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有一日他會被我玩弄一次,我嘲笑道,“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會對你動心吧,嗬,可真是好笑。你曾經欺騙過我一次,你若是不品嚐一次我怎麽能過得舒心呢,傾陌,我對你可從未有過半分真心。”


    “所以這一切……”


    “都是假的,你該不會真信了吧?”我嘲諷道,“看來這一次是我贏了。不過我可要比你仁慈的多,至少我不會殺了你。從今以後,我們的恩怨全消,不許你再踏進天虞半步。”


    我轉身褪去衣服上刺目的朱紅,朝東方而去,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轉身將應龍骨丟了過去,說道,“對了,半個月後就是你成親之日,這既然是小師叔送你的賀禮,我拿著也不像話,就還你了。我與你之間並沒有什麽交往,便不送你賀禮了,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就提前祝賀你一聲。”我徑直向天虞而去,沒有再迴頭看傾陌一眼。


    他現在是什麽樣子與我有什麽關係呢?我做這麽多才讓他上當,比起他的不費吹灰之力卻要了我一條命,我似乎還賠了呢。罷了,能有機會報複他這一次,真的是大快人心。


    “小師叔,將天虞陣法全部開啟,不許放傾陌進來,”我說道。


    “你們吵架了?”小師叔一臉不解地看向我。


    我不想和他多解釋什麽,“他還不配我與他爭吵。你若是放他進入天虞,我便再不會讓你踏入這裏一步。”說完我便不再理會他迴到了井庭園內。


    若錦正和羌韜坐在園中品茶下棋,見我迴來,他先是一怔,隨即看著我笑了,“師兄迴來了。”


    我就這麽迴來了,他難道沒有什麽要問的嗎?我不解地問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麽迴來嗎?”


    他坦然道,“師兄不用說,我知道。”


    羌韜倒是完全迷惘地一會看看他,一會又看看我,“大師兄,你去哪裏了?怎麽你們兩人看起來怪怪的?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師兄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離開了兩天,”若錦說道。


    羌韜偏過頭去,“你好像很了解師兄啊。”


    我也坐了過去,同意羌韜的話,問他,“你究竟是太過聰明呢,還是真的很了解我呢?”


    他在我們兩人審視的目光中仍然泰然自若,悠悠開口,“師兄瞞著我們做的事定然是私事。”


    “說得倒是,”羌韜丟下手中的棋子,說道,“這局我認輸,今日也累了,那我便先迴去了。”


    等羌韜走後,我問若錦,“羌韜怎麽了?”看他那神情完全不似往日玩弄世事的心態,倒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


    “這兩日輸多了吧,”若錦說道。這話不是真話,我從未見過羌韜有什麽低沉的情緒,雖說剛剛他也是笑著離開,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絕對有心事,我的直覺還告訴我,若錦很可能知道原因,但是他不願意說,那麽這個原因應該和他有關吧。


    “師兄怎麽又迴來了?”他問我。


    我連自己的事都沒有處理好,如何解決別人的心結呢?我說道,“他欠我的我已經報複了迴來,既然恩怨已消,我還留在那裏做什麽?”


    “師兄當真這樣想嗎?”他看起來並不相信我的話。


    “自然,”我肯定道,“隻是付出的代價遠比他大,算了,就讓他這一次吧。”


    “可你看起來並不開心。”


    有嗎?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沒有笑意,難道因為傾陌失憶了,所以我沒有報複他的快感嗎?果然還是太便宜了他,我說道,“可能手段拙劣了些,連我自己都看不上吧。對了,最近天虞可有什麽麻煩?”


    他輕輕搖頭,“沒有。傾陌失蹤這兩天,滄澄將天界尋了個遍也未能找到,來過天虞兩次,隻是未能發現他的行蹤隻得作罷,估計再找不到就會去人間了。”


    我無知無覺地點了下頭,大約不用去人間了,人已經迴去了吧。那樣的人,隻有盛大的婚禮才配得上他。


    “師兄?”若錦又喊了我一聲,見我迴過神來,說道,“若錦一直想幫你,可還是無能為力。”


    每個人難免都會有自己力不從心的時候,不過他有多厲害或者多聰明,更何況他也不曾欠過我什麽,為什麽要這般自責呢?我看著他,他淡然無波的眼神中確實滿是愧意,我問他,“這是我自己的抉擇,你無需自責什麽。”


    見他仍舊沒有放開自己的心緒,我想他這究竟是欠了我多少啊,我拾起棋盤上的棋子,說道,“那便不著痕跡地讓我贏一次,能否做到?”


    他果然笑了開來,“若錦做不到。隻要師兄贏了,便會發現若錦讓了你。”


    這是什麽話,我的棋藝就這麽差嗎?我繼續拾起棋子,“那過程中不讓我發現總能做到吧。”


    “可以一試。”


    然後我們這局棋注重的便不是最後輸贏的結果,而是過程中的鬥智。


    眼看著棋盤上棋子越來越多,第一次與他下棋能落下如此多子還未輸,我不覺間來了精神,而在這時,一個尖厲刻薄的聲音響起,“虞越,將傾陌交出來。”之所以這麽形容這個聲音完全是因為若錦的反應實在強烈。他手中的白子一滑便落到了棋盤上,正巧將自己困死了一大片。


    勝負已分,我笑道,“你這讓棋的方式並不算高明啊。”


    他倒不以為然,“若錦大意了。”


    滄澄見我們絲毫沒有把她當迴事,更是氣憤,斜睨著我,說道,“虞越,若你不想為天虞帶來麻煩,就盡快將傾陌交出來。”


    傾陌還沒有迴去嗎?難道是覺得自己成親了無顏麵對她嗎?我實在看不慣她在我天虞還擺出自己的公主架子,冷笑道,“你即便身為天族公主又怎樣,不過一個身份而已,難不成你還有能力滅了天虞不成。不過我倒是同情你,這都快要成親了,未婚夫卻跟人跑了,我猜你來做什麽,不會是想讓我娶了你吧?”


    “你,”她怒視著我,“虞越,總有一天我不會放過你的。”


    就這樣的脾氣,這樣的心眼,除了是蠻橫的公主,否則誰還會給她一個臉色,她連天虞的門都跨不過。我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傾陌是厭惡你這蠻橫的脾氣才逃跑的,當真與他人無關。”


    “你少唬弄我,”她說道,“傾陌從未與任何人交好,可待你卻是不同的,除了你,沒有人能帶走他。”


    “哦,這樣啊,”我點了點頭,其實我知道傾陌隻是從不與她交好才對,她或許早就知道傾陌對我不一般,我也不揭穿她,隻是嘲諷道,“聽說傾陌喜歡男子,你的心還真是大啊。”


    她像是被我戳中了痛點,自己這天下第一美人的麵容卻是比不過一個男子,著實讓她麵子上過不去,她勃然大怒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今日你若不把傾陌交出來,我定鬧得天虞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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