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帝知道她想說什麽,是他允許錦妃坐在皇後位置上,他冷眸睨了眼陳皇後,“既然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就不要說。”


    慕容芸拳頭緊了緊,氣頭上她顧不了這麽多君臣之禮,當即發飆:“父皇這麽做,置我母後於何地?”


    對北武帝而言陳皇後早就是廢後,隻是沒有公開。


    “今天是明珠的慶生宴,你要是看不下去可以離開。”北武帝向來不會對女兒大聲斥責,對長公主一直疼愛有加,這次她如此無禮,他也沒有大聲說話,隻是淡淡警告了一句。


    慕容博看到皇後坐在妃位的時候,心裏也是憤怒的,覺得父皇太過分了,不過他較為理智,“皇姐。”


    陳皇後怕女兒惹怒皇帝,“芸兒,你少說兩句,今天是給小公主慶生的宴會,小公主才是主角。”


    慕容芸心疼母親,氣紅了雙眸,指著錦妃,怒道:“您在寶華寺吃齋念佛整整四年還不夠嗎?您是皇後,是正宮,她錦妃算什麽東西,她憑什麽坐在後位之上。”


    “父皇,您是老了,越老越糊塗。”


    “放肆!”


    北武帝本就不想看到陳皇後,如果不是太後讓她迴來,他不會同意她迴宮。


    今天這樣的宴會,她本就不該出來,卻偏偏出來礙他眼,那就是故意跟他作對。


    皇帝一怒,眾人心驚膽戰。


    “皇上,是臣妾的錯,您要罰就罰臣妾吧!芸兒隻是一時糊塗,您別跟她計較。”陳皇後頓時起身跪下求情。


    長公主看著父親,眼裏都是失望,“父皇,您讓芸兒好傷心。”


    北武帝冷著臉,沒說話,氣勢十分嚇人。


    錦妃抱著女兒坐在皇帝身邊頗有正宮之主的架勢,“皇上,臣妾和皇後還是換迴位置吧!這麽做的確不合規矩,長公主並沒有錯。”


    說著她就抱著女兒起身。


    北武帝卻拉著她,瞪了眼陳皇後,知道她就是故意要這樣做,“你甭管,朕讓你坐就坐。”


    錦妃一副左右為難,看了眼陳皇後,唇角勾了勾,“姐姐你還是起來吧!不然皇上會為難。”


    鳳明薇看著錦妃眉頭打結,沒有想到錦妃是這樣的女人。


    相處不多,對這個婆婆,著實不了解。


    慕容驍是知道自己母妃是怎麽樣的人,很早就知道,她隱藏得極為深,後宮的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屢次被害卻還能活得這般滋潤又榮寵的女人,想想就知道不簡單。


    “別管她。”


    鳳明薇:“……”


    不管行嗎?


    “這是後宮之事,我們管不了,你看大哥都不敢說話。”


    “越說隻會越激怒父皇。”


    北武帝不想掃興,便示意秦王將皇後和長公主帶下去。


    隻是長公主不願意就這麽走,“父皇,你為何對母後這般狠心?如果您要這樣對她,那就恩準兒臣接母後出宮頤養天年。”


    “兒臣不想母後為了您活了一輩子,到頭來還要被一個妃子欺辱。”


    “您不心疼,兒臣心疼。”


    陳皇後眼淚再繃不住,嘩嘩流,“芸兒……”


    秦王跪下道:“父皇,母後身子骨不好,兒臣懇請父皇恩準兒臣接母後出宮。”


    北武帝整張臉都黑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讓把他們拖出去砍頭。


    錦妃道:“這不合規矩啊!姐姐可是皇後,要是跟你們出宮住,別人會怎麽說皇上?”


    “除非……她不是皇後。”


    慕容博眸色一沉,“錦母妃,您這話是何意?”


    錦妃笑了笑,“就是希望你們不要衝動。”


    陳皇後對視上錦妃的目光,心裏就憤恨,她知道她就是故意羞辱自己,“賤人!”


    “你想做皇後,本宮不讓位,你這輩子都別想。”


    錦妃眸光微沉,望著皇帝,眼睛紅了一圈,聲音哽咽:“皇上,臣妾想這場宴會還是算了,明珠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公主,當不起這麽多人祝福,是明珠沒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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