為了給寧次爭取逃跑的機會。


    而寧次被理性貓咪占據主導的寧次,也沒有辜負自來也的心意。


    當濤濤火海被餓鬼道吸收殆盡之後,綿綿細雨中隻剩肩蹲老蛤蟆的自來也、以及強撐著身重傷之軀站在他身後的古介和時尚陳,至於小隊裏年紀最小的日向寧次,早已不見了蹤影。


    而佩恩六道則毫發無損的站在雨幕下,全然不在意已經逃走的寧次。


    不覺間,彌漫的綿綿細雨悄然越來越大、逐漸轉變成磅礴大雨,劈裏啪啦的雨點沉重有力、每一滴落下都會摔成盛開的晶瑩、然後混入地上積流的水中融入其中。


    “區區沙礫…”這是天道最後的評價。


    在天道眼中,無論是眼前的三名木葉老忍者、還是逃走的木葉小忍者,在神的麵前都不值一提…


    選擇留下麵對佩恩六道,木葉三位前輩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盡管身體狀態極差,但心中的火之意誌已經悄然燃燒起來。


    精神的力量不容忽視,它會引導著人做出違背身體本能的舉動。


    明知事不可為,卻毅然選擇去做!


    嘩!地麵上水花飛濺。


    遠離戰場中心、落在地上的寧次不敢有絲毫遲疑,以最快的速度往鋼鐵塔林外奔襲,決不浪費三位前輩創造的機會。


    在白眼的上帝視角下,寧次的逃跑沒有任何異常順利,仿佛一位混跡這裏多年的跑酷運動員,完美的避開每一處障礙、躲過每一個阻擋、以最完美的路線撤離。


    但是,擁有上帝視角的寧次,同樣能看到露天平台上碾壓式的戰鬥。


    僅一個迴合,時尚陳和古介兩人已經被黑棒無情的釘在不規則的鋼鐵花瓣上,雨水衝刷著他們的血液、把金屬色澤的花瓣染成紅色。


    雙方實力的差距太過懸殊,即便是兩位影級老前輩抱著決絕之意,依然無法傷害完整的佩恩六道分毫。反而被廢掉四肢的釘在雨幕中,任憑雨水帶著他們引導著他們逐漸走向死亡。


    雖然沒有像瀕死的兩位老前輩一樣淒慘,但仙人自來也的形勢也不容樂觀。


    在佩恩六道的圍攻下,他隻能仗著仙人感知和妙木山係列體術勉強周璿,而且身上的傷口每一秒都在增加。在危險中輾轉的自來也,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敗亡。


    混戰中,自來也肩頭的深作老蛤蟆突然開口道:“小自來也、現在撤迴妙木山還來得及,繼續下去你會死的!”


    自來也沒有迴答走與不走,反而問道:“還有多少時間?”


    “5秒。”深作自然明白自來也問的是什麽。


    還不夠、不夠日向小鬼逃出雨忍村…


    5秒,足夠自來也迴到妙木山避難。


    5秒,運用得當、或許可以為日向小鬼爭取更多時間。


    自己當年種下的惡果,已經卷入兩位木葉老家夥陪葬了,不能繼續在連累後輩了…


    所以,自來也在撤退與留下之間,毅然選擇了後者。


    五秒後;自來也臉上的眼影準時消失,兩隻老蛤蟆也在自來也的勸說下同時離去。


    仙人模式結束、查克拉耗盡,山窮水盡的自來也已經失去了與佩恩周旋的能力。


    一個躲閃不及,瞬間被蓄意已久的修羅道撕掉右臂、鮮血淋漓。


    然而當自來也用最後的查克拉、凝聚在左手的螺旋丸即將反撲到修羅道頭上時,一支漆黑的斜尖黑棒在他的視覺盲區出現、無情的刺穿了他的手肘關節。


    當自來也的左手順著慣性命中修羅道時,他手上的螺旋丸已經被擁有阻斷查克拉能力的黑棒徹底湮滅。本應該擊碎腦殼的絕地反撲,最後卻變成了可悲的拍拍光頭。


    仙人自來也、就此敗北。


    其實並不是自來也不夠強,恰恰相反、自來也在目前的忍界當中強得離譜,屬於忍界第一梯隊的超影級強者。


    但是他的對手實在太強了,六道佩恩齊聚一堂,已經完全超越了“忍者”的範疇。


    體術、被六道組合克製。


    忍術、被餓鬼道克製。


    就連自來也以為能起到作用的音幻術“蛤蟆吟唱”,也被強大的斥力無情擊碎。


    能與完整的六道佩恩周旋至今,已經證明了自來也傳奇的忍者的實力。


    哪怕、哪怕今天少出現一個佩恩,自來也都有致勝的可能,可惜、可惜…


    一生混跡於忍界的一代豪傑自來也終究是倒下了,鮮血從他被扯斷手臂的撕裂傷口處源源不斷的流淌,隨即又被激烈的雨水衝刷掉。


    出於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自來也其實已經失去了知覺,但並不妨礙他看著雨點從昏暗的天空落下、冷冷的拍打在自己臉上。


    一瞬間,記憶仿佛電影一樣在自來也腦海中閃過,本以為自己一生無憾的自來也,這時才發現心底盡是遺憾;


    沒能阻止夥伴叛逃、也沒勇氣陪夥伴一起叛逃。


    沒能阻止徒弟被害、也沒有為徒弟報仇雪恨。


    沒能得到綱手的心,也沒能得到她的人。


    本以為培養出了改變世界的命運之子,沒想到卻成為了真正命運之子的敵人。


    親熱係列4即將完稿,也沒有機會讓它顯世了…


    噗呲!噗呲!


