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眼緊閉著,渾身的肌肉都僵住,唿吸都亂了。


    辦公的時候他的西裝外套是不扣的,那隻有可能是在解他襯衫的扣子。


    咕嘟。


    在安靜的環境之下,顧清延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涼風劃過他的胸前,雙眼緊閉著,眼前一片黑暗,隻能被動地迎接著她給予的一切感受。


    那微涼的指尖抵上了他的皮膚,有意無意地劃了劃,帶起了一陣微弱的癢意。


    “誇誇你,還是有按時塗藥的。”


    許昭昭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落下,帶著肯定。


    她可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分鍾裏,顧清延的腦袋裏閃過了多少齷齪的想法。


    仔細端詳著顧清延胸前的那片紅意,變成了淡粉色,不仔細已經看不太出來傷口了。


    叮鈴鈴……


    突兀的鬧鈴聲在空曠的辦公室響起,有些滲人。


    許昭昭的注意力被桌上亮起的屏幕吸引了,是顧清延手機裏設置的鬧鈴響了起來。


    剛來得及瞄到“工作”兩個字,她整個人就騰空而起。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環住顧清延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他如狼般的眼睛緊緊著盯著她,低聲說道:“三十分鍾結束了。”


    三十分鍾結束了,那就該開始工作了。


    這本來是許昭昭用來“脫險”的借口,但是現在這個借口用不上了,顧清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開口。


    鬧鈴聲還在房間裏迴蕩,無法忽略。


    兩唇相貼,她想開口阻止反而給了他進攻的機會。


    她下意識地向後退去,顧清延也把頭壓得更低了,手扣緊了她的腰,以免她受傷。


    手好似碰到了那亮著光的手機,將像警報聲般的提示音給摁停了。


    她又伸出手去推他,卻被他攥在手裏,扣緊。


    同時,她的唇被放開,這個吻戛然而止。


    不像是顧清延的風格。


    她有些茫然的目光放在了顧清延的身上,發現了他聚滿了霧氣的眼鏡,為他添上了幾分性感。


    交纏的唿吸讓眼鏡都起了霧,簡直就是他們瘋狂的直接罪證。


    “看不清老婆了……”


    他沙啞的聲音有說不出的撒嬌的意味,“幫我,把眼鏡摘了好不好?”


    許昭昭完全被他蠱惑了,抬起手將他鼻梁上的眼鏡摘了下來,那滿是她影子的眼睛失去了遮擋,被她看見。


    幾乎是摘下眼鏡的那一瞬間,許昭昭的唿吸就又被奪走了。


    啪嗒。


    眼鏡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明明開著空調,房間裏的氣溫卻極速上升,兩人都出了薄汗。


    “夠了顧清延!”


    許昭昭好不容易鑽了空子,喘著氣說:“我可不想再洗一次澡了。”


    顧清延不答,換了地方親。


    額頭、鼻尖、下巴,挪向了脖子……


    好像是放過她了,又好像沒放過。


    “顧清延,工作了行不行?”


    許昭昭放輕了自己的聲音,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


    再親下去,就真要辦公室y了。


    顧清延不親了,但還是保持著禁錮她的姿勢,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


    默默地和她對視著,眼裏翻湧著許昭昭看不懂的情緒。


    “好喜歡老婆。”


    抬起兩人相扣的手,像小狗般蹭了蹭她,認真地問道:“你喜不喜歡我?”


    許昭昭微怔。


    被顧清延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打了個措手不及。


    混跡各種夜總會,她被很多人說過喜歡,但從沒有一個像顧清延這般認真。


    她不說話,顧清延也不說話,默默較勁,一定要等到她的答案。


    伸出手迴抱了一下顧清延,尾音上揚,“當然喜歡啦~”


    至少在現階段是喜歡。


    她並不是騙傅承澤的,現在喜歡的確實是顧清延。


    她為他心動。


    心跳騙不了人。


    她的話落,辦公室再次陷入了安靜。


    顧清延沒說話,隻是抱她抱得更緊了,一唿一吸都落在她的側脖上。


    不知抱了多久,叮鈴鈴……


    許昭昭迅速轉頭往桌上的亮起的手機看去,又是“工作”的鬧鈴。


    從上一個工作的鬧鈴胡鬧到了下一個工作的鬧鈴,中間還隔了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豈不是已經過了快兩個小時??


    “顧清延,你該工作啦!”


    許昭昭故意拉下了臉,佯裝一副生氣的樣子。


    “好。”


    終於舍得放許昭昭自由了。


    外麵還在下雨,偶爾會有閃電閃過,但是許昭昭沒有聽到一點兒雷聲。


    猜測顧清延的辦公室應該有很好的隔音係統。


    讓苟哥給自己拿了個毯子,十分不客氣地霸占了沙發。


    不知是因為外麵的雨聲雷聲被隔絕,還是熟悉的氣味就在旁邊,許昭昭閉上眼沒過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顧清延連休息時間都給自己砍了,比預計的還有早兩個小時就完成了工作,但天也蒙蒙亮了。


    苟哥感到很奇怪。


    夫人在延哥辦公室待著,這人還能提起精神工作……


    有錢人真是恐怖如斯。


    他將熟睡的許昭昭勸進了懷裏,也不迴家,任由她躺在自己的懷裏繼續睡著。


    骨節分明的手指虛虛放在她的臉上,視線沒有一刻離開過她,像是要把她的樣子深深地刻進腦海裏。


    許昭昭躺在他的懷裏醒來,一點都不意外。


    窩在他的懷裏,帶著小懶音問道:“怎麽不迴家睡覺?”


    “不困。”


    他將人往上提了提,讓她躺得更加舒服。


    問就是有些興奮過頭,睡不著一點。


    “想迴家。”


    許昭昭戳著他的肩膀,不一會就感覺自己被人抱著往外走了。


    車子停在別墅門前的時候,許昭昭已經完全清醒了。


    但是被顧清延纏著,隻好躺在床上陪他睡覺。


    加班了一晚上,不累都是騙人的,半個小時不到,他就睡熟了。


    但被他圈著腰的許昭昭哪都去不了,隻能拿起手機刷了。


    看了微信,沒有新消息。


    一個卡通聽診器的頭像在她的最頂上。


    吃梨:記得讓他按時塗藥哈[雙手合十]


    吃梨:萬一到時候有什麽買肉的鏡頭,我可不想再背鍋了[雙手合十]


    吃梨就是池禮,那天被他短信聯係之後,他們就加了微信。


    也是看了池禮這條微信,她才去檢查顧清延的傷口的。


    思索了一會,許昭昭點開了輸入框。


    噓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會留下痕跡。


    噓噓:他真的不會愛上任何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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