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為人所知的虛空之中,所謂的封印之地裏,唐飛盯著眼前巨型的宮殿心中產生無盡的震撼。


    宮殿就在他所處的廣場盡頭,一條長長的由不知名的散發著銀白色光芒的台階連接著下方這片廣場以及宮殿大門口的小廣場,台階很長,垂直高度足有盡百米,不是很陡峭大約與廣場平麵呈三十多度的夾角。


    台階極寬,每一階都有十多米長,兩三米寬,沒有護欄,倒是在台階的兩旁擺放著一些破損的雕像引起唐飛的注意,左邊淩空擺放四尊,右邊淩空擺放三尊,雕像各有破損,最為完好的是左邊最頂上的那一尊,隻少了個腦袋和半隻右手掌,而最破損的是右邊中間的那個雕像,隻剩一個肚子淩空而置。


    這些雕像各有姿態,形狀各異,唐飛細觀察兩眼隻覺得頭暈目眩,就明白其中自有玄機,也不多看,趕忙一個大跨越來到宮殿麵前的小廣場上,瞪大雙眼看著高達百米的大門。


    宮殿很大,有多大?唐飛站在廣場邊緣看著宮殿的時候,就感覺其頂端與下方隻見有百丈之遠,而現在近看,連一扇大門就有百米,站在台階頂端抬頭向上望去,根本看不到頂,宮殿外圍沒有撐起屋頂的石柱,沒有華麗精美的雕飾,也沒有花裏胡哨的裝潢,隻有石塊,與石塊。


    就像唐飛前世,農村裏的那種小平房一樣,用一塊又一塊的長度相等為五米,寬度相等為兩米的巨大石塊堆疊而成,無縫連接,唐飛推了一下其中一塊石磚,他如今身上的壓力早已散去,渾身輕鬆,如今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可以扛起九萬九千一百頭泰坦巨猿,可即使是這樣,他所推的那塊石磚仍舊毫不動搖,而且不僅是那一塊,每一塊都是如此,就像連在一起一樣。


    在小廣場周圍看了看,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唐飛來到正門前,正門是兩塊高達百米的石塊雕刻而成,雕刻的手法極其粗糙,表麵坑坑窪窪,不過兩扇門卻是無縫連接,根本沒有門縫讓唐飛看到裏麵的情況。


    唐飛用力一推,隻聽一聲轟隆之聲,大門露出一道小縫,無數塵埃從唐飛推出的門縫之中飛出,弄得毫無注意的唐飛一臉塵土,連連咳嗽幾聲之後,唐飛扇著手掌,將塵埃扇走之後,又推了一下,又一股塵埃飛出,唐飛趕忙躲閃,等塵埃散去,唐飛又一推,還是塵埃。


    唐飛受不了了,用腳一踹,大門上立馬出現一個坑洞,石塊飛濺四射,但也僅是如此,大門紋絲不動,仍舊保持著唐飛剛才退出來的那各小小的細縫,沒有辦法,唐飛控製著衣服變幻出一條黑色圍巾,抱住口鼻,眯著眼睛用盡全力,一鼓作氣將門給推開,推出一個足夠他全身進入其中的縫隙之後,他趕忙盯著灰塵進入其中。


    進門之後,落在唐飛衣服上的塵土紛紛從上方剝離,但是他沒有被包裹住的眼睛部分就遭罪了,被灰黑的塵土裹住,形成一個麵罩。


    唐飛咳嗽了幾聲,從戒指之中拿出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麵孔,眨了眨眼睛確認自己沒事之後,才開始觀察巨型宮殿內的環境,宮殿四麵...不對是三麵如同殿外那般樸素,毫無奢華之處,也沒有唐飛想象中的黑暗,倒是因為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長寬達到五十米以上的大窗戶,以及唐飛正對麵的哪一個方向沒有牆,隻有數十根石柱頂著的緣故,反而十分明亮,通風。


    借助著光亮,唐飛掃視著四周,屋內十分空曠,除了正中間擺在一張原型桌子旁邊的七張靠背石椅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讓唐飛驚訝的是這原型桌子與那椅子竟然是正常大小,看上去與這個巨型宮殿格格不入。


    唐飛向上一看,終於發現了這殿中唯一的特別之處,在宮殿的屋頂,那塊巨大的石板上,龍飛鳳舞的畫著一些黑色的圖案。


    唐飛運行紫極魔瞳向上觀望,就見到一些雜亂的黑色圖案,但這些黑色的圖案看似雜亂,冥冥之中又似乎有著不一般的規律,唐飛瞟了幾眼,就看到一幅有一群以圓圈為頭部,短線條為四肢的小人站在一塊以一條直線代表平地的地方,他們的前頭也站著一個他們一樣的小人,不過這個小人卻又六條短線條,而且在最上麵一對右邊的短線條上還畫著另外一條短線條。


    還有一幅是一群小人站在三三兩兩的站在一個弧形線條上,而弧形線條下方則是波浪型線條,而在這個圖案之中,唯一一個沒有站在弧形線條之中,而是直接站在波浪線條之上的小人,手上拿著一個長線條頂端分開三個短線條的東西。


