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哀怨,妄想讓高聞清對她有一點憐惜。


    奈何,這個男人的心頭比石頭還硬,冷冽的雙眸中殺機盡顯而出。


    “朕昨晚剛剛立誓,從今往後不會再碰任何女人。”


    “可你卻私自的出現在禦書房內,更是假扮小歌兒迷惑朕。”


    “陛下。”


    女子抬起雙眼,不敢置信的望向高聞清。


    明明是高聞清認錯了人,她卻說自己假扮顧輕歌迷惑他?


    難道她陪伴了他這麽多年,他的心裏始終沒有她的地位?


    想到這,女子的心中感覺到萬分的可悲,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這些年來,陛下可有愛過我?”


    “你不是顧輕歌,朕隻愛顧輕歌!”


    高聞清的麵色冷肅,已然沒有了最初待人的溫和。


    “而你既然冒充了她,就必須接受懲罰。”


    “陛下,你別在執迷不悟了,顧輕歌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現在顧家勢力滔天,沒有任何人能脅迫她去做任何事情!”


    女子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美豔的麵龐上一片慘白。


    美眸淚光點點,好不可憐。


    “住嘴!”高聞清惱羞成怒,大手一揚,再次掐住了女子的脖子。


    此次,他的手勁極大,使盡了所有的力量。


    而本來在他手中掙紮的女子,也逐漸不再動彈,身子一點點的涼了下來。


    “賤人,膽敢爬上朕的床,該死!”


    高聞清把女子的身體往地上一丟,隨手拿起了掛在床上的龍袍,隨意的披在了身上。


    也就在他穿上龍袍的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宮外傳來,令他的身子驀地僵硬了一下。


    “我今天本來是想要來與你算賬,可我沒有想到能看到,這樣的一出戲。”


    晨光之下,少女邁著輕盈的步伐,緩步走入了高高的門檻之內。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動人,黑眸中盛滿了笑意。


    一身雪白色的長裙,在風中輕輕浮動,美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曾經的高聞清也不是沒有見過顧輕歌!


    對於之前那懦弱的顧輕歌,他並沒有什麽好感。


    更甚至,從來沒有多看她一眼。


    那他是從何時開始關注她的?


    或許是懸音閣的相遇,又或者是,秦河船上的那一場好戲……


    可無論是何時注意到了她,都注定讓他陷入了,最後這種悲慘的結局。


    “歌兒,”望著出現在門口的少女,高聞清的容顏上,揚起一抹笑容。


    “若是我之前沒有任何的女人,你是否願意當我的女人?”


    “這個世上沒有如果,”顧輕歌輕輕挑眉。


    “所以,我不可能選擇你。”


    高聞清的心猛地一顫。


    沒錯,這個世上確實沒有如果。


    可若是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他定然會守身如玉的,等待著她的出現。


    “而且……”顧輕歌頓了頓,繼續說道。


    “就算有如果,我也不會選擇你。”


    “為什麽?”高聞清不解的問道。


    當初,她說過,身為她的男人,隻能有她一人女人。


    既然他願意如她所說的去做,為何她還是不會選擇他?


    顧輕歌的麵前似浮現出了一張,冷酷俊美的容顏,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有一個男人,他願意放低所有姿態前來我的身邊,心甘情願的被我使喚。”


    “無論我做什麽事,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幫我。”


    “即便是我犯了嚴重的殺戮,他亦是願意與全世界為敵,隻為站在我身旁!如此,你可否做到?”


    高聞清苦笑了一聲,他確實很喜歡顧輕歌。


    卻不會為了她放低姿態,更別提與全大陸為敵。


    所以,他才輸給了別人。


    “我明白了,”高聞清的眼底有一抹痛苦一閃即逝。


    “我確實不如你口中的那個人,更是為了一己私欲,給你帶來這麽大的麻煩。”


    “你甘願死在你的手裏,就當是……贖罪!”


    在說完這話之後,高聞清似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昨天,我之所以去將軍府找你的麻煩,是因為靈影宗大小姐白璿的命令。”


    “白璿?”顧輕歌怔了怔,問道,“白璿為何要讓我嫁給你?”


    高聞清的笑容有些無奈:“白璿喜歡顧淵。”


    最初,他以為顧淵,隻是一個普通的侍衛罷了。


    可是當白璿出現之後,他才明白。


    在整個顧家,隱藏最深的人便是他!


    若顧淵不是擁有特殊之處,為何白璿會深深的愛上了他?


    更是在顧淵離開之後,才讓人前往將軍府。


    如果說,她不是畏懼顧淵,他是絕不會相信!


    可當時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


    隻能聽從著白璿的命令。


    “我明白了,”顧輕歌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男子。


    “為了感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會給你留下最後一線自尊,你自刎吧。”


    高聞清薄唇輕啟:“謝謝……”


    兩個字落後,高聞清將掛在牆壁上的劍拔了出來。


    向顧輕歌手上麵前遞去。


    顧輕歌拿過長劍,橫劍朝他的脖子輕輕一揮,鮮血頓時飆射而出,染紅了寢宮的地麵……


    顧輕歌望著男人逐漸倒下去的身體,目光毫無波瀾。


    而後,她扔掉了染血的劍,緩步走出了寢宮。


    高聞清擁有今日的後果,也是他自作自受!


    若不是他聯合靈影宗迫害顧家,她也不會下如此的狠手!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顧家,哪怕僅僅隻有這個想法……


    “阿藥,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於殘忍?”


    當步出皇宮的宮門之後,顧輕歌的腳步頓了頓,用靈魂傳音問道。


    “主人,這個世上本就是弱肉強食,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負擔。”


    “更何況,若是你不殘忍,別人就會對你殘忍!”


    阿藥的聲音很是稚氣,卻令顧輕歌輕笑了起來。


    “阿藥,我前生沒有親人,僅有一個恩師!”


    “這一生,我有爺爺,有二叔,還有顧淵!”


    “我能夠容忍任何人對我不敬,卻無法忍受任何人脅迫顧家!”


    “如果我們顧家實力不濟,我會被強行抓進宮中,爺爺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


    善良?


    前世,尚且年幼的她,眼睜睜的看著父母,被人奪財害命的倒在血泊之中。


    她就不知道何為善良!


    人善被人欺,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隻要能夠替顧家鏟除任何麻煩,即便是手染鮮血,她亦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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