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向已經被宿衛壓跪在地上的下人,皺著眉頭道:“你何以這般對本王?是那茶水有何不妥?”


    林言也想到了什麽,焦急的斷喝了一聲,“你在那茶水裏下了毒?”


    林言這話一出,眾人皆是緊張起來,紛紛起身看向謝景安,尤其是陳老太爺,整個人都哆嗦著,臉色慘白,一副隨時會暈過去的模樣。


    麵對眾人的逼問,那下人並沒有答話,隻是抖的越發厲害,整張臉煞白,眼睛裏也是死灰的神色,滿臉都是淚水,啞著嗓子道:“此事皆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其他人並沒幹係,還請殿下放過奴婢家人,奴婢願以死謝罪。”


    這話什麽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整個花廳的人都明白了過來,頓時一片大嘩,謝景安也心裏一沉,下意識轉頭看向林言,隻見林言臉色蒼白,第一次出現慌張害怕的神色,正欲寬慰幾句,就覺胸口一痛,嘴裏很快便滿是血腥味,而後忍不住喉口一動,一口黑血便噴灑了出來。


    ……


    陳老太爺這日壽宴請了大半莫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哪怕有順王府的宿衛和陳家的下人封鎖消息,但順王中毒生命垂危的消息還是很快透露出去。


    這消息更是輾轉經過幾個人的手,快馬加鞭報迴了長安,太子聽聞很是高興,同時又有點擔憂,畢竟毒殺兄弟,這個罪名一旦宣揚開來,朝中定然會一片動蕩,那他的儲君之位說不定是保不住了。


    最重要的是,死的是個皇子,康平帝如今又對順王青睞有加,說什麽都要一查到底,他雖是自認處理的幹淨利落,但到底是順王的封地,誰知會不會遺留什麽線索,萬一真讓康平帝查到了什麽,想想那個後果,太子就驚恐的搖搖頭,不過好在他還有第二步棋,如今就看走到哪步了。


    太子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皇後那邊布置的結果,莫州關於謝景安中毒的消息也千方百計送了出來,不過有太子和皇後的特意阻攔,消息還一時半會兒沒傳進長安城。


    與此同時,在太子看來必死無疑的謝景安卻醒了過來,因那下人那一刻的心軟,謝景安雖中了毒,但最終撿迴一條命,隻是也傷了底子,哪怕毒解了,也依舊虛弱的不行,躺在床上無法起身。


    這日謝景安在崔同紅著眼睛服侍他喝過藥後,忍不住輕咳了兩聲,而後虛弱的靠迴引枕上,看著林言有些費力的道:“那個下人審問的如何了?可招了嗎?因何要毒殺本王?是誰指使的?”


    謝景安心知肚明這事與太子脫不開關係,隻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那個下人的舉動,既然決定要毒殺他,又為何臨到關頭改變主意,他一日不查清楚,就無法安心。


    提到那個下人,林言的臉色越發冰冷,眼睛裏滿是殺意,不過隻是一瞬,神色轉而就溫和下來,點點頭道:“那個下人嘴硬的很,初時什麽都不肯交代,兄弟們連番用刑都不肯說,後來還是楊太師來了一趟,讓他開了口。”


    “楊太師?”謝景安有些意外,好奇道:“他也懂審訊之事?他如何做的?”


    林言搖搖頭,道:“楊太師一介文人,又如何會這種手段,他隻是與那下人說了會兒話,那個下人就哭著招了。”


    “隻說了些話?”謝景安更驚訝了,不過轉而想到後世那些警察審問時用的法子,大概也猜到了楊太師說了什麽,隻是還是忍不住問道:“他都說了什麽?”


    林言道:“他跟那個下人說,你毒殺了殿下,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千千萬萬的百姓,你手上沾的也不是一個人的血,而是無數人的血,你覺得燙嗎?”


    果然是文人,審個訊說的話都如此藝術,謝景安感嘆了一聲,又問:“然後呢?她就招了?”


    林言道:“招了,隻是她也不知是誰,隻知道是個姑娘,蒙著麵,遞給他一封書信,然後告訴她,如果她不在陳老太爺生辰那日動手,那那封信的主人就會因為她喪命。”


    用一封書信威脅人,謝景安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轉而想到那封書信的主人一定對那個下人很重要,不然不會真動手了,“那封書信的主人,是她的親人?”


    林言點頭道:“是的,她失散多年的兄長,據她所說,她幼時家境頗豐,後父親過世後就家道中落,母親沒多久也病重去世,他們被族中惡戚逼得走投無路,想離家去投靠遠嫁揚州的姑母,誰知路上兄妹二人走散,她輾轉來到莫州,一直以為她兄長或許是過世了,不想會收到還尚在人世的消息。”


    說著林言眉頭越皺越緊,聲音也冷硬了幾分,道:“她說她們這一支隻有她兄長一個男丁,若是她兄長死了,她們這一支就絕了後,她母親在世時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好好照應她兄長,如果她兄長真的因她而死,她無臉麵對列祖列宗。”


    “所以她就答應了?”謝景安一臉荒謬,“那萬一那封書信不是她兄長寫的呢?若是她兄長早就去世了呢?那她豈不是被利用了?真正讓她那一支絕了後?”


    對於這個說法,謝景安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想想他差點死在這樣一個人手裏,謝景安就憤怒的無以複加。


    林言顯然也是如此,眼神尤為的冰冷,道:“你說的話,楊太師也與她說了,她說她認得她兄長的筆跡,書信裏還有一個她小時候第一次學針線時做了送給她兄長的香囊,她說筆跡可能有人模仿,但那個香囊她絕對不會認錯,寫信的人就是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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