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了一下,香味比現在熏的那個要濃,但是不俗,是上迴林貴全老狐狸送的龍涎香?把香扔到香爐裏點燃,我又覺得百無聊賴了。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來到這裏之後,因為怕字跡不同穿幫,從來都不寫字,可是日後總有不得不動筆的時候,到那時就晚了。不如趁現在有空,找出他的字跡臨摹一下,好好練練。


    而且,說不定能找到他的什麽書信,密函,帳本,筆記之類的,對我豈非大有好處?想到這裏,我趕緊又開始翻箱倒櫃。


    把每個角落,每本書都翻過了,我又開始敲牆壁和地板,聽聽有沒有中空的聲音。


    這時錦梓進來了,他剛剛去考察姚錦楓那個臭小孩的武功進度去了。淋了雨,黑亮的頭發和身上的衫子都沾濕了,有點貼在身上。


    原本就睫毛長得過分,眼珠黑得過分,形狀妍麗得過分的眼睛現在水蒙蒙的,顯得比平時還中性化,害得我想不妒忌都不行。


    “你在找什麽?”他一進來就看到我這樣的姿勢動作,不由也愣了一下。


    “嗯,我想看看有沒有以前和邵青的往來書信,那人快迴來了,我怕他看出我失憶,先溫習一下。”


    “書——信?……”


    討厭,錦梓怎麽也學原慶雲那傢夥拖長了聲調說話?而且語帶嘲諷,末了還冷笑一聲?我滿頭灰地爬起來,甚是無辜,略有氣惱地看著他:“是呀,可是怎麽也找不到。”


    他又冷笑了一聲:“你當然找不到。”


    “為什麽?”我不解。


    “因為……張青蓮大人你出身寒微,自幼根本沒有機會讀書識字。……一直到先帝寵幸了你,你才有機會學了一陣子。你所識之字不盈千,會寫之字不足百,且字跡幼稚醜陋,又豈肯自暴其短?……所以,你的信都是文書寫的。至於說邵將軍的,你不是每次收到誰的信都會燒掉嗎?”


    我被他這一番話真是說得張口結舌,如受雷擊,一時竟想不到用什麽話來迴。


    真是太震撼了,張青蓮這樣的權臣居然是個半文盲,這麽大的一個國家,用一個半文盲來做大臣!那個先帝到底是從哪裏的泥坑裏把張青蓮挖出來的?不過,這種事也不罕見就是。像武則天的幾個男寵,還有不少昏君的幾個寵臣,有些出身都很離譜。咦,說到武則天,好像有個男寵的名字和張青蓮差不多啊。


    我突然煩躁起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好熱,好熱呢,天氣已經這麽熱了嗎?我扯了扯衣裳的襟口,又覺得四肢蘇軟,身子懶洋洋的,便伏在我那張酸棗枝嵌黃梨心木的雕花書案上。


    “錦梓……”咦,為什麽我的聲音這麽輕漫,這麽遙遠,還帶著媚意?


    姚錦梓吸了口氣,突然麵色一變,低頭看到屋角的香爐,立刻上前弄滅,然後看著我,問:“這個香是誰點的?”


    “我……”


    他愣了一下,又眼神更加有壓迫力地盯住我:“你知道這是什麽香嗎?”


    “……龍……涎?”


    “這是‘和合’,你以前常用來對付不聽話,激烈反抗的男孩,比如說……我。”


    不要這麽大聲,我腦子轟隆隆的響啊。“……是,是春藥嗎?”


    “差不多。”


    “……不交合的話,會死麽?……”


    “不至於,不過,也不差多少了。”


    “好烈的藥啊,那,錦梓,為什麽你沒事啊?”


    “你給我用過太多次,現在對我已經沒什麽用了。”


    ……


    “……錦梓,你抱我做什麽?……”


    “去床上。”


    我拚命甩著頭,試圖喚迴一點正在迅速消散中的神智,但是效果不明顯。“……錦梓,我渾身都沒有力氣了……”


    “那是因為這香裏有軟麻散,對付會武的人也很有效。”


    我的衣裳似乎被解了開來,有一雙手在我身上遊移,我覺得清涼了一些,那雙手所到之處,我肉體的疼痛和饑渴就得到疏解,但是移開之後,火就燒得更烈。


    周圍的一切已經開始模糊,隻有錦梓是鮮明的,他離得很近,他的聲音很清晰,他的手讓人無法忽視,他的臉……啊,他那麽俊秀的臉,為甚會扭曲了?他眼裏的火光,究竟是憎恨還是欲望?我的下身忽然一痛,我吃了一驚,神智都恢複了大半。


    是錦梓!錦梓什麽時候把手指……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有一個貝殼做的精緻小匣子,裏麵裝的,好像是動物的油脂……


    “錦梓,你要做什麽?”我開始氣急敗壞。


    他沒迴答,反而試圖把手指更深入一些。


    痛!也許沒有那麽痛,但是心理上的恐懼排斥令這種痛苦已經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了。“不行,錦梓,停下!”