    黑棒入肉的聲音、在戰鬥結束的雨幕中異常清晰。


    佩恩雖然自封為神明,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自大。雖然已經擊敗了自來也老師,但老師畢竟是老師、其詭異莫測的實力依然讓佩恩心有餘悸。


    所以,僅僅廢掉自來也老師的雙手還不夠,老師能結印的雙腳必須也要廢掉。真正確認自來也老師毫無反抗能力之後,佩恩才敢放心與之交流。


    “自來也老師、你知道我要做什麽嗎?我要的是……”人畢竟是人,永遠做不到“神”的絕對理智,或許是僅剩的良心還沒有泯滅,天道突然在雨中說起了曉的曙光,仿佛對逃走的寧次毫不在意。


    “自來也老師、你想看到新世界的曙光嗎?”畢竟是曾經為自己帶來希望的恩師,佩恩言盡於此、已經是在給自來也活命的機會。


    隻要自來也肯點點頭,雨忍村就不會是他的葬身之地。


    但狂鬼自來也終究是狂鬼,即使在死亡麵前,他依然口吐血沫狂放的笑了笑道:“長門!你錯了…”


    至始至終麵無表情的天道,終於在這一刻動了神,羅圈眼裏流露出詫異的神色;不愧是自來也老師、已經猜到了嘛。


    “你的做法隻會引起新的戰爭,並不會帶來和平…”


    “可惜、老師您看不到那一天了。”


    言盡於此,自來也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而佩恩舉起黑棒瞄準自來也心髒的舉動,也表明了他的態度。大家都是有堅定信念的成年人,立場、始終是無法逾越的巨大隔閡。


    所以,此刻在巨型神像內部的長門和小楠隻能同時在心中默念道:再見了、自來也老師。


    霧?水遁?


    就在佩恩手中的黑棒舉到最適合下插的最好點時,空氣中突然出現濃濃水霧。水霧的濃鬱程度超乎想象,是佩恩迄今以來遇到最濃的霧。


    然而箭已在弦上、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天道手中的黑棒如約而下,狠狠地刺向自來也心口!


    自來也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感受到了黑棒刺破衣服…然而就在自來也準備感受心髒被刺破時,突然聽到濃霧中響起熟悉的聲音。


    那種感覺、那種語氣、就好像幾年前他往硝煙中釋放火遁?大炎蛋的時候、故意喊出來的一模一樣…


    “忍法?獅子亂發之術!”


    已經刺破自來也衣服的黑棒突然停止前進,同時柔順的黑色長發纏住了自來也的身體、瞬間把他拖進濃濃的水霧之中。


    撕拉!


    自來也被釘在地上的褲腿瞬間被撕碎,同時被撕碎的、還有他被黑棒穿透而過的小腿肚子。沒辦法,形勢所迫來不及拔黑棒,小腿肚子上的肉與命相比,當然是命更重要。


    即便是能籠罩整個雨之國的霧隱之術,在餓鬼道麵前也隻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


    短短幾秒,遮擋了輪迴眼視線的濃濃水霧已經消失殆盡,僅剩的繚繞霧氣也被嘩嘩雨幕衝散。


    水霧散盡之後,佩恩也看到了去而複返的不速之客,逃跑的木葉日向一族忍者、以及一排瞳孔無生氣的死人…


    ……


    其實在寧次隻身撤退的途中,u看書 wuukashu他心中感性的貓咪又跳了出來,繼續與理性的貓咪血拚。


    直至寧次跑到鋼鐵塔林邊緣時,他心中感性的貓咪取得了勝利,頓時以更快的速度向戰場折返,畢竟、木葉村還有很多人盼著親熱係列出新書呢。


    如果僅僅是逃跑的話,寧次有六層的把握在不顯露大筒木特點的情況下,把木葉的三位前輩一起帶著逃迴木葉。


    如果…如果真的逃不掉,那就幹它姥姥的!


    被三位老前輩以命相送的經曆,隱隱讓寧次感受到了所謂的“火之意誌”。


    說是良心發現也好、被火之意誌洗腦也罷,總之寧次迴來了,把失血過多的自來也當場氣昏過去的迴來了…


    當然、寧次並不是一個人迴來的。


    當濃霧散盡之後,寧次周圍的十一位忍者雙眼翻著死氣、毫無畏懼之色的看著佩恩六道。


    佩恩有六道、寧次有死人,不就是比人多嗎?誰怕誰呀!


    若不是擔心影響木葉村日進鬥金的死人生意,寧次還能叫出來更多死人,用死人煩死佩恩…


    而寧次則躲在人群後麵,第一次真正對他人使用己生轉生之術,但寧次並沒有全力釋為,僅僅是把三位瀕臨死亡的前輩從鬼門關前拉迴來,不至於當場陣亡。


    畢竟接下來還有更艱難的撤退大作戰,寧次必須節省能力,多留一分能力、就少一分暴露大筒木之秘的幾率…


    在寧次的示意下,裕子和水無月白分別背起古介和陳,而寧次則背起自來也,頭也不迴的轉頭就跑、這次是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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