    觀看了兩眼的唐飛正準備去看另一幅圖案的時候,就聽到一道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的聲音傳入耳中,那道聲音似雄厚男聲,似婉約女聲,似蒼老老人之聲,似稚嫩幼童之聲,入耳之時,唐飛卻覺得那聲音好像一刀刀的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深印在自己的腦海裏,無法抹去,無法遺忘,隻聽那聲音說道。


    “人類的特別之處就在於有一顆會思考的大腦。”


    唐飛的心中一緊,眼神變得極其嚴肅,謹慎的觀察著身邊的一切,那道聲音直傳腦海,像是沒有經曆空氣傳播一般,刻入腦子之中,想來聲音傳來的人絕對離得不遠,但是唐飛錯了,就在他沒有警惕的觀察著身邊的時候,在離他近千米,位於房間中間,背對著他的那一張椅子上,有一人形之影站了起來,從桌子之中走了出來。


    等他或者她從桌子裏走出來時,唐飛才注意到千裏之外還有生物存在,因為離得太遠唐飛隻好瞪開還未關上的紫極魔瞳去看那道人影,那是一個用黃黑色草繩綁著滿頭白發,散亂著沾著些許灰塵的白胡須的老者,滿臉縱橫著深長不一的皺紋,佝僂矮小的身子上穿著一件暗淡無光有些發白的獸皮製衣,空著腳踩在地上,站直著身體,稍微矮了一些有一米三四那麽高,背負著雙手,滿臉笑意的正對著唐飛,此刻他正閉著眼睛,但唐飛卻感覺自己正被他注視著,而且無論如何躲閃,這老者的閉著的眼睛好像是能穿透虛空一般注視著自己。


    而且不知為何,唐飛盯著他看了一會,似乎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種存在世上但又無法去觸摸的東西,那就是智慧,在唐飛的眼中,這名看似邋遢的老者周身好像正散發著名為智慧的光芒不斷的吸引著唐飛跪倒在地,行拜師之禮,感受到身體精神的異樣,唐飛趕忙咬了下舌尖,一直到舌尖出血才從那令人驚恐的氣場幻境中脫身而出。


    唐飛將口中的血水吞進喉嚨之中,感受著體內的血腥味,聚了聚神,側身伸手指向老者,強壓著心中的不適,故作鎮定的問道:“老頭,你是誰,為何在這個地方,這又是什麽地方。”


    唐飛用的聲音不大,他是故意的,因為他總覺得即使隔如此遠,那對麵的老頭也可以聽到他的說話的聲音,果不其然。


    唐飛散發著妖豔的紫黑色光芒的眼睛之中,老頭似乎是聽到了唐飛的聲音,眼角的魚尾紋微微上翹,在唐飛的注視下,他的白胡子向上一揚,相比他已經開口,可等他開口傳出聲音之時,唐飛就感覺自己的腦子被人撬開,那老頭似乎拿著一把刀正在自己的聽覺神經上刻著他說的話。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可能是隨處可見的雜草,權勢滔天的帝皇,枯朽入土的老者,或者嗷嗷待哺的幼兒。”隨著他的說話聲一字不落,如同穿越虛空的傳入到唐飛的耳朵中的時候,uu看書 .uukanshu 老者身上的氣勢一變再變,時而毫無存在感,甚至唐飛都感覺他雖然站在原地卻又消失不見,時而如高坐朝堂之上的帝皇,散發著讓人稱臣俯首的浩浩皇威,讓唐飛幾乎快要下跪,又轉身一變,化作一位躺在病榻之上的老者,睜著渾濁的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又變成舉手投足散發著雄厚生命力的嬰兒,似乎他就是未來。


    唐飛一直以為所謂的氣勢根本就不可能影響到他,不管是第一次麵對十萬年魂獸,還是直麵趙無極,甚至是直麵全盛實力的泰坦巨猿的氣勢,他都沒有受到過真正的影響,他本以為自己的心境已經足夠強大,不可能再受到誰的影響的時候。


    眼前的這名老者就像是一名老師一樣,給他上了一課,唐飛甚至感覺老者身上變化的氣勢根本不是老者自己控製的,而是他的身體無意識的釋放的,就像是唿吸一樣,如此隔著千裏之外影響到唐飛的氣勢就如此輕易的如同唿氣一樣的釋放出來,怎麽能夠讓唐飛不去震驚。


    隨後唐飛隻感覺老者的身上氣勢一縮,他又恢複之前平凡站在那裏的模樣,不過聲音未變仍舊像是一把小刀一樣將文字刻進唐飛的腦海之中,隻聽他說道。


    “很久,很久,不知道有多久的以前,我是大陸上第一個人類,我是第一個嚐試思考的人類,我是第一個教授其他人類思考的人類,如果你問我的身份,我可以告訴你,人祖,第一人師,第一人皇,嫉妒魔神的傳承者,失敗者,如果你問我的名字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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