    他的聲音裏麵好像燃燒著幽幽冷冷的火焰:“這句話,當年我也對你說過。”


    我被他聲音裏麵的東西嚇住了一秒鍾,沒等我運用剩餘不多的理性思維來分析,他把手指撤了出來。


    唿,我鬆了口氣。這小受真不是人做的,對身體的利用方式太強人所難了,尤其對於一個女人……雖然我現在身體是個男人。


    錦梓……不對!錦梓在脫衣服!“錦梓……”我的聲音裏有倉皇。“不行,不要……錦梓!”我忍住藥物的反應,往床裏麵爬,試圖使自己和他都恢複理性。


    他沒理我,迅速除掉衣裳之後,抓住我的足踝把我拽了迴來,我掙紮,但是無效,他很容易地壓住了我。


    現在已經恢複武功的姚錦梓和武功差不多廢了又聞了那該死的“和合”的張青蓮的肉身之間,力量好像沒有可比性。我下身被壓住動彈不得,就隻好用上麵的雙臂廝打反抗,扭動腰肢,他統統漠視,反正上半身對他也沒什麽用。


    ……痛!這次是真的好痛!一定已經流血了!那種東西和手指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我第一天又不是沒見識過他的……我為了掙紮保命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如果真的被他那個,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他按住我的腰,用力要進入,但由於這種行為本身就要求比較高的技術操作性,我又十分不配合,所以隻能進入一點點。但是形勢是不利的,這樣僵持下去死的一定是我,隻要他想起來點住我的穴道,我就大勢已去了。我急瘋了。


    錦梓支撐身體的手臂就在我臉旁,我都能看到美麗的肌肉線路和肌膚紋理,不假思索,我用足全身力氣狠狠一口咬下……他猝不及防,被我咬得鮮血長流,我自己也被他身體自動反彈的功力震得嘴巴酸痛,滿嘴都是血腥味。


    他吃痛,暫時離開了我的身體,怒道:“你做什麽?”


    我撐起上半身,轉過臉去看著他,不知為什麽竟忍不住淚流滿麵,恨聲說:“姚錦梓,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吧!”


    他瞪著我,我也勉強壓抑住被藥物催起的情慾,不甘示弱地瞪著他。


    終於,他憤然起身,穿迴衣服,一邊冷冷說:“你若以為我現在還會讓你碰我……那你就錯了!”


    解除了危機,我虛軟地倒迴床上,方才的掙紮把我的意誌力,體力和潛能都消耗殆盡,現在一放鬆,藥性又迴來折磨我了。我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蜷起身子,低聲說:“你快出去吧,我自己解決。”


    是呀,我可以diy,雖然我不是熟練工。


    他往外走了幾步,又折迴床邊,低頭看著我的裸體,終於咬咬牙,抓住我的肩膀,把我的身子翻了過來。我原本側麵躺著,蜷成一團,被他翻成仰麵平躺,頓時感覺像被翻過殼子來的海龜,極度沒有安全感。


    “你……”我想抗議,但是他的手不同方才,還算溫柔,這抗議便沒說出口。


    他握住了我,我震動了一下,看著他。


    他沒理我,用手技巧高杆地撫慰我……這是……張青蓮調教的成績嗎?雖然不大願意,但是他帶來的快感和我體內的藥物雙重攻擊下,我竟說不出一個“不”字。


    罷了,若是自己來,不知還要出什麽醜,就……隨他去吧。


    我漸漸沉沒在那種快樂裏,除了溫柔的極樂狂歡,在他掌心裏還有一種安全感,仿佛黑沉沉的夜幕壓下來時心裏開始期盼的甜美夢境……我出了一身汗,在他手心裏達到高cháo,這是我作為男人的第一次高cháo,要說感想的話,真的說不出來……嗯,很強烈,那個,當時有一種釋放和發泄的感覺,仿佛許多不快的東西都隨之排出體內,肉體得到徹底的放鬆,心裏……倒沒覺得什麽空虛淒涼,隻是覺得……羞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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