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攤的烤串攤小張點了一大堆的肉串,我問她你能吃的完麽,她說吃不完打包迴家唄然後拿起烤金針菇大口咬下去,在我叫來店員讓其給我上一碗西紅柿麵時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猶豫許久終是接了來電。


    「餵」


    「安陽,是我啊,你阿姨,我帶你叔叔過來檢查身體,聽森淼說你們聯繫上了,這跟我們老兩口開心的啊,你現在忙麽,哪天有空過來我們一起吃頓飯啊。」


    「我……」


    「我啊特意給你帶了老家特產迴來,你看看自從我們迴家之後也沒在見過你,我跟你叔叔都挺想你的,這周六白天你過來一趟唄,我們說說話。」


    「阿姨,我……叔叔……嗯,好……好……唉,再見。」


    分開之後森淼的第一通打來電話的主講人竟然是阿姨還有叔叔,掛斷來電我低頭吃了幾口麵條,想了想隨後抬頭跟小張說:「後天你自己忙活能行麽」


    「你有事啊」


    「嗯」


    「剛才誰打的電話,不會是付森淼吧。」


    「是她媽媽,讓我過去吃飯。」


    「你答應了」


    「嗯」


    「鴻門宴啊,這是個局,付森淼她可真行,還把自己父母搬出來,夠可以的啊。」


    「阿姨是個熱心腸的人,叔叔也是明事理,說是過來檢查身體,呆幾天就走,隻是聽說跟我又聯繫上了,所以想讓我過去說說話。」


    「你信」


    「吃吧,吃完了迴家。」


    我不敢說信或是不信,森淼不是那種遇事會麻煩父母的人,或許隻是阿姨看她情況不對問出個所以然想找我問問話罷了,長輩開口邀請小輩過去吃飯,剝了麵子總歸不好。


    周六上午去森淼家之前去了趟超市買了些補品,看著散賣的大棗不錯隨手也買了幾斤一併提過去,提著大大小小的禮盒我也說不好自己什麽心情,總歸是有點別扭的,上了樓抬手按門鈴,很快大門被裏麵人推開,我尷尬的站在門口不知可否。


    「快進來,我給你拿拖鞋。」過來開門的是森淼,她將我讓進門去而後給我拿了雙拖鞋放在腳邊,然後伸手接過我手上的東西。


    「你看看阿姨喊你來吃個便飯,你買這麽多東西幹嘛啊。」


    「阿姨好,叔叔好,也沒什麽,路過超市順手買的。」


    「快進來坐,喝水啊。」


    「唉,您別忙,我不吃不渴,您二老坐。」


    「我就是看你這孩子舒心,比看我家森淼都順眼,來來這是阿姨早上熬的罐頭你嚐嚐看。」


    「唉」


    「最近工作怎麽樣」


    「老樣子」


    「那個……身邊有人了麽」


    「…沒有…」


    「哈哈,沒有好啊,好,來來吃罐頭吃罐頭。」


    「阿姨,不用這麽客氣,我……怪不好意思的。」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啊早拿你當自家閨女了,自家人客氣啥,你說是不是。」


    說實話我有點緊張也有點害怕,以至於我剛坐下沒多久便開始冒汗,手裏的碗裝著阿姨自己煮的雪梨蘋果,我是放下也不是端著也不對,整個人繃的都快成殭屍了感覺。


    「安陽你跟森淼進屋說說話,我跟你叔叔在外麵做飯啊。」


    「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被阿姨推進了森淼的房間,隨後臥室門被外麵的人一把關上,我額頭冒汗站在臥室門口感覺自己的腿開始發軟,大腦的瞬間缺氧伴隨著階段性耳鳴。「我媽她,你別在意。」片刻後森淼開了口,她站在窗邊迴過頭看著我而後朝我走來,在她的手碰上我的手背時我就像是踩到彈簧一樣瞬間彈開。


    「你……過去事,全是我的錯,我道歉,我悔過,那段時間我很辛苦很難熬很痛苦,若不是你我也不能走出來重新麵對自己麵對生活,我不能否認那個時候我存了私心,這對你不公平,有些話我一直想跟你說卻不知道應還在怎樣的機緣巧合下開口。你的手機號碼,你的聊天對話框,我每次都想按下去,可是我擔心,擔心按了連最後的一絲你對我的念想都沒有了。安陽,你知道當我知道你還是一個人的時候我有多欣喜若狂麽,我知道你心地好人厚道。」


    森淼說了好多好多話,後麵的我沒聽清,腦漿一陣陣的疼,死死緊握的拳頭因為用力骨節發出咯咯聲響,沸騰血液直衝腦頂,翻滾的情緒使得身上曲張的血管開始翻起絲絲疼意。我已經很糾沒在有過這種感覺了,要命的節奏。


    門開了阿姨探頭來問我們聊完了麽出來吃飯,從床邊起身時隻覺得頭暈眼花天旋地轉,深唿吸而後去到客廳裏的餐桌旁坐下,呆愣愣的看著桌上色香味具佳的菜餚毫無想吃的欲望,沉了口氣將阿姨夾放在我碗裏的菜送進嘴中,如同嚼蠟一般咀嚼起來。


    「安陽,你看比我們走的時候還瘦,來來多吃點。」


    「安陽,你叔叔啊多虧那時候你照顧,這才好的這麽利索,要不然啊可不知道得遭多少罪呢。」


    「安陽……」


    「阿姨,我吃飽了,別給我夾了,我吃不下。」


    「你這才吃幾口啊就不吃了,是不是跟阿姨客氣啊,你看看你這孩子。」


    「沒有,我真的吃不下了,我先走了,就不幫您收拾了。」


    實在是坐不住隨即起身落慌而逃,跑下樓跑出小區擺開雙臂跑出了兩個路口,午後的陽光正是灼熱,彎著腰扶著雙膝大口喘氣,汗水越過鼻尖滴落而下。喘了許久才倒過來這口氣,路邊的小超市的冰箱裏放著各種飲品,進去拿了一瓶常溫的出來邊走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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