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有個疙瘩,可崔殷澤現在的言行已經不是他自己可以控製的了,他目光早已離不開那個沉靜少言的男人,隻想要他呆在自己身邊可以讓自己時時刻刻看見他。然後,如果時機好,就像個急色鬼一樣把他按在牆上,肆意輕薄他,即使這樣會讓自己身上留下傷口或者被宮女太監看見,可是,已經無法停止了,忍不住要親近他,讓他的眼中隻有自己,讓他無法在思考其他事的想法已經越來越強烈了,成年男子的冷靜沉著消失不見,隻要能讓那個男子完全屬於自己,崔殷澤什麽都做得出來。


    念硯雖然對這種事情很遲鈍,但也感覺到了危險,更加瘋狂地搜索著關於小榴和教眾的一切線索,現在,他隻希望,早點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他!如果再不離開,再不離開,那麽……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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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硯夜以繼日的努力也終於沒有白費,由從崔殷澤身上偷來的密件來看,朝廷在大江南北均有秘密軍備,一如圍剿總壇那一次,為什麽總壇會突然被襲擊,而事先沒有任何風聲。極有可能在總壇附近早就潛伏了朝廷的秘黨,這麽看來,魔教的人準是被藏在了其中一個據點,隻要能找到朝廷的據點分布圖……


    “又在想怎麽對付我了嗎?”突然被一雙健臂納如懷中,念硯的後背一下子抵上了一片寬厚溫暖的胸膛,想也不用想,如此色膽包天的禽獸隻有一個人--崔殷澤。


    “你又來了……”念硯對他這一行徑的反應早已有先前的怒不可遏,變成了現在的無耐加無力。這個男人,不知吃錯了什麽藥?好脾氣的念硯隻想一刀砍了他--當然他也不是沒有做過,可是在多次的刺殺都以失敗告終,而且反而慘遭崔殷澤的狼吻後,念硯是吸取了教訓,不敢在輕易去惹這個萬年發情的男人。盡管如此,崔殷澤原先在他心中“冷酷絕情”的形象早已蕩然無存,念硯寧可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殺人魔,也不願意他是個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手的強姦魔!


    “看來我的那封密件對你很有幫助是不是?”真是可愛的人,隻要小設一個圈套就會義無返顧的跳進來,為了這個,留著魔教餘孽的命似乎也是很有意義的。


    “你……你這個混蛋,又是你……”


    “那封密件是真的,被你偷去是故意的,誰叫你的唇那麽讓人心動呢?”一封密件換幾個深吻,值啊~~~


    “你這個人……,你不怕我剿了你的巢穴。”為什麽自己總要被這個男人刺激地失控?


    “我說了,隻要你做得到,隨便你。”說完便抓著念硯的手放在手上啃咬。


    “你……”再度虛脫,算了,跟這個男人再糾纏下去也無意義,還是趁機溜了的好。


    崔殷澤卻不放人,環住念硯的手加大了力量,鉗得人發疼,該死的,這幾日“皇上居然迷戀代昌那個即無美色又無體姿男人”的傳言已經席捲了所有有宮女和太監的地方,就連跟自己一樣當差的同僚都隻以異樣的眼光看待他,更別說那一堆深宮怨婦,每次一踏進後宮,都能感覺到要紮死人一樣的目光。不管了,還是先解決眼下這個困境吧。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


    “別動,就這樣一下就好,我不會做什麽的。”剛要掙紮,頭上卻傳來了男人粗啞的嗓音。


    好累啊,生平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對一切都感覺到倦怠,隻想在這個人的身邊,隻有這樣心情才能平靜下來,才能讓太過麻木的神經得到一絲喘息。崔殷澤擔心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是越來越離不開這個人了。貪婪地唿吸著屬於男人的獨特體香,好像終於決定了什麽似的,崔殷澤突然放開了手,不再說什麽,朝前殿走去。


    留下一臉莫名的念硯和他狂跳的心。


    ……


    梨花滿園的時節也是宮裏最熱鬧的時候,專為皇帝一人舉行的選秀典剛剛落幕,宮裏補充進了許多新鮮血液。除了做為宮女的人數,這次嬪妃的人數較往年是大為減少,主要原因當然是選妃的皇帝心不在焉,隨便點了幾個看得順眼的女人便糙糙了事,可是這樣一來,又有多少無辜的少女要在這沒有溫度的冷宮後院了此殘生?念硯一邊感嘆一邊不自覺地采著一旁的梨花,本是無意識的動作,卻不期然地引來了有心人的質疑。


    “霜落梨花,本有天人之姿,代侍衛莫不是嫉妒這老天垂簾?”迴頭看,來人雖麵如暖玉,卻氣勢如鷹,一身青袍,卻掩不去皇室尊貴,頭上的太子冠更是絢麗奪目——正是太子仁哲。


    “屬下見過太子。”太子果然身藏不漏,什麽時候在自己身邊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代侍衛如今是身份不同了,見著太子都可以隻作個揖,不下跪了麽?”仁哲實在是看不出這個男人身上有什麽是可以吸引父皇的,父皇身邊不論男女都有著沉魚落燕之姿,那裏輪得到代昌這樣一無是處的男人……真是,母後的擔憂果然不假,父皇真的是有些不對勁了。


    仁哲的話讓念硯氣絕,如此明顯的嘲諷口氣——他和他果然是父子啊。可仁哲在念硯心中,仍然是那個可愛直率的小四,是念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用“疼愛”來對待的人,也就對他多了一分寬容。


