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陌寒對麵呆楞的慢慢道來,陌寒也是默不作聲的聽著我講我以前的事情,語畢後我抬起頭自嘲的笑起來,那壓在眼底多年積攢的淚水隨即緩緩流下。我很多年都沒在哭過,很多很多年,可在二十年之後的今天在強大的心理壓力下我有點鬆垮了。


    我的眼淚流了淺淺的一行便被我抬手擦拭幹淨,深唿一口氣拿起筷子給自己加了一塊土豆片,生活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止,也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悲痛經曆而遭到串改,更不會因為你的無法負擔而顛覆重來。


    簡單吃過幾口之後陌寒送我去了森淼那裏,推門下車雙手插兜低著頭往裏走,陌寒在我走出幾步之後喊住我,迴過頭她迎麵走上來一把將我擁住,她說:「安安,別哭。」


    陌寒,你的眼一樣蒙蔽了你的心,你也按耐不住了對麽。


    晴空下陽光照下來晃到了本就澀痛的眼睛,地麵上倒映出長長的黑色倒影,書裏說若是你跟得上對方的影子,那便證明你們的距離並不遙遠。隻可惜我踩不住森淼你的影子,因為我從始至終都不在你的心裏。


    ☆、第十九章


    朋友臨時打電話讓我過去幫忙,拎上化妝箱我直接趕去目的地,待我到時後台已是忙的沒有多餘時間,放下手上的東西隨後開始給坐在化妝檯前的模特化妝。


    工作時兜裏的手機響了,沒理會繼續幹活直到模特們全部上台為止,當手機再次響起時我接通了來電,從上次陌寒送我迴家那次之後我的情緒陷入了低潮,我不想看見森淼那霧蒙蒙的雙眸,不想聽見陌寒憂憂鬱鬱的聲線。


    「安安,你怎麽不接電話。」


    「我在忙,沒事的話我掛了。」


    「安安,我想你。」


    在陌寒預要開口前我按滅了手機,彎下腰將東西收拾好後拿錢離開,前幾天森淼說她打算開一家音樂水吧,之後便在離穆總家不遠的位置談下來一家店麵,前後速度快到讓我來不及參與。一個人拎著化妝箱在街頭漫無目的的閑逛,不知不覺中錯過了森淼下班時間,等我迴過神去看時間時已經快七點了。


    今天的我沒有過去接她下班,今天的她沒有在走出公司大樓的第一時間看到我,看著手機屏幕自嘲的笑笑,原來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在她心裏的位置。我不是在討要些什麽,隻是作為最為普通天天見麵的朋友,在特定的時間你沒有看見那個人是否也會打通電話問個安好呢。


    將手機重新放進兜裏隨後揚手打車迴去,下車走進小區直走右轉停住腳步,停隔半晌進了單元門隨後從電梯門口走過進到樓梯間裏。坐在空無一人的樓梯間裏摸出褲兜裏的香菸將其點燃,閉上眼靠在白色的牆壁上放空大腦。


    我不知道在樓梯間裏坐了多久才扶著牆壁僵硬的站直身子,用鑰匙擰開防盜門時聽到房間裏的人在講電話,迴手帶門然後進到屋內走近臥室。


    「我找了家裝修公司,等設計圖稿出來我拿去給你瞧瞧,你幫我選一下,我租的店麵就在馬路正對麵,你出來就能看到,以後你讓穆澤陪你一起過來,你來我這裏穆總也放心得下。」


    森淼看到我進屋隻是對我點下頭其餘沒有任何反應,我將手上的化妝箱放下後拿著睡衣去浴室洗澡,花灑下我將頭抵在牆上緩解神經挑起時的難受,水一直嘩嘩流下最終熱水流盡冷水噴湧。


    森淼的規劃她不會向我訴說,她內心的真實想法我也並不知曉,她做著她想做並且認為值得做的事情,而我並不在她的計劃裏,我明白了。


    當我確定了某件事情之後我也做了一個決定,對我來說留出大量的自由時間是想要跟森淼增進感情,而將所有的時間排滿是不想與森淼有過多的不自在接觸,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我都不想離開她,真的不想。


    某天工作中遇到一個很難搞的小模特,最後引得周圍配合工作的工作人員集體預要罷工,我同攝影師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攝影師氣得背過身去,上前來到那名模特身旁先是道歉後是說好話,最後又是說假如最後樣片不滿意的話可以將責任全部推拖到我身上,任何問題我來承擔,勸了好半天她這才同意繼續拍攝。


    拍攝結束後我跟著大夥一起出去吃飯,其實我是個挺宅的人並不大喜歡熱鬧的群體活動,因為不想那麽早迴家所以我便跟著一行人等出去玩鬧,後來發現人多了說說笑笑心情也會放鬆些。就這樣我連續在晚上十二點以後迴家,直到某天森淼在十點多給我打來電話問我什麽迴去,那晚我們將假麵的偽善親手撕掉。


    「你這些天接的什麽活,做完以後不要再做了,大半夜的不安全。」


    「我是不是迴來太晚影響到你睡眠了,那我以後等你醒了再迴來。」


    「你什麽意思,好,我問你你是去工作了麽,你天天晚上迴來一身的煙味酒味,你說什麽樣的工作是這樣的。」


    「普通工作」


    「安陽,你什麽態度。」


    「森淼,是不是我說過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你才會這麽對我視而不見才會心安理得的將我忽視。森淼,在外人眼裏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你怎麽到我這就消失不見了呢。我知道既然有過承諾就不要有所要求,可是森淼,你能不能對我上一點點的心思呢,一點點都給不了是麽。」


    「如果你覺得我有傷害到你,現在你隨時都可以離開,當初的約定不過隻是口頭協議而已,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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