    “太子殿下身份尊貴,不要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去聽宮女太監嚼舌根。”念硯不卑不坑,欠身做了揖。


    “哦?”仁哲挑了挑形狀優美的眉——這代昌是當真不同了,原是個奴顏媚骨的小人,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如此高貴清雅之人,定神仔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代昌,眉眼如故,依然是哪個其貌不揚的代昌,可終究是變了,不論是超然於塵的表情,還是眼中流露的柔光,竟讓他不禁想到兒時的美好。哎呀,莫怪父皇對此人動心了,這樣的人,雖無美貌,卻能觸動人心,怎不難得,一時玩心又起。


    “抬起頭來吧,我不說你就是了。”而在接觸到他眼睛的一剎那,卻又被那無比清亮柔和的眼給吸引住了,呆呆地看著他,仿佛已經被他深不見底的眸子給吸了進去。


    “太子殿下,”怎麽好端端就楞住了,這個小四,自己的眼神有那麽可怕嗎,還是跟那個老頭在一起久了,跟著也變得乖戾了起來?


    “啊……我……”察覺自己的失態,仁哲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該死地,身為太子,怎能如此狼狽?


    看著雙頰泛紅的仁哲,念硯真覺得眼前的人隻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四,而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無比的熵閡太子。不禁失聲笑了起來,小四還是一樣的可愛呢。


    念硯不知道自己這一笑活生生奪去了仁哲的魂。天啊~~~代昌笑起來怎麽會……這麽好看。本就普通的臉上居然像是開出了花一般,仙女迴眸也不過如此而已,完了完了,難道我也跟父皇一樣?不要啊……


    又在發呆了,而且……口水都流出來了,這……太難看了吧,一定是剛剛看見了哪個好看的女子,哎,自己真的跟這些人是一家的嗎?轉而一想,也許……可以從仁哲身上知道點什麽,崔殷澤似乎對太子委以重任……


    “太子殿下,代昌隨皇上出行之時,宮中可有什麽變化?”


    剛剛發覺自己的極度出醜的仁哲趕忙收了收自己的口水,“並無大事,代侍衛可是擔心魔教餘孽趁父皇出行之際偷襲皇宮,你多慮了,這麽多人要解除皇宮的三道保護層談何容易,而且父皇深謀遠慮,早就把離京最近的“綠盟”給調了過來,京城當然安然無事。“


    “綠盟”?果然如自己猜測,朝廷分布著力量十分強大的秘密組織。


    “那真是屬下愚昧了,連突襲魔教總壇那一次屬下都沒有預料到呢,皇上的睿智真是讓人佩服。”


    “那當然。”要不是真心折服於自己這個父皇,自己早就造反取而代之了。“父皇的心思豈是你我能猜測的,當初力排眾議,用將近全部的國庫建了那麽龐大的地下組織,時至今日,真是越來越顯父皇遠見不凡啊。魔教也不比亂崗軍聰明到哪裏去啊,跟朝廷鬥,真是不知好歹!”溫和無害的少年的臉上早已沒有的剛才的純真無邪,陰狠可怖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慄。


    小四……果然你也變了麽?念硯一陣心酸,這世上可以信任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剛才的好心情也一下就低落下來,反正已經得到自己要的消息了,“太子殿下,代昌離開多時,怕皇上責怪,告辭了。”不想再看見這張與自己記憶中的崔殷澤重合的臉,撇頭離去。


    “代侍衛,我隻想說一句話。我是太子,天下遲早是我的囊中物,是非好歹你要分清楚。”這個代昌,居然對自己如此無禮,總有一天,要他臣服於我仁哲腳下。


    “屬下明白……”皇室的人哦,除了野心和霸氣,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了麽?


    “你剛才去哪裏了?”剛受過打擊的念硯一迴到皇帝的禦書房就對上了崔殷澤的臭臉……心情更是低落。


    “沒去什麽地方。”要趕快找到那張分布圖,早一點離開這個腥臭的皇宮。


    “沒去什麽地方?”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那我眼前這個梨花美人又是怎麽迴事?”一隻手摘下了不小心落在念硯頭上的花瓣,一手便拉過了念硯,力道過大,讓念硯一把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居然敢對我說謊?”崔殷澤氣極,抓住念硯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恩……”這個混蛋,一邊躲避著崔殷澤的狼吻,一邊找機會想給這個色霸狠狠一擊。還沒來得及下手卻被一把抱了起來,然後後背就接觸到了暖和柔軟的東西——該死的變態,居然大早上就想……念硯死命掙紮著想從床上起身。


    “你到底想幹什麽,我雖然武功不如你,但也不是好欺之輩,絕不能讓你如此侮辱。”這種像女人一樣被男人渴求的感覺讓念硯憤恨到了極點!自己為什麽要被自己的父親如此對待?


    “想幹什麽?我告訴你吧……”輕佻的神情不見,換上了一張令人膽顫心寒的臉,臉上的陰冷讓念硯心中一震!“我要挖出所有看過你的人的眼睛,讓所有對你有遐想的人不得好死,然後扒光的衣服,用最堅硬的鎖把你扣在我的床上,藏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讓你每天每夜除接受我的寵愛,要你的腦子裏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你明白了嗎?”手中漸漸收緊,仿佛要捏碎了念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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